《那山 那河》分卷阅读9

    “呵呵呵,谁说的我不会?”小玩笑逗乐了韩嘉毓

    “我说的,你不会”

    没有接话,韩嘉毓身子向前,窝在了何不为的怀抱里,紧紧环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又是一阵静默无语,现在,虽是冬季,可屋里的温度,却在渐渐升高,何不为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儿,抚着韩嘉毓的面庞,抬起她的下巴,柔肠百转的亲吻着,双手游走在身下肤若凝脂的胴,体,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摸不准的,几年不见,韩嘉毓不在是当年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她是否真的没有心上人?是否还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且眼下动荡不安的时局,两人又能走到哪一步呢?所以,何不为一直都在试探,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为,不为”韩嘉毓轻声唤着何不为的名字

    “嘉毓,我……”何不为有些犹豫

    “我是你的,要我”韩嘉毓环着她的脖颈,在耳边低语道,何不为只感觉眼眶一热,又抱紧了身,下人的腰肢,在入口处触到那一片湿滑,徘徊了片刻,缓缓向里推进,感受到内里的紧致和高温,何不为不愿再压抑自己,裹了裹被子,死死压着身,下的人,加速冲刺起来。

    冬夜漫漫,朗月繁星间,透着寒意,小院里寂静无声,偶尔过路的阵阵寒风,摇晃着干枝叶头,不大的小屋里,油灯燃灭,可那一声声轻吟低唱,伴随着有些粗重的喘息,始终没有停过……

    不知过了多久,何不为翻身趴在韩嘉毓身边,平复着呼吸,一只手还在对方微微颤抖着的丛林间轻抚着

    “嘉毓,刚才有疼么?”往被子里挪了挪身子,将韩嘉毓圈进怀里

    “没有”不知是羞涩,还是真没力气,韩嘉毓说的很小声。

    “不为,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还好,一开始挺辛苦,后来找到方向了,即便辛苦也不觉得辛苦了!”

    “嗯…………你等等”突然想起了什么,韩嘉毓从床上坐起来,在床头下的一个放衣服箱子里,拿出一本书,何不为不解的看着她

    “这个……你是么”书里夹着一张报纸,是那天父亲拿回来的

    “嗯,这是沈阳沦陷后,我在马占山将军的部队拍的照片”给韩嘉毓掖了掖被角,何不为说道

    “真是你,…………那么危险,你怎么去那儿了?”

    “呵呵,危险也要去,我们是战地摄影师,要第一时间亲身抵达,亲眼所见,亲手记录真相,恪守公众的知情权啊,这是我们的工作,也是职业操守,更何况,眼下这样的时局,百姓更加需要真相,连眼前事实都看不见,还说什么明天?所以呢,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上,哈哈”最后一句话,何不为故作轻松,说完还干笑了两声

    “那你……是怎么做的摄影师啊,你在哪个报社?”

    “我,我一开始,是去了北平,那时我早已无心再想继续上学读书,我总想着,我一个女孩子,怎样才能报国?后来,遇到了一个记者,认识一段时间以后,他教我摄影,还带着我去各个大大小小的现场,然后我就跟着他,做了战地摄影师,但我不属于任何报社,我只拍照片,哪些报社敢要,敢发,我就给哪家报社,就这样”何不为说的不动声色,但韩嘉毓听得揪心,能想象到,她独自一人吃了多少苦

    “嗯………令萍也在北平,在燕京,秦远从军校学习了一年,也毕业了,现在已经是连长了”

    “呵呵,令萍一天大大咧咧的,现在还上了燕京,秦远也是,一个连虫子都怕的人,现在竟然从军,还做了连长,呵呵,没想到,太多的没想到”何不为似乎自言自语的说

    “是,太多的没想到…………不为,你…………”韩嘉毓想问她,是不是不走了?可这个问题,在心里盘绕许久,却不知如何开口,想想之前妹妹的话,“人家在时你不留,人家走了,你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的”,嘉琪说的对,现在这个人就在面前,自己就靠在她的怀里,要留她!自己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对自己的所求所想,早已明明白白,她要求的,要留的,就是这个人

    “不为,你之前,怎么连封信都不给家里寄?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嗯……我之前没写信,是因为,生活不稳定,不知怎么说,后来,我四处奔波,也就没空写,现在我又没有固定工作,哪有事儿,哪儿打仗,我就往哪儿去,离家都三年了,想着回来看看,所以就回来了啊”

    “哦,那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毫无语气,不知道是个问句,还是陈述

    “………………”何不为没有回答,翻身将韩嘉毓压在身下,柔柔的看了会儿,覆上那瓣柔软,开始了又一番温存缠绵,直到……夜色退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韩嘉毓,抬起还浮动着余韵的脸颊,摸了摸何不为泛着薄汗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心口,听着那久违的心跳声,带着心事,沉沉睡去。

    好久没在一大清早听见大扫帚的声音了,韩嘉毓惺忪朦胧间,听见何不为在清扫院子,昨晚睡得太晚,让她想起又起不来,甜蜜的笑了笑,紧了紧被子又睡去,一直到快中午时才起来,何不为说,要去买菜,韩嘉毓跟着她一起,两人去了宝坻闹市附近的一个菜市场,韩嘉毓感觉街上的气氛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下意识的牵着何不为的袖子,不敢再牵手,怕上次的事情重演。何不为提着青菜回头看看她,反手牵起她的手,见她好像心神不宁,买了东西,两人早早回到家,晚上睡下后没多久,何不为正跟韩嘉毓温存时,远处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

    韩嘉毓被吓到,紧紧搂着何不为的胳膊,何不为一个激灵坐起来,穿好衣服,安慰了韩嘉毓几句,给她盖好被子,走到院子里,看堂屋的灯已经点亮,仔细听了听,街上似乎有人群的惊叫,枪声越来越密,一开始感觉是一方,现在,似乎是有两队人在激战?想了想,去堂屋跟韩母打了声招呼,告诉她没有什么大事,尽管放心睡觉,又回到了房间,拿着一个小背包,准备出门

    “你干什么?!要出去?不行”韩嘉毓裸,着肩头坐起来,有些厉声的制止她

    “嗯,没事的,我去看看”说着又走回床边,拿起里衣给韩嘉毓穿好

    “不行!外面有枪声,你出去很危险,你要干什么?!”韩嘉毓抓着她的袖子说道,难得的有些气急败坏

    “真没事,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拿开韩嘉毓的手,握了握,离开了房间,小心合好院门,又推了推,确定关好了,背着背包寻着枪声,在夜色下,来到了街上,穿过几条街,隐隐能看见时明时暗的火光,那是东南城角,是中方与日租界的交界处,何不为想往前看看清楚,可见情形,似乎一方的火力很猛,照枪声判断,应该是在扫射,不停传来的惨叫声,很快被枪响淹没。看看手表,快十一点了,站在街头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何不为拿出相机,思前想后,只能先向前看看再决定怎么办。

    渐渐接近交火处时,远处又响起了枪声,这个枪声有点远,何不为判断,可能是在海光寺附近,再看看这里的情景,不用想,应该是rbr进犯,难道,是想把天津也变成沈阳?!想及此,何不为捏紧手里的相机,有些愤怒,咬着牙,弯着腰,直直冲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子弹在黑夜里,像雨点一般穿梭来回着,保安队一个分队长,见不远处一小青年,不时抬起胳膊,挡一挡面前,还拿着相机,是准备拍照?有些恼火,到了面前

    “你疯了!这个时候应该躲在家里,你还出来,快滚!”夜色下硝烟弥漫,根本看不清周围,枪声不绝于耳,震得人耳朵生疼,对方扯着嗓门,尽力让何不为听清

    “我是记者,另一方是谁,是rbr么?!”何不为也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我不管你是谁,赶紧走!”说完,扛着枪又冲进了战场

    第二日凌晨4点左右,一夜没睡,又东奔西走,何不为满身尘土,有些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一家人似乎也被一夜的枪声惊得没睡好,韩嘉毓见何不为进来,穿着里衣,连外衣都没披,从床上跳下来,二话不说,解开何不为的外套,在身上仔细检查着

    “我没事,昨晚没睡好吧?外面已经没事了,我去洗洗脸再陪你睡会儿?你先进被窝,别冻着”

    “何不为……”何不为刚准备转身,被韩嘉毓叫住,回头看看她,抿着唇,眼泪不住的滑落,想上前抱抱她,可这又满身的土,只能俯身亲亲她的额头,柔声说道

    “我去洗洗,你乖,先去床上,别这么站着,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说?好么?”

    韩嘉毓自顾擦擦眼泪,也不看她,躺进被子,面朝里睡着,一会儿,听见何不为关门出去的声音,韩嘉毓突然有了一种,因为无能为力,而万念俱灰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章

    “现在,外面好像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洗漱干净,回到床上,何不为从身后抱住韩嘉毓说道

    “嗯”

    “…………怎么了?你生气了?”

    “嗯”心里想着事儿,根本没专心听何不为讲的什么,所以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生气?真生气了?因为……我晚上出去?”何不为有些担心的欠起身,看着面朝里的韩嘉毓

    “嗯?”韩嘉毓看何不为这个状态,转过了身,还没明白,她说的什么

    “嘉毓,我知道你担心,但是……那是我的工作”说罢,又躺回被里,将韩嘉毓拥进怀里,韩嘉毓听见她的叹息,在心里也轻叹了口气。

    何不为昨晚走后,韩嘉毓整整一夜没睡,不止是因为外面的枪声,更是因为外面越来越密的枪声,让她更加担心那个人,她说这是她的工作?这不是工作!对何不为来讲,这根本就是她的职责,她的理想,是她改名那天起就想做的事情,只是她一个女子,上不了战场,扛不了枪,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理想。

    韩嘉毓心里明白,所以,是没有理由阻止她,没有理由留下她的,如果留,韩嘉毓也相信,这个人会为了她留下,她有这个自信,因为她感觉的到,当她们不再是孩子时,那份更加成熟牢靠的爱,没有因为时间空间,有过任何的改变,但她不会那么做,她怎么忍心,让这个人,为了自己,放弃理想,或者直接点的说,放弃报仇的机会呢?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纠结,为什么会感到无能为力,对自己无能为力,对何不为无能为力,对这个世道无能为力,所以那一瞬间,她感到万念俱灰……

    虽然大中午的,可昨晚那么一闹,人们依旧心有余悸,街上空空荡荡,很多被殃及的店铺,破坏的门窗,还有损毁的公共设施,就那样兀自摇晃在冬日里,一路上,还能味道一股火药味儿,何不为一早就去了法租界的报社,跟报社的人谈了许久,这会儿才往回走。韩嘉毓下午要回学校,何不为想到这,一路跑着到了家。一家人正在吃午饭,韩嘉毓一看是何不为回来了,眼中满是欣喜,放下碗,起身去给何不为拿碗盛饭。

    “嘉毓,下个周末你回来,我们去学校看看吧”何不为说的学校,是曾经那个中学

    “嗯,好”听到何不为这么说,韩嘉毓开心的不得了,这说明,下周末回来,还能看见何不为

    紧紧握着何不为的手,走过无数在白日里寂静的街道,终于到了校门口,韩嘉毓看着何不为,有些担心,有些不舍,两人几年不见,才见面两天,又要分开,虽然周末回去还能看见这人,可心里还是难过

    “不为……”韩嘉毓看着自己的脚尖,怀里抱着书

    “呵呵,我答应你的,你还不放心?”她都懂,跟自己分开,韩嘉毓有些难过,也担心周末回去,自己会不会又已经离开,可既然答应她了,何不为肯定会做到,就是发生天大的事,她也会过了下个周末再走

    “嗯……没有,那好,你早点回去,现在很乱,别出来了,好么?”韩嘉毓询问着何不为,其实,就是在提要求,但韩嘉毓这样一个温婉的女孩子,自然有她的方式

    “好,快进去,冷”

    两人道别,何不为依照韩嘉毓指示,大步流星,往家走去。

    当天《大公报》刊登专题文章,主要内容,是抨击ri ben ren为让溥仪离开天津,制造便,衣队暴,乱掩人耳目的恶行,并且还拿到了第一手资料,几幅现场交锋的激烈场面,呈现在白纸黑字间。

    月初时,何不为将将从东北战场回到北平,在11月3日的《益世报》上看到了某个记者的一篇报道,报道上称,土,肥,原秘密抵达天津,行踪诡秘,且这位记者,还大胆推测到,此次土,肥,原来到天津,主要是要挟持溥仪至东北,并且,很有可能会因此在天津制造事端。看到报上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的分析,何不为在考虑,要不要回一趟天津,手头有很多事还没有做完,而且,据说安徽局势动荡,还打算要去一趟安徽,可想了又想,还是得回趟天津,虽然这报上说的不一定准,可那有一个她的“家”,她几年没有回去的家,还有一个她的爱人,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是否对自己心意依旧,可还是要回去,她要看看那个家,她想见那个人。

    三年之后回到天津,嘉琪已经高中毕业了,但是没有考大学,两个小家伙,成了半大小伙儿,韩妈妈又怀里小宝宝,家里的小院子,也不是租的了,已经成了自己家的,听韩妈妈说,嘉毓在学校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是哪种好呢?几天的功夫,紧赶慢赶,跟韩母学会了白斩鸡,一门心思的等着韩嘉毓回来做给她吃,可那姑娘虽喜欢吃,还是都省给弟弟们吃了,何不为在心里笑笑,还是那么懂事!这次回来,是想看看韩嘉毓,也是想跟她说明白一些事情,若她还对自己有情,那就商量商量,找个能长相厮守的法子,若她身边有了更好的对象,那就当自己自作多情,两人以后还像姐妹那样处,但她的嘉毓没有让她失望,那句“我是你的,要我”,已经够了,还要说什么?什么都不用再说,任何语言,在这个平日含蓄内敛,却愿意将一切赤,裸,裸的给予自己的女孩子面前,都是多余的,何不为心中满是感激与爱怜,她是真的想安安心心,在周末能陪陪韩嘉毓,谁知那晚,那记者的猜测,果然一语成谶。

    晚上十点枪声四起,何不为听到枪声那一瞬间,看看身下刚才还在与自己温存,此时已经被吓到的韩嘉毓,心里是有犹豫的,她想她应该留在家里,应该陪着韩嘉毓,而不是拿着相机冲进枪林弹雨,让韩嘉毓独自在惊恐中,为她担惊受怕,可最终,她还是去了,她看见一群地痞,流氓,兵痞组成的,没有番号的便衣队,在日租界跟中方交火,向各个街道进犯,随后攻占警,察一区,紧接着是警,察二区,她看到保安队是如何,严防死守,寸土不让,她看见一区交火是如何激烈,伤亡无数,她看到保安队是如何在浴血奋战后,夺回了所有失地,直到凌晨三点,战斗结束,中方才弄清状况,原来都是些中,国人,都是些当地流氓地痞,为了ribenren一天给的几毛钱,做了汉,奸,国,贼,而这些便衣队里,还夹杂着一些ribenren,这些人是负责督战的,看见有畏缩不前者,当即开枪打死!

    何不为知道后无奈苦涩的笑笑,但还要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她要让人看清ribenren的卑劣,让人看清中,国,人的卑劣,让人看见这个世界的卑劣,这就她有生之年,国难之际,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可韩嘉毓似乎不大支持?但她没有说出来,何不为知道,她不说,是她在心里纠结矛盾,有一天,她会想明白的……

    “嘉毓,你最近怎么了?”

    “嗯?没有,我怎么了?”

    “最近心情不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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