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手心捧着一串糖葫芦给我。
若是这样,我宁愿跟着那个人一辈子。
可偏那个人就是你,阮冰玉。
我们永远不会真正在一起。
就像倒进我胃里的那杯茶,我永远不知道它的味道。甜的,苦的,酸的还是辣的。
天气很冷了,但我仍然最喜欢冬天。
现在,我远远的站在巷尾,看着巷子口那一串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遥望着那个早已不在的人。
遥望着我那只值一个铜板的爱情。
遥望着一个普通的男子给心爱的姑娘买上一串糖葫芦。
我终于还是没能看下去。
因为此刻,我的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见。
眼眶滚滚发烫,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我期待着我的爱情能再发芽。
我如一不变地爱着冰糖葫芦。我期盼着,他会回来。
期盼着,陪伴着我的心上人。
一起吃一串冰糖葫芦。
我希望待我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那个人暖暖的手心捧着甜甜的糖葫芦,叫上一声我的名字。
或许是温和轻柔的,或许是严肃认真的。
真真切切的叫我一声。
尹雪天。
我就什么顾忌都没有的。跟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煮酒微凉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那是尹雪天第一次看见他,那日他垂首,支起一只手撑着下巴。
他的面前是一只空空的杯,他修长的指不停地摇晃着那只酒杯,好像是醉了。长长的黑发垂落在淡色的紫衣上。时而摇头晃脑,像是在打拍子的模样。
觉得有些有趣,便坐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摇晃酒杯的那只手。“这位公子可是醉了?”
那人抬起头来,万千发丝滑落肩头,露出一副倾城的面貌来。
“你是谁?不要管我,给我拿酒来。”
“诶?公子想要喝酒,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公子和着我的拍子跳一支舞,跳的让尹某开心,就给公子拿酒喝。”
那人轻蔑一笑:“你耍我,你以为我是青楼里的女子?”尹雪天歪着头看他,“公子到底要不要喝酒呢?十日醉还是百里香?”
那人没好气的道:“我要喝酒,才不跳什么舞,把酒拿来。”
“公子太心急了,这样不好。公子生得这样美丽,怎能不会跳舞呢?来,我教你。”话罢,揽起他的腰,使了个轻功飞到桃花树下。整个过程中那人抬头看着他,目光有些茫然。
直到他放开他,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又丢给他一把。
二话不说朝他刺来,他急忙闪躲,全然忘了反击。尹道:“用好你手中的剑。”
那人傻傻将他望着,忽然回过神来,挽了个剑花,朝他急速飞来。
尹雪天轻松躲开,甚至在剑法上有些戏弄他。而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真有些像在跳舞。
“公子,剑不是这样使的。”说罢麻利地收回自己的剑,来到那个年轻公子的身后手把手地教他。他却愣了,任凭他揽着自己的肩,手把手地教他。
他的剑法轻灵简练,好似桃花逐流水。
他看见那纷纷落下的桃花追逐着他的剑风,如流星飒沓,又有些缠绵缱倦。
他想凝神专注,却又连呼吸都快忘了。只记得他冰凉的雪色衣衫和微微笑着的蓝色眼眸。
当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这样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而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他。忽然浮现那人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的样子,那如月般清澈动人的容颜,淡色的唇。好像在做一个悠久的梦。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真是奇了怪,动作便越发不自然了。
忽然那人松开了手,微垂着眼眸:“公子这样笨,想来我是教不了了。”
转而笑道:“还是喝酒吧,今日看了公子跳舞,很是尽兴。”
韩澈面上一红,他真把自己当了青楼的歌女,心下不服气道:“你耍我也耍够了,可你究竟是谁,我从不曾见过你。”从不曾见过你这样美丽的人。
“尹雪天。”
“是飞雪漫天的那个雪天吗?”
“算是吧。”
韩澈一口酒喝尽,“这是个什么酒,我怎么没有喝过?”
“青梅酒,是用来给公子解酒的。当然,我也很爱喝。”
韩澈又不自觉的脸红了,他说他喜欢喝这个什么青梅酒,以后他来给他备着。心里想着,不觉思绪飘飘然了。
浑然又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他说:“我敬公子一杯。”
雪白的手指按住杯身,一饮而尽。那悠然的神情倒让他心不免跳快几拍。
遥遥望去,寂静的桃花成了他的陪衬,仿佛是独自一人,对天地怅然而饮。
天地为炉,何苦让他在这炉中苦苦煎熬?
他是想不透,十分的想不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碎雪如歌飘飘落
城外,青色的衣袂,像开了一朵青色的花。
她寂寞地低垂着眼帘,微微偏着头,哼着一首歌,很老的歌。
在这小镇,她像一抹青色的游云,轻轻的停留。偶尔抬眼望望尘世,仿佛隔得很远。因为她心里爱着的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当他狠心与她诀别,她的心早已成了碎灰。
她曾听他讲过一个故事。
三百年前,有一株盛开在悬崖的桃花树静静地生长着。它是那么自在,看着云卷云舒,听风歌唱。其实风会唱歌,轻轻地,像碎叶的声音。偶尔看着小鹿在悠然奔跑,他觉得很自在,好像有天地为伴,不觉得寂寞了。直到有那么一天,这个地方来了一个神仙,它从没见过神仙,心里抑制不住好奇。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