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同人)[陆小凤陆花]天下有雪纷纷过》分卷阅读87

    这样冰冷得夜里,二楼栏前的桌旁却坐着一个人,桌上却没有茶也没有酒。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年轻又秀气的脸庞映在朦胧的月色之下,显得模糊而遥远。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最近过的并不快乐,更不充实。

    一个快乐而又充实的人,当然不会在这样寒冬的夜里,突然从温暖得被窝里钻出来,只穿着单衣坐在月下发呆。

    他显然有着很严重的心事,很难解开的心结。

    只是,纵使有再多的心事,再多的心结,却无人可以诉说。

    想必,他是在思念一个人。

    除了思念,又有什么力量能够让人在寒夜里这样失眠而感慨呢?

    他不禁又一次回想起了遥远岁月里一些尘封的往事。

    也许只有这些往事,才可以慰藉他数月来沉闷的心情。

    少年相逢,一见如故,后杯盏倾交数十年,未曾动怒。

    便是人世间至亲的夫妻子女,只怕也难。

    但想想,那个朋友究竟有什么好?不仅酗酒、好赌,而且自命不凡又到处风流。

    每一样单独说出去,都是他不喜欢的。

    他有时候也会发笑的问,你把我这里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个朋友所幸不回答他,继续猛灌他从家拿来的好酒,喝完之后,才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说出一句话。

    他记得那句话

    ——整个江湖之中,只有在这里喝酒,我才怎么喝都不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中毒。

    ——你也怕中毒?

    ——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难免有中招的时候。

    ——那你为何还要经常到处喝酒?

    ——因为我根本抗拒不了。

    想到此,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个朋友啊,真拿他没办法。

    即使像这样把他一个人以美好的名义留在这里,他还是拿他没办法。

    夜更深了,也更冷了。

    只是金陵的夜再深再冷,都只是静悄悄的,无雨也无风,更极少下雪。

    只有死寂般的阴冷,死寂般的宁静。

    胸口那处小小的伤口早已愈合,他有时候轻轻的抚上去,平滑的仿佛感觉不到一样。

    他的心情也如这道小小的伤口一般,有着微微的刺痛,但是想追根究底的时候,却又让他看不见也摸不着。

    而这里本是他的家,生他养他的故土,他的父亲,甚至他的六个哥哥,都已经赶回了金陵来看他。

    就在这样一片土地上,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迷茫了,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内心平静的坐在这里。

    他本来就是一个内心柔软,但骨子里十分坚定的人。

    他有他的原则,他不能接受这样被人安排好的结局,纵使那个人是他最最要好的朋友,也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想凭一肩担起这所有的麻烦,不惜假装重伤他,去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那他呢,难道他就是一个可以丢下朋友不管自己去逍遥的人?

    更何况,他还有一样东西要从那个人手中讨回来。

    他要那个人亲手交给自己,而且,还要和见到的人一样完完整整,绝对不能有一丝差池。

    冰冷的月色下,他终于站起身来,走进了屋中。

    人即将远行,当然都要锁好门窗。

    只是,还是稍稍有些遗憾,楼外那棵梅树,只怕不能陪伴它盛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梅树其实是陆小凤栽的,他知道花满楼喜欢花,但是冬天的时候百花凋零,所以心血来潮种了棵梅树,这事他干得出来

    ☆、我亦飘零久

    雪,漫天的雪。

    在十二月份里的隆冬里,世界已经变成了一座白色的城堡,雪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管是谁在这样寂静的大雪之中远走几步,都会被埋没了身影。

    在郊外的一片树林之中,就有这样一个大雪中行走的人,可茫茫的雪花并没有掩盖住他的身影,只因他的身后系着一条红色的披风。

    他的步伐虽然不快,却很坚定,披风就随着那有力的步伐飘荡在身后,仿佛是这片白色天地中唯一的色彩。

    雪依旧下的纷纷扬扬,好像永远不会停下。眼前的路也仿佛消失了方向,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这时,他却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越下越大的雪,也不是因为越走越远的路,而是因为他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

    在这荒村野地的大雪郊外,有谁会在这里煮酒?煮的还是能够飘香十里的好酒?

    对于一个在冰雪地中走了几个时辰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嗜酒如命又无酒不欢的人。

    他不能不寻着酒香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远处出现一座略显破旧的庭院,和一间同样破旧的茅草屋。

    伴着越来越浓烈的酒香,他甚至听见还有人在唱着歌,歌声悠扬,在大雪之中显得婉转动听。

    他不禁又想,唱歌的人一定是位年纪不大的姑娘。

    他猜得果然不错,走进院中时,那个唱歌的姑娘就坐在门口屋檐下的小凳上,用扇子扇着面前的一盆炉火。

    火上驾着一个大大的瓦罐,罐中正冒着热气。

    他本来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前去讨一杯酒喝,却突然被她唱的歌吸引住了。

    春光过后会再回头

    知心伴侣世间最难求

    你莫要等花落心酸透

    要趁春花开锦绣

    莫要等,莫要等

    莫要等飘雪时候

    陆小凤并没有听过这首歌,可是他听到这里,心情突然间沉重了下去,差一点转身就走。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朋友。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与这个朋友一起坐在江南温暖的小楼之中畅饮,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孤零零得站在北方的荒郊野外。

    也许,他今天根本不必站在这里,可这又不是他朋友的错。

    那么,是他自己的错吗?

    “嘿,那个呆子!”

    他猛然间一怔,仿佛如大梦初醒,半晌才明白过来好像在叫自己。

    他只好走了过去,问道,“你在叫我?”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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