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从来不缺的就是人,男人不缺,女人更不缺。
莺莺燕燕已经围了上来。
一个穿红戴绿腰肢很细的女人行动最快,抢先一步拦在陆小凤和花满楼的中间。
“二位公子,你们怎么才来,我等的真是好苦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摸花满楼的手,又摸摸陆小凤的胡子。
花满楼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提醒这位姑娘他们素未谋面,还是要做出一副常客的样子打个招呼。
陆小凤已经在一旁笑道,“是吗?”
那女人一见他笑,表情变得更加妩媚,“当然了。”
说完还动了动身子,将重心向他偏了一点。
陆小凤扭过头,很认真的看了她几眼,用一种很真诚的语气愉快道,“数月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那个女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有些结巴了,突然捂着自己的脸,“是,是真的吗?”
陆小凤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当然。”
女人那张原本扑满了粉看不出脸色的面孔突然间红了。
一个女人的脸若红了,那么她一定会变得非常好说话。
所以,当陆小凤指名带姓的说出要找几个人时,她二话不说将他们带到了三楼。
陆小凤温柔的对她道,“你先去,我们待会就来找你。”
女人的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他们,“真的?”
陆小凤用不容置疑肯定般的语气道,“我保证。”
女人又看了看花满楼,去摸花满楼的手道,“这位公子,你呢,你也会来吗?”
花满楼只好道,“会的。”
女人依依不舍的走了,若是光靠眼神就可以送出秋波,他们已经被淹没在了一片海洋之中。
花满楼突然道,“就在刚刚,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的语气说不出是赞赏,还是鄙视,“我突然明白了,你为什么很受女人喜欢。”
他又说,“我们待会真的要去找她?”
陆小凤似乎是被剑戳了一样道,“怎么可能!”
花满楼道,“那她岂不是会很失望。”
陆小凤摆出一副要传教般的表情,扶着花满楼的肩膀道,“要想让一个女人高兴,你只需要两句话。”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那就是,你变漂亮了。”
然后又伸出一根,“当然是真的。”
“如果你说了这两句话,即使你这一次你没有去找她,那么下一次她看见你,还是会非常热情的。”
花满楼道,“所以你这样欺骗过多少人的感情?”
陆小凤道,“你错了,在这种地方没有感情,所以就谈不上欺骗,不信你下去看看,她没准已经找到新的客人了。”
他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醒醒吧我的花公子,除了你之外,没有几个人会把这种赞美当真的。”
花满楼只能回赠他道,“看来你的的确确是一个天字号的大混蛋。”
陆小凤看着他,“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天字号的大混蛋,只有在赞美你的时候,是绝对真心实意的。”
花满楼一愣,不得不承认,陆小凤的确很会哄人。
他刚想笑一笑,一阵微风突然从廊间吹过,立刻就把他脸上的笑意吹得凝固了。
那是血的鲜腥与浓烈,也是他平生最讨厌的味道。
可他越是讨厌,就越是比别人发现的更早,嗅的更深。
陆小凤一脚踹开面前的房门时,屋中只剩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这屋中,本该还有一个男人的。
带她们来女人说,她们给出的几个名字里,今天只有点苍派的汪岩和海南派的柳余飞来过。
这间屋子里,本应还有柳余飞的。
那么汪岩呢?
陆小凤冲出屋去,一脚踹开了对面的那间房子。
同样的场景,同样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
陆小凤与花满楼都皱起了眉。
要暗算两大门派中的高手,并不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只要有足够的安排,足够的计谋。
人在江湖,功夫再高,总高不过世态人心。
花满楼知道陆小凤此刻所想的,是这场意外背后的阴谋。
一群人人突然走了上来。
何中意显然没有想到,会第二次在这里看见陆小凤与花满楼。
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个刻薄的表情,刚想开口,突然看见了左右两间屋内的惨状,顿时脸色大变,皱起了眉。
所有的人都已看见。
他们显然也知道陆小凤与花满楼不太可能是凶手,一时都沉默了。
陆小凤道,“我们是来找汪岩与柳余飞的。”
何中意道,“我们也是来找汪岩和柳余飞的。”
陆小凤道,“我也知道你们是来商量事情的,可你们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商量事情?”
何中意冷冷道,“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是他们忍不住叫了女人。
陆小凤点了点头,“所以说,温柔刀也是要人性命的。”
何中意饥笑道,“你们呢,陆大侠和花大侠来□□楼找他俩又是为了什么?”
陆小凤笑道,“我们想知道知道西门吹雪在什么地方。”
何中意笑的更冷了,“陆小凤居然向别人打听西门吹雪的下落,只可惜我们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不告诉我不要紧,但我却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中意看着他。
陆小凤此刻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何掌门,你千千万万要保管好自己的命。”
何中意瞪着他。
陆小凤叹了口气,“因为你现在是最后一个了。”
说完,他用看死人一样的眼光看了看何中意,然后径已穿过人们,走了出去。
何中意显然已经变得怒不可遏,花满楼却没有安慰他,这一次他的脸上竟然比陆小凤还要认真严肃。
“相信他吧何掌门,恐怕他这一次说的是真的。”
离开之后,花满楼问陆小凤道,“你不打算继续追问西门吹雪的下落?”
陆小凤道,“你明明已经看得出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不会透露任何消息了。”
花满楼显然有些忧心忡忡,“我突然有一些很不好的预感。”
陆小凤拍了拍他的肩,“连我都有了这样的预感,所以说,这不一定是预感,很有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那就是一定会发生的。
既然是一定会发生的,他已经不想去操心。
这一次的预感发生的很快,快的就在一夜之后的清晨。
那是七具活生生血淋淋的尸体,就挂在紫禁城午门前的一排木柱上。
陆小凤从人群中挤出来,在柱子下面挨个认真的看着。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