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同人)[路西法]神迷堕世(路西菲尔主受)》分卷阅读28

    撒旦叶霸道地拉过路西菲尔的手腕看了又看,压低声音问:“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可你是来干什么的?”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当然不能告诉你。”

    “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路西菲尔不满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难道你以为副君殿下专程派特使来就是为了要几个地精的命?”

    “对不起,路西法。”撒旦叶真挚地说:“他们救过我的命,我只想尽力保护他们。”

    路西菲尔不说话。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魔族因为几个地精误解他。

    见魔族与天使间又有了矛盾,奥微暗暗为天使捏了把汗,毕竟他是孤身一人深入魔界的。亲身经历已经告诉他,魔族虽然重视契约,但很多时候,誓言往往也靠不住。

    “特使远道而来,不报一个真名多没诚意啊。”撒旦叶又靠近路西菲尔,幽幽地问:“副君殿下让你一个人来执行任务,看来很看重你,智天使的名字我大多听说过,你是哪一位?”

    “天界有数千名智天使,能有权和魔界打交道的却只是少数,我就算把名字告诉你,你一样没听过。” 路西菲尔不想让他怀疑身份,有意兜圈子。

    “那不见得。说来听听嘛,也许我恰好听过呢?”

    “地精只认同我的身份,并不在乎我的名字,你是带路的,就别管这么多。”

    “这么神秘兮兮地做什么,不就是个名字么?”

    “你不是不在乎我的名字么?我就是我。”

    撒旦叶忽然无奈地放弃了,绕不过他呀。

    通报的地精回来了,恭敬地对路西菲尔道:“天使大人,王请您到里面说话。他的腿有旧伤,就不方便上来迎接您了。”说完地精礼貌地让出路,做出请的姿势。

    路西菲尔跟着地精向森林深处走,撒旦叶和堕天使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树林深处一个十米来宽的洞口前,与禁区的临时洞穴相比,这个洞穴不仅更大,也挖掘得更细致。一道石梯盘旋而下,石梯两侧护栏上雕着花朵,各不相同,毫不马虎。光滑的石阶被紫色的火光照得泛出幽幽的光泽,一直向下探进深深的洞里。

    路西菲尔对撒旦叶和奥微道:“不介意的话,你们能在这里等我吗?”

    堕天使被囚禁了一年,对幽闭的环境总有些抵触,一听不用下去,如获大赦般的点头。

    “可以,别太久就好。”撒旦叶知道路西法不想自己听到他和地精王的谈话,也非常识趣。

    独自跟着地精向下走,路西菲尔发现洞穴越远离地面就越宽敞,几十个台阶后,他们己身处一个极宽大的地宫之中。地宫的穹顶与底部靠十几根天然石柱支撑,而他们走的石梯就盘绕在这其中一个石柱上。每过一百阶就有一个平台与其他的石柱和石壁上的大厅相连。

    这样的平台共分九层,各层间的平台和连廊密而不乱,紊中有序。向下望,能看到地宫最底层岩浆流红色的火光。

    地宫宽大安静,光线幽暗,从四面八方幽深的回廊里偶尔会传来隐隐的斧凿声。除了为数不多的岗哨,几乎看不到走动的地精们。

    路西菲尔被指引着下到第七层的大厅,走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扇大门前。

    引路的地精替他打开门,便退在了门外。

    ☆、地精王

    路西菲尔进入一个并不算宽大的厅堂,不过相对于地精矮小的身材,这样的大厅已经很宽敞了。

    大厅中央铺着墨绿主调的地毯,绣着拼色的图腾,陈设器具都很小巧,一派异族情调。

    厅堂的末端,生长在墙壁里的灰黑色的树根虬结着,末端暴露在空气中,盘卧在地上就像一群冬眠中的蛇。

    一个地精坐在轮椅上,头戴花枝造型的金冠,穿着厚实的暗红布料的短袍。他的腿从膝下被齐齐截去,只用宽大的袍裾简单地盖着,空空荡荡,使他本来就矮小的身材更显得矮小了。他头发花白,皮肤松弛,碧色的眼睛虽浑浊却充满精神,这才让人感觉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苍老。

    他的手中捧着那只匣子,看到路西菲尔进来,便欠身施了一礼:“高贵的副君特使,我的腿不方便,没有上去迎接,请见谅。”

    路西菲尔轻轻点头,柔声道:“没什么,不用客气。”

    地精族的东西不是特制的都比较小,地精王指着大厅里最大的特制沙发道:“大人,请坐吧。”

    路西菲尔落座后,地精王小心地道:“特使大人,我族与天界一直没有政务上的往来,地精族已经宣誓对索多玛魔域效忠,所以如果是天魔两界之间的事情,还请您与魔王大人商量吧。”说着他又托起那个匣子道:“副君殿下的礼物太贵重了,还请特使大人将它们转交给副君殿下吧。”

    路西菲尔的目光落在地精王那只托着匣子的手上。那双手皮肤粗涩,骨节又粗又大,就像植物的根结。很难想像那些美轮美奂的绝世珍品就出自于这双干枯的手,而一个赋予物品以生命和无限价值的人,他的样貌却丑陋而苍老。但以魔族的生命力和年龄来推算,他现在又不应该是这副样子。

    路西菲尔对地精王又多了几分好感,诚挚地说:“这是副君殿下的授意。你是雕刻方面的大师,这些东西本来也算不上多贵重,到了你的手上才会更有价值,还是请你不要推脱了。”

    “您过奖了,天界的艺术家数不胜数,我族人少势微,只能靠手艺谋生存。”听了天使的赞赏,地精王很谦虚。

    “既然说到手艺,副君殿下说……” 路西菲尔不想直接切入正题,灵机一动道:“他喜欢你的作品,想订做几样饰品送人,形式不限,半年后会派人到法格恩的神迹酒吧来取,报酬自然丰厚,只是这件事不想让别人知道。”

    “承蒙副君殿下厚爱,这是我的荣幸。”地精王颇为惊异,他不相信副君派一个特使来只是因为喜欢他的作品,便试探地问:“特使大人,副君殿下还交待别的事情了吗?”

    “不错。”路西菲尔幽幽地道:“副君殿下派我来还想问你一个人的事情,不涉及魔界的事务,还请你如实相告。”

    地精王坐在轮椅上努力将佝偻着的背挺了挺,认真地道:“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尽力而为。”

    路西菲尔停顿了一会儿,等到他们之间充满了寂静,忽然直视着地精王的眼睛问:“请告诉我,沙卡利曼耶尔在哪儿?”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天使身上的压迫感瞬间而至,地精王心里一紧,反应竟出奇地快,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

    唇角露出一丝浅笑,路西菲尔观察着地精王的眼神,他的眼神在回答时有明显的闪烁,而作答时又不假思索,就像条件反射,是有意识的举动。

    “请再好好想想。”路西菲尔有意放慢语速,再给他一次机会。

    地精王好像思索了很久,而脑中却混乱不堪。他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枯枝一般的手不自然地攥紧,终于缓缓地说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在说谎。”路西菲尔用不容怀疑的语气道:“我的手下打听到你曾提起过这个名字,请你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地精王小心地把匣子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微垂着头,就像一个受刑的犯人,他沉默了很久,才沙哑地道:“二百多年前的一天,我在上面的森林里发现了一个人,那时他已经神智不清,我问他话他也说不清楚,我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谁知他的周身带着很强大的诅咒,我的生命力就在那时被抽走了。”

    路西菲尔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深吸一口气,地精王说:“他一直在念着一个词,听起来好像一个名字,那时他像疯了似的抱着我的腿不放,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力量,我的腿就是那时被失控的力量毁去的。我很想他说的音节,可是受了重伤,又被诅咒了,我昏了过去,醒时对他说的词也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当时也没听清。后来,我知道他叫沙卡利曼耶尔,这是他仅存的记忆。天使大人,我只知道这么多。”

    “他毁去了你的腿,可你并不恨他,是吧?”路西菲尔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可怜的地精王,他本性善良,心灵手巧,对给他伤害的人没有一丝恨意。

    “的确,我并不恨他。”干枯的双手滑过那张苍老的脸,地精王平静地道:“在战乱不断的魔界,我们这一族的生存实属不易。我们爱惜生命里的每一个和平的日子,决不愿去平添仇恨,这种感受是生而高贵的你们无法体会的。我虽然受伤了,可我把沙卡利曼耶尔的到来当作生命的恩赐,就像神给天使的恩赐一般。我没恨他,相反我照顾他,让他康复了。我唯一遗憾的是没帮他他说的那混乱的词,可我已经尽力了。”地精王抬起碧色的眼睛,那里没有浑沌,而是一片澄明:“事实证明,他超乎想象的强大,多次保护我们免受战乱之苦。特使大人,你来这里问到他,是因为他曾触怒了神吗?”

    “这个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清楚。”路西菲尔道。

    不由地叹了口气,地精王缓缓道:“已经过了二百年,为什么不能宽恕他——”

    地精王兀自陷入一种深邃的感触中。

    调整了下坐姿,路西菲尔将落在肩上的鬓发向后理了理,却不想这个小动作被地精王看在眼里,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也忽而凝滞了。

    路西菲尔意识到他的视线,忽然想起手上还戴着地精王送给已逝王后的戒指,爱慕之意。

    让人想起最不愿想起的过往是一件残忍的事,让一个如此善良的灵魂经历这一切,路西菲尔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忍心。

    他只有沉默。

    地精王花了好一会儿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更沙哑了:“特使大人,恕我失礼。您手上戴的戒指是我曾经的作品,叫**慕之意。”

    路西菲尔微微点头:“我曾听说过它的故事,我很愿意将它归还给你。”说着他就要把戒指摘下来。

    地精王连忙摇头解释道:“特使大人,您的心意我了解,不过不必了。对她的爱,在戒指做成的那一刻就深深植入我心里,已不必再追求什么形式。所以救了沙卡利曼耶尔后我就把这一对儿戒指的另一只——思念之心送给了他,他似乎为情所困,不论如何我希望他能找到所爱的人。我想如果能让他得到幸福,我的王后莎拉也会很开心的。”

    摘戒指的手停在半空,路西菲尔仿如被雷击过一般愣在当场——原来神要他封印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那个说爱他的魔族就是他的目标,沙卡利曼耶尔。这样的巧合真的没有想到。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这只戒指我就收下了。”很快调整回状态,路西菲尔依然镇定自若,掌握大局:“那么后来沙卡利曼耶尔怎么样了呢?”

    地精王有意低着头回答:“后来他离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刚才地精战士与沙卡利曼耶尔打招呼是那么熟络,路西菲尔心里很清楚他不但没有离开,而且偶尔还会回到这里来,所以地精王应该知道他的行踪。他平静地道:“可能刚才的地精并没有把我们来到的情况详细地禀报给你。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我的向导——一个名叫摩洛的魔族。你认识他吗?”

    地精王的神情明显一滞,碧色的瞳仁里满是尴尬和犹豫。

    路西菲尔不想让地精王觉得难堪,实际上只要道出摩洛和沙卡利曼耶尔这两个名字,地精王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于是他不再问关于摩洛的事,只是静静地等着。

    多年来,他已经深刻地体会到有的时候沉默比不断发问更为有效。

    他知道地精王此时正在理性与情感之间做抉择——在选择做一个好族长的时候违背自己的心做一个出卖者,或者在选择做一个保密人的同时让自己的族人与强大的天界为敌。

    理性与情感的抉择,他能体会这其中的痛苦与无奈。

    从萨麦尔到沙卡利曼耶尔,不知还会不会有下一个。

    ☆、再次启程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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