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假笑着收拾起了桌上的文件。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例行的询问,尤其是对着一个他不喜欢的球队的半秃顶的糟糕经纪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在他浪费的这段时间里,白意萧和安羁都知道了些什么。
那经纪人已经戴上了眼镜,正愣愣地看着木头桌子,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高寒:“我们的球队一直都上不得台面,因此有很多批评的声音。齐泰……他承受了很多。这案件的凶手,一定就在于那些憎恶我们的人中间!”
高寒回想了一下他们找到的那足有一个空调那么多的恶意信件后,冷笑一声,拿起文件,离开了房间。
解剖室里,白意萧坐在一张空的解剖台上,晃着双腿,看着云写意缝合好y型切口。
她还没有开口问。实际开口比她想象的难更多--不,难的其实是她不明白云写意隐瞒她的原因。她自信于她平时表现出来地都是一副善解人意,好吧,这个说法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美好的修饰,但是她绝对不是会蠢到一哭二闹三上吊来挽留她的那种人。
她不明白。而如果她不明白这一点,在交谈中就会丧失主动权。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在这个经常把自己当小孩看的女人面前。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基础的东西了,”云写意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都没有因为隐藏了秘密儿引起的不适:“首先,死因的确是股动脉被刀刺伤。刀口很小,根据伤口估计是手术刀。死亡时间大概在星期六到星期天下午三点,他被冻过所以不好确定。”
“我们的凶手很可能有医学背景。”白意萧点点头:“听起来就很像凶恶的连环杀手。”
“那么再听听这个,”云写意接过实验室里关于齐泰毒理测试的结果:“齐泰体内有高浓度的……”她看了看白意萧,斟酌了一下用词:“一种能提升感觉的药物。这和我在他手脚上找到的瘀伤相符,我们的凶手应该是用皮带绑住了他的手脚。”
“皮带?”
云写意点点头:“那皮带估计有点旧了,在他的手腕上有一些颗粒附着。还有就是,他的腿部肌肉证明他最近有在加倍锻炼。”
“我知道了。”白意萧跳下解剖台:“我先走了。”
“等等。”白意萧有点惊讶地转过身去看着云写意。云写意略略抿了抿唇:“你都知道了吧。”
白意萧点点头,没有否认。
“我本来想等结果出来了再告诉你。”云写意温暖地笑着:“要是我之前告诉了你,最后没被选上,那还不得被你笑死。”
“你不打算回来了,是吧?”白意萧双手抱在胸前,直截了当地说。
云写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白意萧会这么尖锐:“对。”
白意萧点点头转身:“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现在要去工作了。”
云写意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6章 episode 6
“所以我们现在知道了些什么?”凶案科第一小组的办公区里,高寒问道。
“在死前几周突击锻炼的球队队长,”白意萧喝着自带的清茶:“有医学背景的凶手,一大箱的嫌疑人。”
“突击锻炼?他想干什么?”高寒敏锐地抓住了这个不和谐的地方。
“齐泰本来是连海少年组里踢得最好的球员,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市队过后就懈怠了,”安羁从那堆山一样的档案里抬起头来:“和他有同样情况的目前我在球队里看见了仨……幸好他没结婚,否则事情更麻烦。”
“有什么嫌疑人了么?”高寒问。
安羁扔出来两份文件。
高寒和白意萧凑到一起看完了这两份文件。一份是齐泰原来在体校就有的一个对手,曾经在球场上发生过冲突;还有一份是齐泰的表哥,他们正在争夺他们祖辈的财产。
“那些恐吓信里没有一个嫌疑人?”白意萧疑惑地问。
“一般来说,寄恐吓信的人都不会真的动手。”安羁说:“因为恐吓信就已经是他们发泄的方式了。”
高寒眯起眼睛,正想说什么,安羁桌上的电话就响了。白意萧和高寒对视一眼,心知不妙。
新的现场在闹市区的一座已经搬空了的老楼里,拆迁队的队长满脸不爽的站在警戒线外,看着三人来了,马上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白意萧问。
“这楼按合同是今天拆,结果我们进去放炸药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有一个人躺在那,上面都飞着苍蝇了。”拆迁队队长谄媚地说:“这出了事,但是合同也得履行啊,您看是不是快点把那人弄走,咱这才好施工啊。”
安羁看了看自己身边无动于衷的两人,叹口气摇摇头,拉着那队长上一边谈心去了。
“死的人是谁?”白意萧问着预先进去察看尸体的云写意。
“嗯,幸好这人我认识,”云写意微笑着抬起头,仿佛她们之间的不快并不存在:“她叫秦烟荷,是我那位律师的那个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
“这次改虐脸了?”白意萧看着那肩上部位已经被刀刺得全非的女人:“这律师和齐泰有什么联系?”
“关我什么事。”云写意戴着手套翻看伤口一一察看:“问专管调查的人去。”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