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分卷阅读61

    蓝企鹅巴哈姆特停止了挣扎,闷闷地说:“先放开我,我也需要呼吸。”

    “哦哦!”多多弹了起来。

    巴哈姆特还趴在地上,她在看冰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这张脸她已经看了很多次了,虽然还是自己的脸,但眼窝青黑,脸色惨白,除了憔悴之外还有一股浓浓的怨念之气。笼在蓝企鹅粗糙的皮肤下,像个怪物。

    即使是怪物,心底也还是期待有什么人能多陪自己一会。

    “我饿了,帮我抓两条鱼。”巴哈姆特顿了顿:“可以么?”

    “可以,但是我不会抓鱼。”多多跳起来,一边助跑一边用力拍打翅膀:“我会带食物回来,等我回来。”

    巴哈姆特看着她起飞的动作,眼光闪烁,这种用力蹬地的姿势看起来屁股好翘,不知道摸上去手感怎么样。

    她暂时把因为误食那只叫多多的术士导致的变形苦恼放在一边,去水边擦了擦脸,坐下来望着天空,等待多多带着食物回来。

    当多多抓着一只北极兔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下去了,她把北极兔放在巴哈姆特面前,满眼期待。

    事实上她已经累坏了,完全没有休息,膝盖和翅膀都在发抖。

    “生的?”巴哈姆特抬起眼睛看她,细长眼睛里闪着失望的光。

    多多愣了一下,又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生火的。”她橙色的颈毛有些凌乱,还沾着细碎的冰屑,看起来比刚才没洗过脸的巴哈姆特更憔悴。

    刚准备转身,她忽然被巴哈姆特抱住了。

    这是什么状况?多多一瞬间僵硬了,为了鉴别真假,她挪动左脚,狠狠踩了一下右脚!然后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叫出来。

    不是梦,那么巴哈姆特为什么会扑上来抱住自己?

    紧接着,她被扯弯了腰,橙色喙尖上一点点柔软的触感像电击般落了下来。

    巴哈姆特眼底闪过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只叫多多的企鹅,和巴哈姆特的一点点jq?

    结尾前的番外就写她们俩相识的故事,这篇番外的文风很不一样,略欢脱一些。

    本来打算这个故事结尾之后写一篇无节操的搞笑故事,所以拿番外来练笔。

    但是世事难料对吧,做梦梦见一个故事,起来就动笔写,导致无节操的故事只能延后了。

    这篇番外结束之后,再放的就是结局篇章了。

    ☆、chapters 80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的记忆,那是荒漠中沐浴着夕阳的微笑,也是黑夜中孤独的灯塔,阿曼达在这份记忆里最终选择了一个人沉默的等待,也许她会希望有一天可以慢慢遗忘,不会再觉得难过,但这些永远都只会是她一个人的感觉,除了她自己以外,我也好,其他任何人也好,都不会明白这份记忆里装了多少感情。

    因为记忆的门永远都不会通往过去的路。

    这个执着的女人,正躺在我脚下,胸口血洞霍然,再也不会有意识,生命和记忆都在离她而去。

    脑子里像被灌进灼热岩浆,脑浆都要沸腾,我烧红了眼,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

    “要来参加葬礼,是不是应该穿的严肃庄重些呢?”祖先停住了笑,神情肃穆:“你的生命里会有什么美好?”

    他的确像刚从葬礼上归来,脸色苍白,黑色头发向后梳,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整整齐齐,裹在黑色斗篷里。

    “我生命里的美好,不需要跟你解释。”我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确会有一场葬礼,你的葬礼。”

    “是么?”他漫不经心的整理衣领:“其实你的运气很好,我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有人帮你,可是你从来没有觉得幸福不是么?别人能给与你的温暖也好,陪伴也好,只不过是用来维持你活下去的一点点施舍。”

    他举起手,风声呼啸,摧枯拉朽般席卷整个空间,壁画轰然倒塌,满地白色玫瑰被狂风吹散,白色花瓣纷纷扬扬逆冲天穹,露出悬挂在墙壁上的人影。

    狰狞的锁链嵌进锁骨,绕过脖颈和手腕,狂风中黑色长发卷动,血色铮然。血泪从她眼角滑下来,淌了满脸。

    “波!”我猛地前冲。

    “别着急,我的孩子。”祖先向右滑步,张开手臂拦在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看看你的样子,看看你这幅丧家犬的样子。”

    “看见这种场面,是不是觉得很悲伤啊?看见了么,你的爱人挂在墙上,被剖开血肉去铸造一个石头人。爱你的人躺在地上,失去了全身80%的血液,被彻底毁掉。你的朋友和伙伴昏迷不醒,像个死人一样……”他扯着嘴角,摇头:“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着急的去拯救?”

    “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很艰辛的事,有太多东西值得犹豫,也有太多东西需要放弃。但是总有些人,总有些事是不用去想不用去算的,拼上一切冲上去就好了。怎么样不是过一辈子呢?”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慢慢弯下腰,捡起一柄青铜剑,用力握紧:“在见到你之前,我很害怕,但是我告诉自己别怕,不要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要让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难过。”

    他仰起头狂笑,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你就打算用这把破烂来达成愿望么?”

    我摇了摇头,抛出青铜剑,手掌摊开。

    青铜剑悬在半空中,铮鸣声此起彼伏,灿烂的火光拔地而起,地面上无数把武器缓缓升空,被高温的空气融化,灼热的铜水凝结成屏障,迸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亮,再炸成数不清的暗火微粒。炽烈的火焰围绕着我升上天空,在高空中火焰爆开,仿佛鲜红羽翼振开!

    我用力踩踏地面,向后飞跃,火焰像割面利刃般扑向裹着斗篷的男人,膨胀的高温气流卷着火光填满了他周围的空气。

    一道黑色液体突破焰火扑面而来,酸腐的气息被火焰烧灼炙烤,散发淡淡白雾。

    与此同时,他背后腾起无数细小的红色光点,带着细碎的痕迹直冲,仿佛飞蛾扑火。大多数飞蛾瞬间融入火焰,但剩下的,像涂了毒的子弹,扎进祖先毫无防备的后背。他嚎叫着回身,面目狰狞。

    我抬起左手,被火光裹住的手掌张开,火焰暴涨,酸液的缝隙被烈焰切割,像一道硝烟般腾起消散。

    肯吉站在远处,低着头喘息,双手平举,微弱的火光在她身边闪烁:“有些事情是不用去想不用去算的,拼上一切冲上去就好了。”

    祖先笔挺的黑色西装被火焰毁了,碎片上满是孔洞,模糊的血肉蠕动,被烧灼过的脸向下坠,露出薄刃般的鼻梁骨。他暴怒着向我挥手,黑色液体如同狂潮涌动,翻涌着扑上来,随即转身一把扼住了肯吉的脖子,黑雾冉冉仿佛死神长袍下摆飘荡的死亡气息!

    我仰头向天空怒吼,火焰如同暴起的火龙熊熊燃烧,被突如其来的狂风逆卷,火舌吞吐窜起扭动仿佛高墙,白烟腾起,酸液源源不绝,终于冲破高墙!我不自觉收拢双手挡在面前,火光猛地黯淡下去,酸液溅上手臂,像有生命一样钻进皮肤里,被腐蚀的肌肤冒起黑烟,血液喷溅!

    肯吉被卡住咽喉几乎无法喘息,她忽然抬起脸,巴掌大的脸上红色鳞片隐隐浮现,青筋突起像挣扎的小蛇:“大头……”

    我咬紧牙,对着虚空挥拳,腾起的火焰啸叫着划破空气,穿过汹涌的酸液直刺祖先!

    他咆哮着松开手,腾空而起,像扭曲的黑烟,烟雾中黑色骨翼猛地张开,骨刺嶙峋,身体暴涨,钢铁般的黑色鳞片开合着刺透皮肤!

    祖先在暴怒中转化成黑龙形态!

    身躯拉长,探出的脖子上黑鳞冒着血雾,锯齿般的青色骨刺仿佛利刃,猩红眼珠闪着狰狞,巨大的威压像山一样沉重。

    肯吉重重摔在地面上,低低说着什么,但祖先暴怒的吼声已经挡住了她的声音:“为什么?你什么时候找回的力量?”

    高温扭曲了空气,一切看上去都是弯曲飘动的,我抬起头:“你不是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么?”

    火焰四处流窜,稀薄的空气中狂风席卷,我在撩动的焰潮中跃上空中,把腾腾的火焰推出去,涌向祖先的烈焰万川归海般呼啸,猛地膨胀!

    我在剧痛中低头,一根锋利的骨刺j□j小腹,鲜血迸出仿佛喷泉,火焰迅速消散。

    祖先振开骨翼,向我嘶吼,震耳欲聋!

    “用人形脆弱的身体来挑战么?”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声音低沉:“不过是妄想罢了。”

    “是么?”我低低的说,用手捂住流血的小腹,眼神滑向远处。

    在波脚下堆满的白色花瓣里,几片染血的花瓣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一层淡淡的墨色渲染上去,而后丝丝絮絮的飘荡,像是一片虚无中有人有人泼出一滴墨,浅黑色的丝线流动,花瓣边缘被清晰的勾勒出来。

    美的如同幻觉。

    “咔哒。”轻不可闻的声音响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暗色的光冲了出来,冲向祖先,无数弧形的光线围绕着他,仿佛黑色暴雨,波挥着长剑旋转、跃起、劈下、刺击,她的速度太快,影子仿佛都扯出淡淡的黑色弧光,只有那柄长剑,闪着微光扎进祖先的身体!

    我跪在地上用力呼吸,大量的氧气冲进肺里,经过灼热肺叶炙烤,再喷进空气里。骨骼喀拉拉爆响,无数关节扭动,皮肤被撕扯开,膝盖反转,指甲飞快生长刺进皮肤,亮铮铮的爪刺刺破指尖。

    后背肌肤炸开,薄而炽热的膜翼弹开,带着烈焰振动空气,我嘶叫着探长身体,恢复成红龙原始形态!

    祖先在剑光中扭曲挣扎,骨翼和爪刺舞动着想要撕裂操纵长剑的人,我扑打双翼飞起来,用后腿伸长的爪刺扎进他胸口,而后用力咬住他的咽喉,浓黑的血液冲了出来,酸性血液灼烧着口腔。祖先嘶叫翻滚,用长满骨刺的尾巴抽打地面,我收拢脚爪,死死咬住牙。在最后的搏斗里,我们仍然是野兽,仍然用野兽的方式撕咬。

    火焰在我们周围腾起,蒸腾的热气中,波高高跃起,长剑闪着暴虐的光芒,从祖先双眼之间进去,刺穿了他的大脑!

    我松开口,收拢双翼,把这个黑发女人拢在怀里,缓缓落下地面,长剑从她手里甩脱,远远飞出去。

    火光熊熊,祖先的身体一动不动,浑身蒸腾起浓郁的血腥雾气。

    我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就像刚刚醒来,又像是一次重生,龙类形态正在慢慢消失,伤口逐渐痊愈,鳞片褪回皮肤之下。

    “劳伦……”波在我怀里颤抖起来,像是被扔进岩浆里般痉挛,血脉贲起,浓黑的血液翻涌。黑色瞳孔中猩红血色燃烧,她嘶叫着挣脱我的手臂,举起右手,不,那不是右手,是一只利爪,骨刺从她全身皮肤之下穿透,深深扎进我的身体,我紧紧抱着她,向着虚无中暴喝:“吉亚!”

    金属相撞的声音铮然大作,吉亚的影子像被墨色泼洒出一般在半空中显现,他倒拖着长剑跃上祖先的身体,沿着山峦般起伏的脊椎狂奔,剑刃深深犁进骨骼,血线喷发激涌,祖先倒卧的身躯抽搐着分崩离析。最后他张开双臂,踏着骨刺凌空而起,落在肯吉身边,把她轻轻抱进怀里。

    波骤然安静下去,骨刺消失,利爪恢复成圆润洁白的指尖,她缩在我怀里,沉默而虚弱,声音轻的像叹息:“你终于……回来了。”

    我低下头,亲吻她的嘴角。

    这一刻,美好的如同天使在天国尽头吟唱圣咏,圣光洞开天际,安宁和幸福重回。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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