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分卷阅读57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所谓攻,应该是一段感情中处于主导地位的人,也就是“攻心”。

    ☆、不是一个人

    世事从来难料,或一落千丈,或峰回路转,时间慢慢前行,显得难以察觉,一回首,却像过了多少年。

    新闻层出不穷,随着多名官员和商界人士的“协助调查”,n市的“王成波案”也慢慢淡出视线,两次曝光的名单,张梓桐均不在其中,大概是上天怜悯,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今年的冬天来得无声无息,也许是想的事多了,以至于忽略了季节的变换。

    不算冷的冬季里,夜色纷纷扬扬,张梓桐第一次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不喝酒,也不抽烟,只是看着寂静的小区在黑暗中一寸一寸明亮。

    漫长的煎熬,当光明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她也仿佛获得了新生。现在的张梓桐没有了职位,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赵清溪,前两者她已经不在乎,而赵清溪……

    “清溪……”她闭上眼,唇角勾起了渗透阳光的弧度,“你还要我吗?”

    比起n市,s市的夜色总显得沉静了几分,清溪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天空,好像越来越期待下雪了。

    “我送你吧。”贺程也从车上下来了,几百米的距离,他依然保持绅士风度要将清溪送到楼下,也许要等清溪回了家才安心吧。

    清溪穿得单薄了些,有点冷,贺程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清溪身上,清溪微微诧异,随后轻声说:“谢谢。”

    像是不习惯,贺程有一瞬间的疑惑,走了一段之后,他突然说:“她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谢谢’。”以至于连别人客气的谢谢也接受迟钝了。

    他的嘴角终于不再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了,高高扬起的弧度显得自然而亲切,比起平时的绅士,这一刻的贺程让清溪感觉到真实。贺程心里的“她”和她心里的“她”有着相似之处,都是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人。

    等到了楼下,清溪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还给贺程,贺程接过,笑着对她说:“你朋友在等你。”

    她顺着贺程的目光看去,花圃边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女人,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深色的风衣敞开着,被寒风吹起的头发肆意飘扬,微微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庞,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显得暗沉而模糊,她隔着夜色看着清溪,忽略了周遭的一切,闪着浓浓情绪的瞳孔里只容得下一个清秀的身影,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她终于向她走来。

    “清溪,我来了。”

    她的声音被冬季的寒冷浸透,有几分颤抖。清溪却在此刻失去了意识,脑海里只有那张刻在她内心深处的脸。

    有些时候,时间显得无足轻重。

    静谧的小区里,三个人,一男两女,总显得有些诡异,贺程远远就看到了张梓桐落在清溪身上的视线,所以猜想是清溪的朋友。

    “清溪。”他把手j□j裤兜里,笑着打断两个人相汇的视线,“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清溪点点头,“今天谢谢你。”

    贺程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张梓桐看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你还好吗?”

    “还好。”

    清溪的神情越发清透了,和冬季融为了一体,张梓桐看着,不知不觉间,心已经沉静下来。

    对清溪的眷恋和思念似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没有理由,没有形式,只是少了她在身边,生命总有一种不够完整的缺憾。

    有时候,爱就是离开后怅然所失的空荡。

    两个人静静地站着,相顾无言,周围的居民渐渐灭了灯,冬天,人们总习惯早睡。

    无意间触碰到清溪的手,冰冰的,张梓桐脱下身上的风衣,搭在清溪身上,和贺程冷硬的外套不同,张梓桐的风衣软软的,包裹着她的身体,也温暖着她的心。

    张梓桐帮清溪把风衣裹紧,手却没有离开,轻轻地移到清溪的脸颊,手指小心翼翼地滑过侧脸柔和的线条,落在柔软的嘴唇上。

    清溪的下巴有些尖了,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恬淡,里面还有她深深迷恋的温情。突然之间,心像在醋里泡过一样,酸酸的,软软的,她低下头,有些冰凉的唇吻在了清溪的唇间,浅浅地相抵,心变得越加柔软。

    脸从手上滑过,清溪退后一步,仰起头,没有了繁星的点缀,天空中一片漆黑。

    “生活有时候很奇怪,它让很多东西在不经意间错过。”

    “错过……”张梓桐紧紧地注视着清溪的微微仰起的侧脸,若有似无地说,“我们……错过了吗?”

    声音太轻太缓,里面的珍惜和试探都是曾经的张梓桐所没有的,清溪看着她,把情绪和思念都收藏在心底,“梓桐,你不是一个人。”

    两个人的生活,从来就不该是一个人的决定。张梓桐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一切都由自己来做决定,也习惯了将自己以为的好塞给清溪,只是到最后却忘了,她早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张梓桐就住在附近的酒店,却辗转难眠,终究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她做错了很多,她甚至不该在无路可走的时候绝情地将清溪推开,无论她有多少理由,伤害就是伤害,是划在清溪心口的一刀,也是划在她们之间感情上的一刀。伤口即使缝合也会有疤痕在,她要做的,是将疤痕镌刻成一道墓碑,死亡和新生的墓碑。

    然而即使做错了再多,至少有一点她是正确的,那就是无论何时,她从未放弃过去爱清溪。有些事,即使重来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比如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她选择让清溪离开,她知道她不该瞒着清溪,独自替清溪做决定,可是她依然不后悔,让清溪离开,这是她必须做的。

    只是方法,她用错了。

    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张梓桐发来一条短信:“他是谁?”

    她以为清溪已经睡了,短信发过去纯粹只是因为晚上那一幕体贴以及清溪的不拒绝让她有些介怀,心里堵堵的,难受。或许她并不需要清溪的回答,至少在她心里,清溪仍旧只是那个属于她的清溪。

    手机的灯光熄灭了,却又在下一秒亮起,她点开,清溪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朋友。”

    “朋友……”张梓桐低喃,还好,没有“男”字。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

    贺程一大早就把车开到了清溪楼下,清溪显得有些疲惫,他把车里的空调打开。

    “昨晚没睡好?”

    “有一点。”

    清溪的有一点应该离一夜未眠差不了多少,贺程随手关掉车里飘扬的音乐,“闭上眼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没关系,我还好。”天渐渐冷了,有了下雪的趋势,连城市里都显得洁净起来,清溪的视线停留在商厦间一幅又一幅的巨大海报上,萧瑟而缤纷。

    “我可不想你在面试的时候双眼无神。”

    清溪被贺程似是玩笑的话语说服,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昏昏沉沉间,短信的声音让她清醒过来,拿起来一看,是张梓桐的。

    “清溪,到了。”

    清溪还是原来的样子,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像是在想什么,贺程把推开的车门又关上,安静地陪她坐着。

    时间渐渐过去,贺程看了看表,还差几分钟就到九点了,清溪仍旧无动于衷地坐着,手机的屏幕黑着,而她的却一直握着,视线没有移开丝毫。

    “清溪,要迟到了。”

    时针已经指向九点,贺程的话消失在寂静的空气里,他终于不再言语,直到冬季的雾气尽数散开,清溪突然对他说:“对不起。”

    “没关系。”贺程把音乐打开,“现在是回家吗?”

    清溪没有说对不起什么,贺程也不问,大概清溪是觉得浪费了他的时间,又或者是心意,总之,贺程并未觉得失望或者厌烦,清溪不是任性,只是她也有她的“私事”。

    “谢谢,我坐车回去就好了。”

    清溪的表情有些模糊,贺程从后视镜里瞥见了,“路上注意安全。”

    清溪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在寒冬的长街慢慢走着,有裹着厚厚衣服的行人匆匆前行,也有衣着单薄的年轻男女擦身而过,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和方向,于是她的脚步一点点变换了位置。

    那条街她曾经去过,如今早已没有了萧条,更没有了喧闹,变得和大多数的城区一样,华丽而冷漠。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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