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的裙底走光了!》分卷阅读19

    “什么时候摔的,怎么不告诉我?”她来的路上都要急死了,怕他少了一条胳膊少一条腿,结果病人还在床上和小弟挤眉弄眼,苏沬心一急又喊了一声:“妈。”

    “没事没事,就是前两天在浴室里摔了一跤,都让小伒别和你说了,那孩子真是……”苏母拍拍苏沬的手背安抚,话刚说完苏沬的眉头就陷了痕,她反握住苏母的手:“小伒?麋忎伒?”

    苏沬突然激动的样子让苏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同时也知道苏沬和麋忎伒之间并不像麋忎伒说的那样,苏母打发小弟回家写作业,东交代西交代一直到房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人才叹了一口气。

    当年简芮的照片不只让班主任约谈了苏沬,在苏沬离开办公室之后班主任还通知了家长。小弟那时候还没有出生,苏母在家门口摆了一个小小的面摊,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班主任打电话来的时候苏母正在准备晚上的材料,小菜摔了,连汤都洒了。

    那天晚上苏母没有做生意,满地狼藉也没有收拾,她就坐在电话旁边的位子上等着,等到了晚自习的时间,等到了麋忎伒。

    麋忎伒之前来过家里几次,忙的时候她就跟苏沬一起在面摊里帮忙,不忙的时候她就和苏沬在屋里头念书,有时候苏沬一个人在里头写作业,她在外面和苏母聊天,这么贴心的孩子她很喜欢,但是她和女儿谈恋爱苏母接受不了。

    麋忎伒像平常一样打了招呼进门,书包搁在桌上,挽起袖子拿了平时装小菜的铁盘将地上浪费的食物一个一个捡起来,绑在腰上的外套下摆被地上的汤汤水水弄脏了她却没有发现。

    “阿姨您别生气了,湄儿和我在一起就只是玩的,她今天也和班主任解释清楚了,是班主任误会了,女生之间感情好一点是难免的,说是谈恋爱就有点过了。”

    “阿姨也知道湄儿的个性比较怕生,在班上也不爱主动跟同学玩,我们就坐在隔壁平常上学放学都是一起的,同学误会了就往班主任那里告状了,湄儿今天听到了这件事还觉得莫名其妙。”麋忎伒的手上都是小菜的油花,切好的青葱沾在手背上,又被拍到盘子里。

    “湄儿做什么事都有分寸,她怎么会做让阿姨伤心的事,如果阿姨不喜欢那我们以后就不一起走了,同学的恶作剧是过分了一点,今天和她讲清楚她也知道是误会了,很快就要高考了,湄儿现在还在学校念书呢,要是让她知道阿姨把这么好吃的菜都摔了她还不冲回来。”卤味上都是沙粒,洗了又不好吃倒了又浪费,麋忎伒拿不定主意,只好先放在一边,在固定的地方找到平常擦地的抹布,冲湿了又拧干跪在地上让汤汁收进抹布的纤维里。

    苏母坐在长凳上看麋忎伒洗好了抹布又要往地上跪,外套脏了,裙子也脏了,衬衫上一点一点的都是卤汤的颜色,苏母再也坐不下去,两三步走到麋忎伒身边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跪下去擦地。今天叫她过来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甚至想过严厉的说说她让她离女儿远一点,但是她没想过麋忎伒会说这些,这个孩子乖巧的让人无法讨厌,原本就当作自己女儿在疼的,舍不得女儿做的粗事又怎么舍得她做,苏母把麋忎伒扔到自己刚才坐的位子上,让她把身上的外套解下来,不然一屁股坐下去裤子也该糟了。

    “吃完饭再回去。”苏母开了炉火开始煮水,今天不做生意,只煮给麋忎伒吃。

    面下了两坨,青菜放了好大一把,想着不够又另外烫了青菜,面起锅的时候和肉燥混在一起味道更香浓,苏母端着面要上桌,麋忎伒在刚才忙碌的时候把地板都擦好了。

    这件事成了她们心照不宣的秘密,盼就这样随着时间过去,到了毕业前一天,苏爸从苏沬同校的邻居那里听来了这件事,闹得家里心惊肉跳,苏沬跪了一个晚上不解释也不说话,苏爸拽起苏沬的手就要把她拖进房里关着,苏妈在中间劝了很久,好不容易让苏沬去睡才和苏爸把整件事给说了。

    苏沬进演艺圈之后很少回家,麋忎伒有时候会来拜访,带着过节的礼盒或是带着苏母上次说效果不错的药膏,就只是拜访苏母和苏沬没有关系,麋忎伒出国念书之后就来的少了,一直到前几年回来才比较常见人,真要计较起来苏母见麋忎伒比见自己女儿要常。前两天摔了被邻居送到医院来时,麋忎伒正好要出院,遇到了以后就替苏母将住院的事都打点好了,还弄了单人病房,还好有她,不然他这小老百姓在大医院里可能要疼上好几天才能得到处置。

    “如果不是我打回家没人又打到隔壁张妈妈家里,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了?”苏沬觉得很气,气苏母和麋忎伒,当年的事不说,过去的事不说,连这件事也不说。

    “就说没事了,医生说躺几天就能出院了。”苏母摸摸苏沬的头将乱乱的头发都整理好,像小时候那样,从苏沬扛起家里的经济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以前在胸前的个子现在手要举的那么高,正想说她长大了,苏沬却趴在苏母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你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我,我想见她,她又不见了,她就在这里,但是你们什么都瞒着我,到底想要我怎么做……”长时间的压力难过在苏母的温柔下全崩溃了,她已经很久没在母亲面前哭过了,但这一次,她是真的觉得委屈。

    苏母没有阻止她哭,只是拍着她的背安慰,一直到苏沬抽着鼻子静了下来,苏母抹掉她脸上的眼泪,说:“妹妹,你老实和妈妈说,你和小伒之间是不是真的?”

    是和不是让苏沬犹豫了,她肯定麋忎伒是她要的人,但是如果连最疼她的人都想阻止她,那她该怎么办?苏沬低下头,视线里她和妈妈手拉着手,妈妈的手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那一双拉拔她长大的手让苏沬又掉下了眼泪,这一次,她自己抹掉了眼泪,将过去的事,和现在全说了出来,包括那一刀,包括和阮离缃的那一通电话。

    这些年,苏沬不提麋忎伒,麋忎伒也很少主动说起苏沬,苏母却总是对麋忎伒不放心,言谈里常常透露她希望苏沬能早日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还不时要麋忎伒替苏沬物色,麋忎伒总是笑着说好,现在想想,那孩子是用什么心情应下自己的托付。

    难得的一次谈心,苏母从头都是静静的听着,听到了最后苏沬说的累了,枕在苏母的腿上喃喃的问她该怎么办,苏母才下腰将女儿抱在怀里,说:“等小伒回来了,带她回家吃个饭。”

    得到了苏母的首肯,苏沬虽然忙于工作,但是心安稳了下来,每天早晚她都会打一通电话给麋忎伒,麋忎伒在海外手机依旧不通,她还是坚持着。

    这样的坚持到了麋忎伒登机的第十五天,找不到人的不只苏沬一个人,找不到的人不止麋忎伒一个人。

    以宝导演为首的整个剧组,在中东失联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我们的事

    苏沬知道的时候,剧组已经失联了三天。

    剧组的家人连络不到人,经纪公司连络不到人,一通两通打到电影公司去询问情况,电话线被庞大的电话量占满,一直到宝导演的老婆一通电话切进了高层的内线,他们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导演连同演员,演员连同工作人员,一百多个人一夕间就断了联系。

    这件事占据了媒体的版面,从早到晚一直不间断的报导,苏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所有的讯息都只能从报纸上了解,但是下一秒,又被新闻推翻,有人说看到他们失踪前还在街道上拍戏,有人说看到他们在路边用餐,电影公司透过层层关系连系到当地的军方,找到了他们下榻的旅店,行李还在,证件还在,零星的机器还在,那人呢?

    失联第五天,家属要疯了,经纪公司要疯了,电影公司要疯了,苏沬也要疯了。

    “找不到人?怎么会找不到?一百多个人怎么会这样不见?”简芮忙了一整天,手机里的未接来电一半都是苏沬打的,回拨过去,她还是不能休息。

    “我哥已经在托关系去当地找了,你不要急。”

    怎么可能不急,今天报社老总直说要她们飞一趟去当地抢新闻,她是很想去,但是去了以后呢?哪里找人?

    “颜她身上还有伤,那里环境那么差要是伤口裂了怎么办?要是伤口发炎了怎么办……”苏沬抓着电话像是救命的稻草,什么进展都没有她只要一闭眼就看到麋忎伒倒在沙土里的样子,浑身发青,怎么摀都摀不热,那样的绝望让苏沬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轻轻在电话里喊着简芮,得到简芮的回应后:“我想去中东。”

    简芮说她疯了,然后挂了电话。

    失联第七天,当地消息证实剧组被势力组织扣留了,没有扣留的原因,没有赎金的要求,一切都是模糊的状态,正当军方准备交涉的时候,报平安的电话涌回国内,剧组回到街道上拍完最后一场戏,搭乘当天最后一班班机回国。

    飞机落地的时候机场大厅已经聚集了家人和媒体,阵仗比他们想象的大,他们也比想象中狼狈,入境的队伍拖沓的像是半干的泥沙,干的无法流走,湿的乘不了风,简芮在人群里垫着脚尖,看着他们从慌乱的风沙里走出来,回到家人的怀抱里,滚烫的眼泪洗刷了脸上惊魂未定留下两道清澈的痕迹,苏沬还在工作里抽不开身,电话相通,等麋忎伒出来她会代替苏沬给她一个拥抱。

    简芮等了很久,等到苏沬在另一边必须先收线去工作,等到队伍已经换成另一团观光的人潮都没有等到麋忎伒。

    导演和小麋还在那里没办法回来。被简芮抓住衣领的副导留下了一个沉痛的表情,最后上了公司准备的游览车,怪不得,简芮看不到返家的喜悦,怪不得,他们什么都不说,怪不得,宝导演的家人到现在还不能展开欢颜。

    剧组返家第四天,麋忎伒失联第十一天,简芮一手拿着刚批准的签证一手拿着电话在收行李,她将签证和记者证放在一起,连络完摄影师之后正在和苏沬通话,苏沬已经没了前几天的歇斯底里,她在电话里说了很多她在网络上查得的数据,简芮却一直被电话插播的提示音吵得烦躁,事实证明,她让苏沬先等着接起那通电话是对的, 报社老总先就她迟迟接电话这件事数落了一顿,数落完了回到正事,再不去抢新闻就来不及了。

    抢什么?我不是正要去机场吗?有什么情况也要到中东才会知道。

    去机场,但是不要上飞机,她们回来了,现在在机场。

    麋忎伒上飞机的第二十六天,失联的第十一天,返家的第一天。

    她们回来了,刚刚穿越机场。

    苏沬听到消息的时候只知道哭,缩在副驾驶座哭,哭的王霸都没办法专心开车,只能把车先停在一边,他爬到后座找到今天活动赞助的面纸,又回到前座一抽一抽的递给苏沬,一直到苏沬冷静下来,一直到苏沬冷静的足以收拾满地的垃圾王霸才问:“苏姐,你不打个电话吗?”

    女人,果然跟男人想的不一样。

    苏沬在一堆面纸里找到了她的手机,刚才,似乎还在跟简芮通话,苏沬不记得她到底有没有和简芮道谢,这件事暂时不重要。她直接按出了麋忎伒的号码,等着接通,等着嘟嘟的接线声,等着她……关机?

    一通关机,两通关机,她骂着语音小姐这个大电灯泡,还是关机,通话中,接通。

    “湄儿。”麋忎伒的声音第一次从话筒里传来,苏沬擒着那道声线又掉下了眼泪,她不敢出声,怕麋忎伒知道她哭了,怕一出声就醒了,她拿着话筒摀着嘴呜咽,那边又轻轻的唤了一声:“湄……”

    电话断线。

    手机的辐射就是她泪腺的源头,通话的画面跳回了主画面苏沬的泪惊慌的止住了,手机的桌布是在录音室偷拍下的合照,麋忎伒的睡颜让她鼻子一酸,酸涩的难受,却哭不出来,主画面的电子钟跳了一个数字,合照变成一片黑又显现,颜颜来电。

    “刚才断电了。”麋忎伒的声音也跟刚复电的电池一样。

    “给我地址,我想见你。”想见她,想见她是苏沬现在唯一有的想法,王霸听到苏沬的话放慢了车速,放慢的还有麋忎伒:“很晚了,我明天去找你好吗?”

    “我想见你,现在。”

    现在,让我见到你。

    麋忎伒看起来很累,脸上写满了倦意,脚步也不是很明朗,她开门让苏沬进来,没来得及说什么又继续应付电话的另一头,手机挂着充电器很不轻巧。她一手懒懒的插在宽大的口袋里,举着电话的手袖子滑落在手肘上,腕处的瘀青隐隐约约还看得到一些,苏沬关好了门看到的就是麋忎伒手上的伤,鼻子一酸,几步上前从后头抱住了她想了好几天也担心了好几天的女人。

    麋忎伒转过身来,让苏沬靠在她的怀里,没事了,耳边再一次拂过麋忎伒的声音。

    “已经复检过了,下礼拜再回诊就可以了。”她稳稳的将状况透过话筒传送出去,回来的急躁飙在分贝上,麋忎伒偏头躲过,等到那边静下来了才说:“真的没事,你和爸都不要担心了,我在家里,过两天休息就回去。”

    “好好好,那你别生气,让爸别担心。”这一通电话从苏沬说要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断线,麋忎伒的耳朵已经被煲的红了,余光里见苏沬一直盯着她的耳朵看,麋忎伒笑了笑,拍拍在苏沬腰上的手。

    “要不要先坐?”麋忎伒扬着眉毛问,重量却是靠在苏沬身上,苏沬摇摇头,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她有很多话要和麋忎伒说,在那之前她想她的味道,了,就不要再忘了,在身边的时候可以品尝,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以想念。

    “嗯。是湄儿来了。”苏沬弄的她脖子有点痒,麋忎伒往另一边缩了缩,那边的音量又大了起来,麋忎伒叹了一口气,刚喊了一声妈,那边就只剩嘟嘟的顿音。

    麋忎伒皱着眉又喂了两声,歪着头将暗下的手机画面转给苏沬看,苦笑:“她挂了我电话。”自家的母亲其实和苏沬有些坏习惯挺相似的,一言不合就挂电话,麋忎伒还想抱怨两句苏沬就封住了她的唇,她这几天都要吓死了,罪魁祸首居然还想跟她讨论一通挂掉的电话,苏沬想着,心好像又回到麋忎伒无消无息的时候,一颗心悬在钢索上,随时都会摔下来,又让钢线割的丝丝生疼。

    苏沬将麋忎伒的嘴唇舌头都咬破了,麋忎伒尝到从自己嘴里散出来的血腥味皱了眉,苏沬的齿尖刮的她没办法专心,她想推开苏沬却不放手,同时睁开的眼睛里,苏沬的不安和恐惧让麋忎伒不忍,她将苏沬搂近自己,在她的背上安抚,后颈揉捏的力道温柔的让苏沬渐渐泄了心里的挣扎,抱着麋忎伒的手松了,滑到了腰上又紧紧的圈住,她靠在麋忎伒的心口上,靠着,磨着,鼻尖在上头游走,嘴里的血锈弄脏了麋忎伒的浴袍,她抓紧了她身后的衣料,紧的指甲都要陷进去一般,一点一点的,让麋忎伒的气息填满了她的胸腔,取代原来的那一口秽,只剩下馨香之后她才松一口气:“不要,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哪怕你有多恨我都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将爱情放在尊严之上,但是爱上了,她没有办法。

    麋忎近也从来没有想过她认识的苏沬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直都习惯由下仰视苏沬给的关注,被爱的人看重应该是高兴的,但是此刻麋忎伒只觉得心疼,不管苏沬是怎么样的她都会爱她,当苏沬往下跳到和她一样的高度,她怕她会受伤。

    “我有话想和你说。”应该温存的时候麋忎近突然严肃了起来,她不是没有犹豫,但是如果苏沬陷进来了……

    “能让我先说吗?”苏沬没有责怪麋忎伒破坏了气氛,因为她也有话要说,那些日日夜夜都捧在心里怕漏了的话她想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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