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于世(GL)》分卷阅读29

    “那明儿,和爹说,让他帮咱们留意下,”沐秀儿掐着指算了算日子:“后天你不用上课,咱们再去次镇上,那里有牙行,再多打听打听。”说到这里,忽地想到了一件事,“阿逸,这买地得拿着契书去衙门备底的,这

    事你知道不?”

    “知道。”张逸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沐秀儿瞧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根本不晓得其中关键:“备底不光是要契书,还得有你的户籍书这才能改契。”

    张逸一下愣了,领会了那话里的意思后,暗骂了一句,电视剧害人。

    “是我疏忽了,”沐秀儿有些懊恼,这户籍的事,她还真给忘了,“得想法子给你上个籍。”

    “这要怎么弄?”张逸对这个世界的户籍制度一无所知。

    沐秀儿皱眉细想了想,这才说道:“说难也不难,就是费时了些。”

    “怎么讲?”

    “按理说,你这样没根没底的算是流民,是不给上籍的,但,那律法上有一条,流民要是娶了或嫁了当地人,满三年就能上籍。”沐秀儿给她说明。

    “三年?那过几天咱们去上籍,说成亲三年不就成了?”张逸开始动歪脑筋。

    “你想的容易,得先去衙门留了底,再住满三年才行,早先还要生了孩子才给上籍的,后来有些人子嗣上艰难这才改了这条。”

    “这样啊。”张逸摸了摸下巴,猛地眸子一亮,唇角不经意地勾了一下,眼儿瞄了瞄那沐秀儿,轻咳了一下,故作玩笑般道:“三年就三年吧,只要秀儿你不赶我走,别说三年,五年,十年也成呀。”说完,竖耳等她回话,心重重地跳着。

    沐秀儿本是担心张逸等不了,听她这样说,心里莫名地添了一抹安心,也没深想,应道:“我自是不会赶你走的,就是怕你着急,你要决定了,咱们后天就去趟府衙,去报个底。”

    张逸见她答得毫不犹豫,心中一定,淡淡的欢喜在脸上慢慢散开,忙不迭地点头:“嗯,后天就去。”

    沐秀儿只当她是因为能落籍而高兴,陪着抿嘴笑了笑,随后说道:“那,买地的事也就不急了,等你落了籍再说。”

    “嗯?去留了底还不能买地?”张逸愣了,她还盘算着这三年里,把沐秀儿养安逸了,绑在身边呢。

    “得有了正式的籍才成。”沐秀儿泼了一盆凉水。

    “就没别的法子了”张逸不甘心,照她那说法,她没户籍什么事都干不成,买不成地,什么做生意之类的发财大计更不要想了。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一一闪过,忽地福至心灵:“秀儿,你出面买地,把契书转在你的名下,这能行吗?”

    沐秀儿脑子还没转过来,“自然行的,可是,我的钱只够买亩下田,这不划算。”

    “我出钱,你来买,”张逸听她说行,立即有了决定。

    “那怎么成。”沐

    秀儿自然是不答应的。

    “怎么不成。”张逸反问道,“先前我说要买地,你还想着出钱,怎么到我这里了,我就不能出钱了?”

    “这不一样。”沐秀儿一直觉得在钱财上,她是欠了张逸的,她绝不能再占便宜了:“不能这么做。”

    张逸见她神情认真,一副绝不答应的模样,脑子转了转,劝说道:“秀儿,你想想,要再等三年,我们得少赚多少银子,不说银子,真要到了三年后,你就不怕,这好地都让人买了,这地价涨了上去?这是权益之计,”怕她仍旧犟着,又说道:“这地契将来还是能过户的吧,咱们先买了地,等三年,三年我有了正式的户籍,你再把它过户给我,那不就成了,你别急着不答应,好好想想。”

    这番说辞倒真的把沐秀儿说动了,原来她是这意思,借自己的名买地,三年后再还到她名下,那倒是行的,抬眼看了看那人,“你可想好了,这地契要是写在我名下,将来,我若不还你,你可就什么都没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的。”张逸回视着她,脸上满满地写着信任,“再说了。”她笑开了眼,带着几分调侃的模样:“咱们是一家,我自个儿的媳妇我还能不信吗?”

    ☆、第 39 章

    张逸没有户籍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可买地又瞒不住,于是,两个人就商量出了个计策。对外只说,这是张逸给媳妇添的嫁妆。

    不说这话传出去后,又惹红了多少人的眼,那苏大娘却是实实在在的为秀儿高兴了好半天。

    “来,这是我做的酒酿饼,你尝尝,回头再包些带给逸哥吃。”苏大娘如今看这干女婿就和看亲儿子一样,做什么都不忘记留一份给他。

    酒酿饼,看到那软软白白的小饼子,脑子忽地里想到了什么,沐秀儿嘴角一抽。

    “傻看着做啥,你不是最爱吃这个的嘛,怎么不吃?”苏大娘哪晓得这人发的是什么呆,催了声。

    “哦。”沐秀儿忙拿了一块,心虚地塞入嘴里。

    “你这孩子,怎么又这么急了。”苏大娘看她整块地往嘴里送,活像是个没吃过饭的,一时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沐秀儿垂着眼,咬着那香软的饼,耳根子热了。

    回到家时,沐秀儿推了推门,院子从里头反锁着,于是她用力敲了敲,叫了声阿逸。

    张逸今天挺倒霉的,下课时,不小心打翻了砚台,这衣服里里外外都沾上了墨汁,匆匆赶回到了家,秀儿不在,她想,好几天没洗澡了,反正也脏了,那就自己动手烧水,再洗个澡吧。这会儿,她正泡在浴桶里,哼着小曲,美美地享受。

    沐秀儿以为张逸没听到自己的叫声,又提高了嗓门,里头传来了大黄扒门的呜叫声。

    张逸也听到了动静,这古时候单向的锁真心坑爹,忙扯了嗓子应了一声:“秀儿,你等一下。”叫完,跌跌撞撞地爬出浴桶,都没来得及拿布擦,胡乱穿了中衣裤,湿答答地往外跑,到了门前,又问了一声:“秀儿,你是一个人吗?。”

    沐秀儿不知道里头这人的狼狈,只下意识地应了声:“就我一个,你怎么了?”

    张逸这才松了口气,裹着湿衣把门栓打开,留了一条缝,人躲在门板后头。

    沐秀儿见门打开了,走了进去,转眼一瞧,愣了一下。

    张逸缩着身子,见她傻站着,急叫道:“快关门。”

    “哦,”沐秀儿缓了神,忙转身把门关上栓好,再转过头时,就看到张逸双手交叠护在胸前,勾着身子,“我身上还没冲干净呢,我先进去了。”顿了顿又道:“你先别进来呀,等我洗好。”说完,快步往屋里走。

    “哦。”沐秀儿目送着那人离开,脑子还有些发愣,怎么大白天的躲在家里洗澡,刚要迈步,想起她最后的那一句话,只能转了身走到小灶,一低头看到放在盆里的衣服,

    伸手拿了起来,那一大滩的墨汁印就在眼前,怪不得。

    沐秀儿顺手把酒酿饼放到了灶台上,从边上的饭盆里挖出了一大块冷饭,拿了小凳子在木盆边上一坐,开始洗衣服。

    张逸匆匆忙忙跑回了屋,顺手带上了房门,胡乱脱了半湿的衣服,重新泡到了浴桶中,这会儿,她再没有之前那份悠哉的心情了,拿巾子把身子草草冲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头发还有些湿,想了想,反正在家里也就没有穿上外袍。

    沐秀儿把米饭抹在了沾到墨汁的地方,正反复揉搓着,听到身后的说话声:“秀儿,我洗好了。”她回过头,那个人就站在门外,白日里的阳光落在她身后,半湿的头发散落在肩上,刚洗完澡,白皙的脸上透出了晕红,从耳后滚滴的水珠沿着颈一路向下,落入衣襟被棉布吸去留下淡淡的水印,再往下,心跳了跳,脑子冒出了个警告的声音,不能再看了,忙收回了视线。

    张逸走进了小灶,见沐秀儿蹲坐在木盆边,忙着给她洗衣服,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凑了过去:“我自己洗吧。”

    “不用。”沐秀儿让了让,鼻息里有淡淡的皂角味,不敢乱想说道:“这个你洗不好,还是我来吧。”

    张逸讪讪,见沐秀儿拿饭抹在上头搓,问道:“墨汁要拿米饭来洗?”

    “嗯,把饭抹上多搓几次就能干净。”沐秀儿很有把握,锦阳练字时也时常会沾到墨,她当初就是这样做的。

    显然,这里没她什么事了,张逸站了起来,眼儿瞅见了灶台上的那一包小食,拿了一块出来,白白软软的小饼很好吃的样子,闻了闻,带着类似米饭饼的香甜味道:“这是米饭饼?”

    “不是,是酒酿饼,娘做的,她说带回来给你尝尝。”沐秀儿没回头。

    张逸也不客气,张嘴就咬了一口,香香糯糯十分可口,真心赞了句:“真好吃。”

    “嗯,酒酿饼是娘的绝活,现下有些凉了,你把它放到蒸笼里蒸一会,热的时候更好吃。”

    “哦,那我去蒸。”张逸把蒸笼放到了灶上,拿了个小碟把酒酿饼放到里头,再摆进笼屉,火膛里的火还没熄,她蹲下,从边上抽了根新柴,塞进去,等火旺些后,手撑着膝,慢慢站起来,余角看到裤腿上沾了些灰,弯腰拍了拍。

    米粒已吸去了不少墨色,沐秀儿打算拿清水冲干净再搓一次,端起盆刚转身,眼儿盯住了,那人的衣摆因弯腰而向上掀起了小半,露出了一小截肉色,平时那掩在宽大袍子下的屁股此时紧绷,有几分翘圆,眸子闪了下,忙低头走了出去。

    张逸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门边,见沐秀儿在水缸边舀水冲衣服,那贤妻的模样很是吸人眼球,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等她要回头了,这才拿了水盆和瓢,朝屋子里走。

    在浴桶里泡澡确实是一件十分写意的事,但,如果没有良好的排水系统,又没有专门伺候的下人,你就会发现,可能在你舒服完后,会因倒水清理而再出一身汗,张逸眼下就在做这件事,拿着瓢把里头的水舀到盆里,再端着盆往外倒。

    沐秀儿边洗衣边看着她跑进跑出,忍不住说道:“你放着吧,一会我来弄,你才洗干净了,又出汗。”

    张逸摇头,应道:“我自己来,一会水倒光了,你帮我抬下浴桶就行,”又想了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秀儿,咱们再建个浴室吧。”

    “浴室?”沐秀儿能听懂字面意思,却没有什么概念。

    “嗯,”张逸走到主屋边的空地,比划了一下:“就在这里再造一间,专用来洗澡,不用很大,下面挖个沟,这样就能直接在里头把水排出院子,你想想,到冬天,能时常泡个热水澡,还不用忙里忙外的倒水,多好。”

    沐秀儿想不出那浴室是个什么样,但瞧这人一脸认真盘算着将来,心也就随着她说的飘忽了起来,仿佛也能感觉到冬天里的那份温暖。

    买地的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周边的好田都让顽二给买下了,眼下又快到七月中,过了七月半就是作物成熟的时节了,辛苦一年等的就是七八两月的大丰收,谁也不肯在这个时候卖地。

    了解到了这情况后,张逸也就不是那么着急买了,等秋收之后就是冬天,这个时节没什么可种的,买了地荒着也是荒着,到开春之前有的是时间,足够她慢慢找合适的,如此,她索性安下了心,一门心思开始设计浴室。

    不过,事事总有些出乎意料,还真有人在这个时候求上门来要卖他家的地。

    卖地的不是本村人,是邻村的一户姓杨的人家,那杨家本就是小户,家里并不算富裕,但是守着两亩薄田,日子还算过得去,一家五口,两夫妻,一个十三岁的女儿,两个儿子一个十一,一个九岁,眼看着孩子们一点点的长大了,杨家男人盘算着得多挣些钱,往后孩子嫁人娶亲都得是花销,就抽空上山想采些好药材拿去镇上换钱,卖得出高价的药材一般都长在人难去的地儿,这不,一失足人就出了大事,被人发现救回来时,几乎气都没了,掏光了家底欠了债才勉强保住了命,腿还瘸了一条,眼下债主逼上了门,再不还钱就得卖儿卖女,两夫妻舍不得孩子,咬咬牙就要卖地,牙子都是奸的,为

    压价落井下石,出的钱还债都不够。

    这不,听说花田村有人要买地,就求上了门。

    “这算不得良田,离水道有些远,土也有些贫,出粮也算不得好,你看看地里那些庄稼。”高大叔查看了一下泥土,给出了他的评价。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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