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拦着我?”刘勰生气了,不管是谁都敢骂,皇上也不例外,皇帝却也还好好的养着他。
又朝冉凌骂道“你也甭仗着太子给你胆子就拦着我,你进去问问太子,他是不是不让我进去?挨了骂,我可不会护着谁”
“刘舍人……”
“冉凌,让刘舍人进来”明德早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穿上了衣物才唤了冉凌请他们进来。
刘勰带了一个侍卫进来
“刘先生这样晚了来又是为了何事?”
刘勰只是笑着不答,
明德说到“莫不是又收集到了好的诗词?”
刘勰也不见外,自己坐下“你就没看见我多带了一个人?”
早已经看见,那人身着侍卫的服饰,埋着头,想必是个侍卫也没有介意,猛地一想,刘勰无官无职,哪里来的侍卫?
那侍卫抬了头,那人看起来与明德的年龄无差也是个清秀的摸样“怎么,德施这才多久没见面就不认得了?”
“元颢?”冉凌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一个性子的两个人,遇到一起怕是掀翻了天的事情都敢做出来,哪里还把这私自进宫的罪名放在眼里。“冉凌出去守着”冉凌得令便出去了。
“元颢,你怎么来了?”
他痞子流氓的一副样子“嗯哼?”他倒是随便得很,自己倒了茶来吃。
“我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大梁,你做这幅样子做什么?”
你是不是第一次来大梁,你是第一次这么深夜肆无忌惮的入宫来。
“田守德和文僧明降了你北魏”明德说道
“我知道,元帝为他们封侯加爵,这能不诱人吗?”
“你怎么看他们降魏?”
“这我可不敢说的,你还别忘了我是北魏的北海王”
明德也都坐在桌前“看来这大梁的风景比你们北魏更秀美?”
“呵呵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常常往这边跑,走,出去,到蘅林去”说着元颢已经站起来“把笙歌也叫上”
这怕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明德没动身“笙歌这会子怕是已经歇下了,你以为还是在东楚的时候呢?”
“歇下了再叫她起来就是,你不也是这样的”
刘勰凑近了些“你是不知道。袁大人府上的规矩多得很,笙歌出不来的”明德也点了一点头。
“真的是恨不理解你们大梁为什么要把女儿囚在闺中,拿些劳什子规矩来做什么?”
元颢气急捶着桌子,刘勰连忙止住“祖宗你轻点!”
“怎么?堂堂太子还捶不得桌子?”
“笙歌出不来就罢了,我们叫了徐勉和萧升来也是一样的”
“我不去了!”
明德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刘勰的性子哪里容得人这样“你这又是动得什么气?好不容易来了一次,还赶着德施旁里,你发的什么脾气?”
元颢也觉得失礼,嘴上却说着“不去就是不去了,累了不成?”
“方才还那样兴致勃勃,这会子功夫就累了?你这样还千里迢迢的跑来干什么?回去待在你的北海王府里!”
明德是知道其中的曲直的“算了,既然元颢累着那就先歇下吧,我让冉凌安排人去暗暗告知笙歌,我们明日一早便去蘅林,这样安排是极好的,刘先生也不必着急的,徐勉他们也不必去的,我派了他去查案子,元颢来到大梁少些人知道是最好的”
冉凌带着安排了元颢的住处,刘勰也回去了。
一阵倦意袭来,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是再也稳不住脚步,踉跄了两步扶住床沿才稳住了身子,歇了一阵子,自己解了衣裳,这左手现在是全然没有了力气。
翌日
冉凌吩咐的轿子早就停在了袁府门口,是丁贵妃身边的晏姝随着来的,说是丁贵妃昨日见了笙歌的蜀绣,这日便是想要让她进宫去,这袁大人当然没有推辞的理,唤了笙歌出来随着进宫。
冉凌带着轿子刚好在预计的地方与笙歌的轿子相遇,晏姝才开了口“郡主,奴婢就送您到这里”
“多谢晏姑姑”
晏姝与冉凌示意,向冉凌带来的轿子的轿夫吩咐道“走吧”,冉凌又随着笙歌的轿子到了蘅林去。
☆、把酒作诗翩跹跹
“你可算是来了,这出个袁府还比出大梁的皇宫还难”元颢不遗余力的侃着。“可不及你出了北魏再到大梁来难”
与萧统来这里的一并有萧升、晋安往萧纲、侍中朱异、舍人刘勰、太傅沈约、北海王元颢。
这蘅林是萧衍送给明德的,外人不得进入。林中的树木更是集了天下的树种,因为明德极爱戏曲,林中还设了戏台,除此之外还有亭台。自从元颢发现了这块宝地便把这好地方作为集结地,每次来大梁没去处便都是在这里。明德、刘勰、萧升等及各文人雅士吟诗作词、清谈也常常在这里,这里四季分明,景色极好。
笙歌向沈约、刘勰欠了欠身作礼“这些虚礼做来干什么?快快起来吧”
二叶桉高耸的枝丫摇曳,风过窃窃私语,黑松笔直挺立,直插云天,金银忍东漫天散开的枝丫抽出了新芽,一切都是那样翕和,明德淡淡的说“这桢楠葱葱郁郁倒是个遮阳避雨的好地方”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亭里,就着坐蒲坐下,黎月和冉凌斟了酒。
元颢先开了口“先前北魏收编,收了一个才情横溢的人,你们道这人是谁?”
笙歌嗤嗤一笑“你们北魏收编囚来了哪个人我们怎么知道?”
“你是认得的”
笙歌认得?这倒是奇了怪,萧统早些年去过东楚一次,适逢北海王也去东楚,笙歌随萧统行才得以结识元颢,要说元颢和笙歌都认识的人只怕只有太子一人。
“元颢说的莫不是独孤信?”明德回了话。
“好记性,正是独孤信”
笙歌表示诧异,当时与独孤公子也只有一面之缘,只知道他才华惊人“独孤公子怎会?”
“你是有所不知,独孤信是鲜卑部落酋长家的,被朱尔荣收了,皇帝见他文能治国,武能杀敌便破格提拔为别将,这次本来也是要他一起来的,只是皇帝给了他一个新师让他操练,忙不过来。”
刘勰听了有这样一个人便是欣悦不已,可这样的人还偏见不着“这倒是遗憾了,可是听他做过什么诗?”
“亭亭山上柏。悠悠远行客。
行客行路遥。故乡日迢迢。
迢迢不可见。长望涕如霰。
如霰独留连。长路邈绵绵。
胡马爱北风。越燕见日喜。
蕴此望乡情。沈忧不能止。”
“这便是抒发了思乡的情绪”
“可不是?”
沈约接到“他的诗做的必是极好的,哪个时候也让他来清谈”
“必是要让他来的”
明德微微一笑“此般出去,我倒是也识得一个玲珑的人,只是来不及熟识便回宫来了,以后定是要再请教一番的”
黎月研了磨,冉凌便记录了他们做的诗词
明德喝了一口酒
“公子无于隔。 乃在天一方。
望望江山阻,悠悠道路长。”
元颢抽了冉凌手中的软笔自己写了起来,
而后又念道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