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这个杀手不太蠢》分卷阅读10

    刘骜起身,背对着沈恩泽坐在床沿,映着烛光,全身都暖暖的,沈恩泽瞧得那未被梳进发髻里的短头发都真真的,那背上刺绣的龙纹都很柔和。

    “朕说话当然算数。”就算是身边只有沈恩泽,刘骜的坐姿都是很规矩,端端正正的,这让沈恩泽想起每晚睡觉时的刘骜,也是这样规规矩矩的,直直地躺着,手臂垂在两侧,一动不动,不像自己翻来翻去,还在身边人的身上捣鼓。

    沈恩泽看得出神,却又听见刘骜不温不火地声音,“一年两个月零五天,朕答应你的事,做了一半,毁了一半,可是朕已经尽力了,奈何你……依旧这般,不远不近。”

    “你就像朕的江山一样。虽然表面上冠着朕的名,但这实权却始终不在朕的手里。朕是懦弱,不能杀伐决断,好多人都说朕不该做这个皇帝,但朕偏偏被推到了这个位子,因为他们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做不了皇帝的人。”

    “以前许氏说过朕和她一样苦命,她说她是别人的棋子,难道朕就不是么?”

    刘骜转过身,怔怔地看着沈恩泽,眼里烛光微微,“其实朕就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和你有一间小茅屋,一起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晒太阳,旁边就是白菜地,地里还有乱跳的鸡鸭。我们还可以养一条看家的狗……”

    沈恩泽撇过脸,这些不是自己要的,他也不是自己要的。如果说有,那也不过是怜悯罢了。沈恩泽这辈子做什么都一事无成,除了这伤人心的本事。沈恩泽说话不计后果,不顾他人感受,也不过就是不愿骗别人罢了。

    “刘骜,”沈恩泽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本不想看着刘骜的眼睛,但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人死心,“江山美人如这鱼与熊掌,自古不可兼得,但都可不得。你是皇帝,不该舍弃江山。更何况……我本不是良人,虽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这伤人心之事却做过不少。我不愿骗你,虽这话伤你骨血,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沈恩泽都快说不下去了,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算了吧,“这一个多春秋,唯有谢字,别无他报。”

    沈恩泽见刘骜的嘴角一点一点向上勾起,像是扯动着千斤巨石,这一次却看不见那浅浅的酒窝,饱含笑意的酒窝,那嘴角就快要支撑不住垮下去的时候,沈恩泽突然凑上去啄了一口。

    之后,沈恩泽的心一直狂跳不值,鬼使神差,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亲上去的,为什么亲上去。也许,时间正好,气氛正好,心情真好。

    直到后来,刘骜走出温玉殿,沈恩泽都没有回过神来。

    也许,自己说话真的很伤人吧,因为从那之后的三天,沈恩泽都没有见到刘骜,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入夜,一向温暖得温玉殿,却透着丝丝寒气,原来这里也曾这样冷过。本想着,二日便去寻寻这刘骜,不料那总跟在刘骜屁股后面的小太监找上门来了,身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

    “赵昭仪,这是您要的宫女,洒家给您带到这儿就该回去复命了。”那太监一副老道的模样。

    这便是那昭和殿的宫女?沈恩泽瞅了两眼,没个所以然,就拉住那太监道,“皇上呢?这几日怎么都没见来?”

    “皇上这几日忙着呢,这会怕是在和礼部尚书清算那日被昭仪娘娘砸掉了多少珠宝。”太监尖声道。

    这也要算?沈恩泽嘴角抽抽,难道自从自己拒绝了刘骜,他便开始明算账起来?这些莫不是都要自己赔罢?

    “昭仪娘娘,您就知足吧,不要耍什么小性子,这国家大事有够皇上头疼了,上头有太后压着,底下又有群臣督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半分错不得。这下可好,娘娘一折腾,这国库就去了一半,这好巧不巧的,西南又发水灾,东北又是冰雹的,凶兆啊。”

    “那些……不都是我温玉殿的东西么,怎么就扯上国库了?”

    “自打娘娘住进这温玉殿,但凡有好的玩意儿哪件不是进了这里?这一年来,入国库的还及不了您那一琉璃樽子。好了,话不多说,皇上还等着洒家呢,娘娘还是适可而止的好。”那太监说罢,福了福便走了。

    留下沈恩泽在风中一愣一愣的。好久才想起这身边也跟着站了好一会的宫女,“你叫什么?”

    “奴婢沈夏。”

    沈恩泽挑眉,还是自家人。得,先留在这儿,哪天要是瞧出端倪就结果了她。

    其实沈恩泽心里八、九不离十了,却还不动手,他自己看不出来,是自己留念了。

    入夜,趁着月光,沈恩泽就带着一干人等,打着灯笼浩浩荡荡去了昭阳殿。昭阳殿本是天子大臣议政的地方,里面有个小偏殿,如果太晚,或者皇帝自己不想去后宫就会住在这里。

    沈恩泽进了这昭阳殿,绕过屏风,过了一小廊,前面的门虚掩着,轻推而入,面前挂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幔帐,微风而过,袅袅而动,透过这薄纱,屋堂正上方坐着一人,随意散着头发,低垂着眉眼,翻动着手中的手卷。

    沈恩泽撩开纱幕,猫手猫脚往前,却不料那人耳灵,却也不抬头,只说,“朕今晚也住这儿,温玉殿也不用去禀,你且下去休息便是。”

    “为什么不禀?我这几日可是都守到了三更天呢。”

    刘骜抬头,虽喜怒不于形,但沈恩泽知道他是高兴的,所以便自顾自地上前,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在散乱在案几的奏折上。

    “你起来,回去。”刘骜略微皱眉,也没正眼瞧沈恩泽。

    沈恩泽拿掉刘骜手中的奏折,掰过他的脸,“不就被拒绝一次,你就这样了?”看来这些娇生惯养的人的确经不起风雨,这要换作自己,恐怕还会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你当真不走么?”刘骜由着沈恩泽捧着自己的龙颜,只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瞪着他。

    沈恩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台词好熟,好苏……

    接下来不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果然,当沈恩泽清醒过来正要起身时却被抢了先机的人横抱起,走进了轻纱幔帐里。

    被压在身下的沈恩泽又开始惶恐起来,巨惶恐,“那个,有什么咱们好商量……”

    刘骜描绘着身下人的锁骨,意兴阑珊,“朕拒绝。”

    “……”果然,触了逆鳞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那个,刘骜……”

    沈恩泽还没说出下文,就被喂了一嘴的舌头,完事后,沈恩泽气喘吁吁,刘骜倒是好整以暇,“直呼天子名讳,该罚。前日还轻薄于天子,更该罚。”沈恩泽正想着那轻薄之意是不是那天亲了刘骜时,压着他的人又欺身吻了上来。

    不知不觉,沈恩泽的上衣便被褪了去。

    “喂……你是皇帝,要说话作数。”沈恩泽推搡着眼前的人。

    “朕的大限已到,还管什么君子言不言。”

    “什么大限!你……撒手!”沈恩泽顾上顾不了下,衣服褪了又穿,穿了又被扒掉。

    刘骜猛然用力,将沈恩泽的双手,反擒到头顶,对着那人脖颈就是一口,“世人都说情拿命赌,这一次,朕便赌上性命和这江山,就赌你有没有对朕动过一点心思!”

    …… ……

    二日,日上三竿,沈恩泽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瞧着这四周有些模糊的陈设,好一会才想起这是昭阳殿,还有昨晚的事。沈恩泽用头撞了几下龙床,本想着撕碎这龙被,奈何一动,才发觉,自己很受罪。

    这气撒不到刘骜上,但总有受气包吧。沈恩泽胡乱套了衣裳,一瘸一拐回了温玉殿,一进门就吵吵着寻那把上古神剑——秦阿。

    剑指沈夏。自己再也不想看见那人的脸,那么就赶快结束游戏,早早回家吧,沈恩泽愤愤地想,正当自己下定决心动手时,跟在皇帝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太监又来了,“赵昭仪!赵昭仪!”

    “又怎么了?”沈恩泽没好气转身,剑指小太监。

    “皇上怕是不行了。”小太监喘着粗气,说了一完整的句子。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恩泽一点都不信他,这皇帝昨晚还和自己翻云覆雨,好不折腾,怎么可能一大早就挂了?难不成这又是那刘骜在戏耍自己?沈恩泽正想着,耳边便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进度9999%,游戏进行中……

    沈恩泽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真是刘骜死了吧?不会刘骜是系统吧?自己不会和系统x了一晚上吧?

    沈恩泽混乱着思维,朝昭阳殿跑去。脚踝的铃铛跟着晃荡,“叮铃,叮铃……”

    现在自己去,是不希望刘骜死,还是去补上那001%的一刀呢?沈恩泽自己都弄不明白。

    穿过长廊,眼看着昭阳殿近在咫尺,脚踝的镯子却碎了,连着铃铛都化为粉末,沈恩泽停下,怔怔地望着那黑得透着寒光的碎玉,他慢慢弯腰捡起一块,却一个重心不稳,栽倒下去,浑身发软。

    他将碎玉举到太阳下,这明明很通透的玉这会却浑浊无比。

    阳光好刺眼啊,沈恩泽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好想睡觉……也许,这一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自打入宫,沈恩泽都与皇帝同寝同饮,这会皇帝去了,自己看来也要殉葬了。这是哪个贼人的黑心肠子,夺江山,弑皇帝,还不忘扯上自己垫背……

    进度100%,游戏结束

    ☆、小剧场:前世今生

    初春时节,到处一片生机,老柳抽嫩芽,新草冒小花。湖里的几尾青鱼竞相追逐,到了湖边,像是受了惊吓,个个钻到水底下去。

    湖边上确有一人,用脚踩着调子,手中拿着鱼饵,有一点没一点地洒向湖中。

    “公子,这天怕是要下雨,咱去那棚子里避避吧。”

    湖边上的人转过头,一仰,示意过去。主仆二人便朝着湖边上那茶棚走去,刚才进这棚子,叫的茶水都没上桌,这天就洋洋洒洒下了雨来。

    赶巧的,一书生模样不过二八年纪的青衣男子,手挡在头顶也小跑着进来。一进棚子就拍拍衣裳上的水渍,理了理发髻,深绿的发带垂在肩头,雨滴流进青衣里。衣摆上有模有样地绣着翠竹,若不仔细看,倒还真瞧不出来。一双布鞋这会儿全湿透了,在衣摆里若隐若现。再看那人的眉眼,只一句,端得一副好模样。

    “店家,来碗茶暖和暖和身子。”青衣男子招呼着。

    “暖身子当然喝酒更妙。”

    青衣男子寻声而去,却见一和自己差不多装着的公子,看来也是个读书人,遇见同道中人,难免寒暄几句,青衣男子就不客气地上前,寻了凳子,坐下,“这位兄台也是进京赶考?”

    立在一旁的仆人准备说话,被主子制止,“正是。在下姓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啊,我叫赵宜家,我有个姐姐叫宜主。你叫我宜家就好了。”那青衣男子接过店家端来的茶水,说道。赵宜主,赵宜主,可是那富平侯府里的掌上飞燕?

    “你想入仕为官是为何?”刘姓公子问道。

    “这大汉天下到了当今圣上手里,历经风云,当处飘摇之中。而这朝堂之上,正如市井所流传,太后把持朝政,权倾一方,皇帝说是年幼,而今也是弱冠之年,没有实权,如同傀儡,让人心生悲凉哪。”青衣男子直言不讳,俨然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说到这儿,那站着的仆人横眉竖眼,几次要打断,却被刘家公子喝退。

    “我入仕,自当是帮着皇帝匡扶天下,做那些名留青史的大事。”说到这,赵家公子器宇轩昂,末了也不忘礼节性地问那刘公子的想法,“不知刘兄入仕为何?”

    那人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我?不过是求得俸禄,赡养老母,娶妻生子罢了。比不得贤弟的鸿鹄之志。”

    青衣男子,摆手示意,“人各有志,何可思量。”说罢,举起茶盏,“咱俩萍水相逢是缘分,就以茶代酒,敬咱们的志向!”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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