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言切]课代表》分卷阅读10

    吃完饭,切嗣在客厅又坐了一会儿,等那档综艺节目都播完了以后,才和言峰说,“我回去了。”

    刚洗完碗,在围裙上擦着手的言峰抬起眼来,紧紧地望了他一眼,又立刻移开了目光。

    切嗣转过身去,那目光却又从背后追了上来,像是散出线来一样密密地缠住了他的胸口。

    像是施了时间延缓的魔术一样,切嗣发觉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切嗣也是没想到,藤村口中他妈妈的“想见见”居然发生在一大早。

    周五早上还不到七点钟,藤村就闯进了切嗣的家门,把切嗣从被窝里面刨了出来,连脱带拽地把切嗣拉到了他们家里。

    切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被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拉住了手,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看起来身子太弱。”

    老太太的这个话,听起来有些奇怪的熟悉。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切嗣几乎重温了一遍之前看的那集家庭伦理剧。他困得发昏,直到藤村提到老太太很喜欢喝茶的时候,他才“以家里还有一些不错的茶叶可以给老太太带回去”为借口找到了脱身的机会。

    回到自己的家里,切嗣在卧室里的柜子里翻了翻,没有找到那盒茶叶。他回忆了一下,觉得有可能是之前收拾的时候放到客房了,于是就起身向客房走去。

    今天是学园祭,这个时候,言峰应该已经出门了吧。

    切嗣这样想着拉开了客房的拉门。

    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还坐在被褥里表情有些慌的言峰。

    他的脸涨得有些红,身体微微佝偻着。

    切嗣看着他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去学校了,我过来拿个东西。”

    言峰没吭声,手往被子里缩了缩,向他点了点头。

    切嗣觉得他的样子有些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怀着疑惑转过身打开了柜子。

    果然茶叶就放在那里。

    切嗣取出茶叶,刚想向门外走去,却无意间看见,从言峰的被子一侧露出来一角的,是一条有些眼熟的围巾。

    切嗣皱起了眉头,迈了过去,伸手掀开了他的被子。

    言峰的身体猛地一动,但切嗣还是看到了,被子下面那条自己曾经系到言峰脖子上如今被他紧紧攥着的围巾,还有他半褪的短裤,与其他地方相比有些白嫩的大腿,以及他握在手里的东西。

    切嗣的目光在他两腿间停留了一会儿,把视线移向了他的脸颊。

    言峰的轮廓凝固出了一层壳,像是伸手就能敲碎。

    尴尬而僵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着。言峰起先垂着头一声也不吭,像是眼神里长出了牙齿牢牢地咬在被褥上。后来,在切嗣的注视下,他又慢慢转过了脸。

    那是比从前更粘稠更滚烫的目光,几乎冒着热气,直直地贴到切嗣脸上来。

    霎时间,切嗣的胸口就塞满了云,像是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他想问言峰许多问题。比如他为什么要一直那样看着自己?比如自己为什么一被他那样看着就胸口发闷?再比如如果单单是执念的话,为什么又会产生**?比如他到底想让自己和他成为什么关系?

    他想着这些问题,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后来,切嗣被房外藤村不断地呼唤叫回了藤村家。他坐在那里整整一个上午,脑海里全是那些像丝线一样搅在一起的问题。烦躁、不安、慌张翻滚在他每一个细胞里,几乎要让他发狂,他却只是呆坐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板上榻榻米掀起来的一角。

    老太太是中午坐上的公车,把她送走以后,藤村觉得一身轻松,叫切嗣陪自己去喝酒。切嗣本不想答应他,却又实在不想回到家里,就点头和他同去。去酒馆的路上,藤村接到了一干开车出去泡温泉的人的电话,说是高速公路出了事故,封了路,今天去不了了,问藤村有没有什么消遣。藤村说他们要去喝酒,于是,原本要泡温泉的人也跟到酒馆来了。

    成年人也并不是比中学生高级了多少的动物,互相用着各种劣质借口灌酒,把小酒馆弄得乱哄哄的。铃木老师脸颊红红地跑过来给切嗣敬酒,切嗣在众人的起哄下无法拒绝,连喝了好几杯。本打算就此停下,年级主任却又走了过来,让大家稍微静了一静,向着切嗣端起了酒杯。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年级主任说,“卫宫,之前你说想辞职我迟迟都没有答复,其实是因为我们大家都很舍不得你。但是你的身体情况我也知道,现在也觉得不能让你再这么劳累下去了。新的老师已经找好了,下个星期,你就可以离职了。这杯酒,就代表我们共事一年多的情谊了。”她把仰头喝了那杯酒,眼圈有点发红。

    众人先是有些沉默,而后却又都围过来,或是揽着切嗣的肩膀,或是拍着他的背,胡乱说了好多平时不会说的话,一杯一杯地敬他。许多的酒咽下肚里,即将失去这份工作的失落感也模糊了,眼神也愈加地发昏了。切嗣睁着眼睛看着一张张发红的自己觉得十分不熟悉的脸,发现藤村独自坐在离自己很远的一个角落里,闷声不吭地接连举起杯子。

    吵吵闹闹着,勾肩搭背着,一伙人一连喝了三摊。等到切嗣脑里都变成了一滩糊浆,众人才决定各回各家,鸟作兽散。自己把自己灌得站都站不住了的藤村因为住得和切嗣近又和他最熟,被扔到了他的肩上,年级主任还嘱咐着切嗣务必把藤村送到家。

    最后一家酒馆离两个人住得地方并不远,但是由于还要拽着藤村,切嗣走得十分缓慢。

    酒劲在身上,原本有些发热。夜晚的风一吹过来,切嗣却又觉得凉了。狭窄的小巷里空无一人,路面被路灯照得发白,像是变成了一汪湖水,长长地向前延伸着,最后伸进了一片黑暗。

    藤村挂在切嗣的肩膀上,重得要命,踉跄地拖着步子,嘴里还嘟嘟囔囔。

    “卫宫啊卫宫,”昏昏沉沉的藤村突然抬了抬头,勾住了切嗣的脖子,切嗣想让他松一松,对方的力气却奇大无比。

    “人家都说我和你熟,可是我今天就跟你说句实在话吧……我觉得我和你其实一点也不熟啊……”

    切嗣转过脸来看着他。藤村继续口齿不清地说,“你这个人啊,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说……什么事找你一起,你总是百般拒绝。无论谁在你的身边,你都是一副随时准备离开的样子……不管是我还是那个孩子……”

    切嗣的眼睛,因为接触了夜晚的冷空气而开始发酸。

    “你啊,真是太任性了!”藤村摇晃着切嗣的脖子,浓郁得酒气从藤村的嘴里喷出来,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并没有那么浑浊,“……总是自己擅自做着决定,仿佛是为别人好,可是实际上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这样,说到底就是自私!你啊,不能总把自己从别人身边刨出去,偶尔也要过过和别人一起的日子啊!人啊,自己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藤村大着舌头,磕磕绊绊地说完这么一长串话以后,就垂下了脑袋,无论切嗣怎么推都推不起来。

    切嗣只好用全身的力气拉着他沉重如牛的身体,把他向前拖去。身体上的精疲力竭和藤村的话,让他长久以来思考着的问题,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从很早以来就想做正义的伙伴,并以为自己有着放弃一切的觉悟就有执行正义的权利。但只是单纯的以人数来判断,真的就是绝对的正义吗?他不断地牺牲少数人,真的不是为了偿还自己身上因为没有杀掉夏丽而害死自己父亲和全村的罪吗?他一心想要救赎别人,想要一个更好的世界,但是别人真的想被他拯救吗?

    曾经,在圣杯战争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否定这些问题,并不再去想。因为他觉得在自己考虑的时间里,他就能再次救几条人命。然而,在他赢得了圣杯战争,却谁也没能拯救,反而自己一败涂地,日日生活在失去爱丽和伊莉雅的痛苦中后,他又开始不断地问着自己,他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为了自己擅自作出看似公平的选择而造成的后果呢?

    天空之中,夜风拂动,云散了开来,露出了月亮。切嗣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把藤村拖到了自家门前,把他的身体靠在昏黄的墙壁,自己粗粗喘着气。他抬头向自己家门望去,本以为会是黑漆漆的门口却亮着灯,一个披着细碎的灯光的人,像尊雕像一样沉默地站在那里。

    切嗣望着言峰,接受着他忐忑而又执着的目光。言峰还穿着校服,笔直地站着,像是从放学到深夜就等在这里从未动过。他从肩到腿似乎都因为站了太久而有些僵硬,手握在身侧,嘴唇紧紧地闭着,但那一束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柔软的。

    这个小孩儿的执念,比切嗣想得深了太多。他是不是也因为不想一个人生活才想牢牢抓住自己呢?

    切嗣从自己的肩膀上卸下了像枷锁一样勾着自己的藤村,言峰走了过来,接过了他,沉默地撑着醉酒的人向隔壁走去。切嗣看着他的样子,移不开目光。男孩沉默的侧脸就像他曾经注视过的那样□□,但是现在在氤氲的灯光下却多了几分温柔。

    寒风卷起了切嗣的头发,让他蓄了汗的额角微微发凉。他望着言峰的背影,心里想,如果这次,他不再做出选择了,而是等待着被别人选择呢?

    那么,他是不是就算是真正地帮助了一次真心想被救赎的人呢?

    切嗣没有开灯。他吸着烟,站在客厅里,倚在墙壁上等待着,对着门厅的方向。

    一会儿,门被人拉开了。言峰从外面走了进来,脱掉了鞋,抬起头看到了切嗣,愣住了。

    月光从厨房的窗子照进来,穿过整个客厅照到了言峰的脸上。切嗣看到,他的眼里,一如既往的执着被月光模糊了,只剩下了满满的忐忑。

    切嗣掐灭了烟,向他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言峰就保持着那个忐忑的神色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切嗣的面前。

    切嗣扶住了言峰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从他不安地张着的嘴唇一直看到他被月光湿润的眼角。

    这个人是想被自己救赎的,而自己或许也能做得到。

    切嗣松开了他的脸,在他面前蹲下身,解开了他的裤子,又扶着他的腰,让他坐到矮桌上,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卷起了他里面的背心。言峰的身体拘束了起来,紧紧地绷着,切嗣伸出手从下到上抚摸着他,摸得他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了起来。言峰抬起手来在自己的胸口捉住了切嗣的手,他望着切嗣的眼睛,困惑的眼神也是在抖着的。他犹豫着发声,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了一声,“老师……”

    切嗣扶住了他的后颈,把还带着烟味的舌头伸到了他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深深地吻了他。

    那个吻,让言峰的全身都热了。

    切嗣微微向后撤开了一点身,在言峰的注视下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拉起言峰的手,把他那滚烫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腰上,让他把自己抱进怀里。

    言峰紧紧地拥抱住了他,他的头埋在他的脖颈旁,手臂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切嗣的后背,就像是每一寸皮肤都渴望着与切嗣触碰。切嗣任言峰吻着自己的锁骨,引着他走到桌旁被照亮的空地上,向下躺去。言峰压了上来,挽住了切嗣的腿,把切嗣的身体压进了自己宽阔胸膛下的阴影里。切嗣拉住他的手,让那只手握住了低低喘息着的言峰的东西。他引导着从自己扶住他的脸颊已经硬起来的言峰,让那滚烫的物事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两个人重叠的身体剧烈地起伏了起来。从未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切嗣,疼得发汗,却觉得那痛楚之下又有什么别的东西。言峰的表情专注执着,又像是渴望了太久的东西终于来到面前似的,不敢相信到有些难过。切嗣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个孩子那样温柔,又亲吻起他的嘴唇,像是对待一个情人那样亲密。

    从言峰背后照过来的月光,被他们搅散了一地。言峰在执拗得没有任何停歇的□□中,把切嗣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切嗣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任由着被摇晃,脖颈疲倦地向后仰去。而后,言峰密密的吻又覆了上来,一遍一遍地触在他心口的位置,让切嗣觉得里面的心脏都被吻得发酸了。

    切嗣抬起了一只手,揽住了言峰的脖子,摸到了那上面青涩的汗,又带着那汗去摸言峰的侧脸。他的手拂过了言峰浓密的眉毛,触到了那曾无数次望着自己的眼睛。今夜之后,这双眼睛不知又会怎样看着自己。切嗣的手又向下滑去,紧接着却被言峰侧过头用嘴唇吻住了手心。

    微微发凉的空气像水一样包裹着他们,出了汗的切嗣觉得有些冷了,身体抖了起来。言峰把他整个环进怀里,坚实的手臂像是一件温暖的外衣。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猛烈,粗重的喘息和切嗣沙哑的□□交缠在一起,把空气漾开了水纹。切嗣觉得他就要到尽头了,抬起手臂抱住了他的头。最后,在连月光也碎裂的那一刻,切嗣听到了言峰在他耳边低低地叫自己的名字。

    “切嗣。切嗣。”

    他的眼角湿了起来。

    他也许仍然不知道那些问题正确的回答,但在言峰的执着下,他愿意放弃自己的放弃。他也许终究拯救不了世人,但或许不再做出选择的他能救得了面前的这个人。而他自己又能不能从被选择中得到救赎,在生命的期限到来之前,切嗣愿意同言峰一起等待着答案。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人生中第一个长篇,谢谢大家的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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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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