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私奔吧》分卷阅读22

    颛孙毓想起在祯元楼门口教训的谢昭祺,正是谢中书令的儿子,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看着正派的中年男人,“谢大人免礼。”

    谢容恺仍欠身,“殿下,臣还有要事,就不打扰您与谢侍郎说话。”

    “好,不过……”颛孙毓将缰绳递到谢容恺面前,“谢大人是否方便帮小王拴马?”

    谢容恺不想与他发生争执,忙恭顺的接过缰绳,“殿下,请。”

    颛孙毓看眼牵马到一旁去的谢中书令,之前的焦躁之气一扫而光,快步走进院子里,看到谢容淮的手按在胸口上,几乎是一步一步挪着才走出的屋门,立刻丢掉手中鞭子,冲上前去,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蹲在院门旁边角落里的赵元见到这一幕,手中甜瓜滑落掉地。

    一个华贵英武,一个温润如玉,他咽口唾沫,忽然觉得他们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从未有过的亲密举动,谢容淮一时没反应过来,讶异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明媚的阳光下,颛孙毓的墨色眸子清湛透澈,却依然望去看不见尽头,看不懂心思,谢容淮有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谢先生,太医说过您不可以乱动的。”颛孙毓不等谢容淮说话,直接抱着他回到屋内。

    “阿毓,阿毓。”谢容淮看着替他盖好被子又忙碌开来的颛孙毓,连连唤了几声,想让他停下来。

    可是颛孙毓像没有听见似的,帮他脱掉靴子和外衣,从厨房拿回来温热的茶水,妥当的摆放在床头,又将地坪窗打开一条缝,他记得太医令说养病期间最好不要吹太多风,但是他又怕谢容淮觉着太闷,于是挑了一个风吹不到的角度。

    忙完这些,颛孙毓才坐到床边。

    “以前是谢先生照顾我,希望以后我来照顾您。”

    他说的很是诚恳,谢容淮叹口气,握住他的手,“阿毓,北齐的奸细尚未抓到,你忽然出宫,万一……”

    被无时无刻的关怀着,颛孙毓觉得心里暖暖的,不以为然:“哼,我才不怕他们,要是再敢来,我将他们千刀万剐了!”嘴上这么说,但他也不真的是莽撞的人,妥善布置过更高强的影卫,在暗中保护。

    谢容淮捏捏他的手,“安全为上,不可意气用事。”

    “好。”颛孙毓凝望着谢容淮,半个月过去,谢容淮的气色仍是不大好,很疲倦无力的模样。

    他心疼极了,只想陪在身边,好好照顾。

    “谢先生,伤口现在还疼吗?那个谢容恺是不是因为您辅佐我的事情,对你口出恶言了

    ?”

    谢容淮摇摇头,“不疼了。至于谢容恺,你这些天派人盯紧一些。”

    “嗯。”颛孙毓点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没推门进来,“太子殿下,微臣何谅,皇上召您回宫。”

    颛孙毓面色一沉,为什么父皇就不容他在外面多喘口气!为什么处处要管着他?从前,母后身前死后,他由钟修媛抚养时,从不见父皇多关心一点点!

    谢容淮握着颛孙毓的手,所以很敏感的觉察到他身体的颤抖,看到他眼中闪过的愤恨之色,心中莫名一惊,连忙支起身子,柔声劝说:“阿毓,皇上让何公公找你,必不是小事,你还是尽快回宫吧。我在此地,有人照顾,无妨的。”

    颛孙毓盯着谢容淮的眼睛,迟缓的抬起手抚过他的眉眼,极轻,极柔,仿佛是三千世界里,心头唯一的珍宝。

    谢容淮被他微凉的指尖抚弄的痒痒的,抬眼撞上他复杂的目光,接着看着他俯□。

    吻落了下来。

    这次不是吻在脸颊,而是唇角上。

    犹如一道清风,轻抚而过。颛孙毓未多做什么,很快离开,目光深邃的望向笑得温柔似水的谢容淮。

    “快回去吧。”谢容淮拍拍颛孙毓的手背,“我也要休息了。”

    颛孙毓僵了一下,内心的挣扎使得他眉头不由地蹙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只能转身离开。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从房梁落下,一身白衣似雪,青丝如缎,像一只孤傲的白鹤,衣袂翻飞间已稳稳的站定,再看他神色清冷,让人难以亲近。

    “衍秋,别大白天的装鬼了。”谢容淮半睁眼睛,语气上淡淡的,但掩藏不住一股欣喜之情。

    席衍秋捧起谢容淮受伤的右手,太医的包扎技术太欠揍,不仅是像只大馒头,末了,居然编了个琵琶扣扣起,编就编吧,编的丑到惨不忍睹。

    谢容淮见他神色中隐隐有关切,趁他嫌弃的打量时,抚摸一番席衍秋的手。

    这双手保养的极好,水嫩的像块白豆腐,指甲也是精细的修剪过的,所以摸起来特别舒服。

    席衍秋没好脸色,“啪”的一声打开谢容淮不老实的左手。

    “不见一个月,你与颛孙毓发展如飞。”

    “是呢是呢。”谢容淮笑嘻嘻,发觉席衍秋面孔越加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结上了一层霜,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另一方面,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他从小就爱亲亲抱抱的。小孩子嘛,难免喜欢同亲近的长辈如此。”

    席衍秋语调尾音上扬、意义不明的“哦”了一声。

    谢容淮继续摸人家小手,“我心里只有你……”

    席

    衍秋接过话茬,“心里有的是我怀里的田产地契吧?”

    谢容淮委屈道:“才不是!”

    席衍秋叹口气,冰冷的眉眼放柔和了些,从旁边小柜子里翻出干净的帕子和纱布。帕子平整的放在大腿上,再将谢容淮受伤的手轻放在上面,动作轻柔的小心拆开纱布。

    最后一层纱布揭开,露出两道暗红的疤,谢容淮又听见席衍秋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心里挺开心的。

    看上去冷冰冰的衍秋,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席衍秋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瓶子,“这是我家乡的密药,可以消掉疤痕。这么好的手留疤怪可惜的。”

    “衍秋最是关心我。”谢容淮说。

    席衍秋瞟他一眼,无情的说:“我担心你这只粗手,以后硌我硌的慌。”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出言调戏了一句而故意的,席衍秋抹开墨绿色药膏时,下手极重。都说“十指连心”,痛感眨眼间从手掌传遍全身,谢容淮硬生生的忍住没呻///吟出来,笑眯眯的。

    席衍秋极快的掠过谢容淮的笑脸,手中力道轻了几分,待重新包好纱布,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谢容淮苦笑,“我又不是姑娘家。”

    “我喜欢。”席衍秋收起帕子,伸手解开谢容淮的衣带。

    中衣自肩头滑落,谢容淮任席衍秋折腾。

    “你对自己真够狠。”席衍秋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容淮胸口上的伤痕,“偏差一点,你我便阴阳相隔了。”

    “快夸奖我真厉害!”谢容淮得意洋洋,“能有几个人有我这样的准头。”

    席衍秋真的非常想在他的伤口拧一把。

    谢容淮凑到近前,亲了一口席衍秋,呵呵笑道:“好啦,我以后想要再狠,也没机会呀。”

    “希望你永远记得你今日所说。”席衍秋说完,低下头,专心致志的涂抹药膏。

    谢容淮注视着席衍秋的后脑勺,揉了揉他丰厚亮泽如绸缎般的头发,“以后我若是离了你,可要怎么活。”

    “该怎么活,怎么活。容淮你还会为这种事忧愁吗?”席衍秋麻利的涂抹着药膏。

    谢容淮伤感,“你就不会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席衍秋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缠绕纱布。

    谢容淮目光清明的看着他,随后转眼望向窗外,夏日还很长,荷花开得依旧灿烂,仿若正直豆蔻年华的少女,粉嫩多姿。

    再说谢容恺心事重重的回到谢府,府宅深深,一路家丁丫鬟行礼,他全然没在意。

    谢府是五十年前,先帝御赐。那时谢容淮祖父谢老太师为先帝所仰

    赖倚重,欲封其为安国公,子孙世袭。谢老太师思虑深远,说白了就是各种猜想假设想得太多了,觉得国公的位置不利于谢家未来,于是直接拒绝了先帝,只要了城西的一处宅子。

    谢老太师除一位原配夫人,另纳了三个妾室,膝下五子二女,唯谢容淮父亲一个嫡子。之后子女各自娶亲嫁人,子孙繁盛兴旺,容字辈的一直排到十三。因这是皇帝御赐之府邸,乃无上荣耀,打谢家大门里出来感觉脸上贴层金似的,故而无人愿意搬出这里,人口渐渐多了,便买下隔壁宅子,将府邸扩建,所以谢氏一大家子至今四代同堂,窝在一起。

    如今,谢家家主仍是谢老太师,但他厌倦官场争斗,早已挂冠而去,隐居江南。嫡子早逝,唯一的嫡孙在外自个儿逍遥,嫡孙女贵为皇后,居于凤和宫,所以府内由谢容恺这个官职最高的庶长孙来主持。

    谢容恺回到自己的书房,踱步思忖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差人喊来二弟的女婿。

    “大伯父。”莫逊躬身向谢容恺行礼,他模样斯斯文文,像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

    谢容恺也不废话,直接将在谢容淮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莫逊。

    别看莫逊长的像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实则是个经商的好料子,早年参加多科举却名落孙山,入赘到谢家后,将他岳父名下的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谢容恺见他是个人才,也将帝都里的铺子交予他代为管理,几年下来,生意比以前翻了几番,让他十分满意。

    “大伯父是怀疑我么?”莫逊笑眯眯的问。

    谢容恺摆手,“怎么可能?我怀疑其他地方的铺子会有问题。”

    “太子一派视谢家为死敌,出手必然雷厉风行。”莫逊叹道,太子刚刚册立没多久,谢家就蒙受了损失,往常热热闹闹、除了主院外满满当当的谢府,有几处院子都空下来了——一家老小被赶到南方去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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