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娃重生记》分卷阅读6

    ☆、14经年

    早已入秋,北方的夜里格外的冷。宽阔的水泥路上,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呼啦啦地喘着。这个时辰,行人车辆早已不多,那自行车拼命的姿态和声音,便格外的打眼。

    夜里无星无月,还有些云气裹着尘霾,城市的灯光缠绕其中,说不出的难看。不过,刘二娃也不在意这些了。他现在骑着自行车,只想快点回到学校而已。

    当然,这辆破自行车的主人就是刘二娃。而且,刘二娃头上还顶着一个毛团。

    刘二娃从南方偏僻的小乡村,考到了京城的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他爹娘都觉得祖坟冒青烟了,他奶奶和别人说起时,嗓门都格外的大。他奶奶本来就热衷于传播村里的八卦,自刘二娃考上大学后,他奶奶总要不时和身边的人说起他的大孙子怎么样;然后在一堆或羡慕嫉妒、或不厌其烦、或熟视无睹之中获得满足。

    其实,这也算不得很了不起的事。

    刘二娃记性好,高中分科后读了文科,虽说在数学上不开窍了点,但其他科目只要他努力点,总归不会太差。再加上他心中一直有个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愿望,他在学习上却是一直很努力的。

    不过,即使他考上大学,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力,完全无从实现自己的愿望。

    读书时,老师、身边的人一直告诉他,只要考上大学,就能怎么样、怎么样,考上大学,就像伊斯兰里的许诺一样,河里淌着牛奶,牛奶里灌着蜂蜜,美女如云,这是多么诱人的愿景。考上大学,仿佛便能获得人生所有的一切。刘二娃相信了,他想,考上大学那么厉害,那他如果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是不是便拥有了能找到白灵的能力?!

    当他读了大学后,他才发现,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无能为力。当你到达一个地方,以为是心目中理想的终点,结果却是同样挣扎无趣的一段路途而已,那种不再憧憬的心情远远比没有实现的事实更让人想要放弃。

    刘二娃现在已经大二了,当然,他的同学都不知道他曾叫过刘二娃。他现在叫刘白。

    大城市的消费与小乡村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刚入学时,刘二娃就被商场那昂贵的价格惊呆了。而超市里的东西,也比家里集市上的贵了太多。

    他知道他爹娘供他读到现在已经是拼了老命了。村里种田值不了几个钱,他爹在外面做小工就算到现在一天一百都得从早六点做到晚六点,忙的时候免费做到八点也是常事。要做点什么小生意也得攥点本钱,可挣来一点钱,就给刘二娃做学费、生活费了,即使刘二娃在其他上面很少花钱,家里也根本存不下什么钱去做小本生意。

    刘二娃一个月的生活费完全不够用,几百块,在食堂吃饭都要精挑细算的,其他生活用品即使再怎么省,一花就至少占去生活费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刘二娃比同学小了一到两岁,身体还在发育,每天觉得肚子饿得不行。晚上熄灯的时候,他饿得快,肚子都会饿得让他睡不着。

    他也不想给他爹娘说,他爹娘已经很省吃俭用了,平常花用都少之又少,什么好的都给他省着。

    其实刘二娃很想找家教的,他听同学说,这种兼职都轻松,而且挣得对他来说已经很可观。可是,家长一般都是给自己小孩找数学、英语或者理科的家教,偏偏,这些都不是他擅长的,再加上他又实诚,每次都如实给别人说,屡次被拒之门外便也不稀奇了。到现在,他也不奢望找什么家教了。

    在学校论坛上找些苦力点、廉价点的临时兼职便也不是太难。刘二娃现在便是刚从兼职的游乐场回来。游乐场到晚上十点才关门,关门后他便踩着他的破自行车加足马力往学校赶,毕竟还有点远,至少得骑40分钟呢。

    刘二娃在游乐场里的工作是守着游戏摊,游客来玩,用券兑换机会,刘二娃便在那给券打孔。每张券他能提成三分钱,基本工资一天三十,但他的摊子不是很火,是个有点无聊的游戏,来玩的游客便不太多,一天下来,能挣个五六十都不错了,而且回去后还很累。

    不过就算这样,刘二娃没过多久也做不了了。因为这个游乐场是个流动的,只是暂时到这个很出名的公园而已。做完这个他又得重新去找兼职了。

    等刘二娃到宿舍,恰好踩点熄灯。宿舍里就四个人,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的学霸李然,粗犷的张力,他,还有花照。刚进宿舍,趁刘二娃不注意,毛团扑腾着自己肥硕的圆滚滚的身躯,兴奋地扑到了花照跟前,亲了一下花照的嘴唇。当然,花照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毛团轻薄了。

    刘二娃满头黑线,暗骂着这个小色鬼。不过毛团老这样,他都习惯得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花照长得很漂亮,很艳丽的漂亮。而且刘二娃还觉得他名字特别好听,特别有文化。刘二娃自己也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在他看来,虽然花照还没有白灵漂亮,但花照与白灵,有点相似的气息,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所以平常刘二娃很亲近花照。学霸李然有些冷漠,粗犷大汉张力每次看到花照就有些不自然,他总难以把花照当个糙汉子一那样粗糙地对待,就像面对着一朵娇花一样,糙汉子总是有些诚惶诚恐的。刘二娃有些心大脑大,大家都很喜欢他,不过平常与花照更亲密些。

    张力与李然都窝在自己床上了,花照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亮着小台灯看书,等刘二娃收拾完,他便也上床了。心大的刘二娃自然是不会发现花照的这些细心之处的,他本来就觉得花照一直喜欢读书。

    花照埋在书里,头也不抬地对刘二娃道,“给你带了夜宵放你桌上了,吃了洗漱就睡吧。”

    刘二娃摸了摸自己脑袋,咯咯对花照笑了笑,毛团凑到他耳边鄙视道,“瞧你这没出息的花痴样!”

    刘二娃很恼火,心里愤恨道,这个蠢死了的小色鬼!等到在被窝里时,他死命地把那毛团揉搓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刘二娃:大家不考虑来临幸临幸俺么。。。咳咳咳,那样俺才能更蠢萌一点嘛。。。

    白灵:哼,又趁我不在出来浪了!

    刘二娃:(小媳妇状)人家哪有啦——

    ☆、15神兽

    刘二娃刚满十八岁的那天早晨,也就是大二的初秋,当然离现在叙述的时间离得不远。那天他从被窝里醒来,发现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拿出被子一看,竟然是个白色的毛绒绒的毛球。毛球迷糊睁开眼,两点漆黑的眼珠,一根打卷儿的尾巴,冲着刘二娃叽叽叫了两声。

    刘二娃觉得自己的生日在一个很美好的时节。家里的秋天,许多作物与水果都成熟了。枝尖、田地里、水面上,澄黄的桔子、粉色的桃子,能当零食吃的玉米、红薯、凉薯,菱果、晚熟的莲蓬,或早或晚,在他生日的前后,接连成熟着。那时节的阳光很灿烂,空气中都散发着果实酝酿后成熟的味道。那种经过了人们的努力、作物的努力、大自然的努力,得到的果实,让整个空气都那么的不一样,让人难以形容的快乐。

    读大学后,虽然他爹娘不能再给他过生日,只是打一个连祝福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电话而已。但是,北方的这个时节,天空蓝得一碧如洗,很高,很辽阔,阳光好得无以复加。这个时候,他总会觉得心情特别的好。

    那天也不意外。

    阳光从窗外,都照到了他床上。那阳光照到那毛团的身上,一时间,刘二娃只觉得那毛团像浑身都散发着金光一样。他呆愣了一会,顺手将毛团像窗玻璃一扔,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嘴里咕哝道,“哪来的胖鸟,竟然飞到被窝里了,花照出去开了窗么?”

    窗开的不大,只是透透气而已,花照怕透过的冷气太多让刘二娃感冒。而且外面有点吵,刘二娃没睡好的话一整天都是迷糊的。李然和张力这时大概都去自习了,花照也不在。刘二娃向来兼职比较累,舍友早上起来时都会轻手轻脚的。刘二娃年纪小,大家心中对他都有点对弟弟般的疼爱情绪。

    毛团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被砸到了窗玻璃上,顿时有些炸毛。它以与它那圆滚滚明显不相称的迅速,一下子砸到了刘二娃脸上,并用力地用它的尖嘴啄刘二娃的包子脸。虽然毛团那圆圆的脸蛋都看不太清嘴长啥样,被啄也不是很疼。

    毛团细细的声音像小孩子般,尖利道,“你这愚蠢的人类!竟然随手扔俺!你可知俺是谁么?!”

    刘二娃还没睡醒,听到吵闹声有些烦躁,将脑袋又埋到被子里。不一会反应过来,额滴娘呀,刘二娃心里呐喊道,这是什么鬼,竟然会说话!

    刘二娃将脑袋上的杯子扯下来,睁着圆圆的眼睛,呆愣地看着毛团。

    毛团对刘二娃的眼神和表情感到满意,这愚蠢的人类,这么容易就拜倒在它的风姿之下!毛团轻飘飘地飞了一圈,抖了抖一身因为炸毛有些乱的毛,得意道,“你这蠢人!被俺的魅力征服了吧?!”

    刘二娃有些回神过来,但又被毛团的话呛住了。为么他是蠢人啊!?这只胖鸟,这只蠢鸟!不过好像看起来有点可爱。

    “你竟然敢腹诽俺!俺可是地府第一神兽!”毛团气愤得嗞开自己的嘴,露出一对小尖牙,想让自己看得凶恶一点。可那对明明就是一对小乳牙!它心里想着,虽然第一神兽是自封的,但你这愚蠢的人类也不会知道。

    刘二娃咽了咽口水,心想妈呀,这胖鸟还真知道他想什么呀。其实这毛团并不是鸟,只不过刘二娃看他飘在空中,以为它会飞,就将它当作鸟了。刘二娃呐呐地问道,“地府第一神兽?!”

    毛球得意地昂起了自己的脑袋,虽然它圆滚滚的身体看不出脑袋在哪里,“我可是无常大人派来监视你的!负责检测你的蠢萌指数。”

    刘二娃瞬间脱口而出,“什么蠢萌指数?话说你是怎么出现的?”

    毛团哼哼唧唧,神态不自然道,“时间到了自然就出现啦。”毛团才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蛋壳里睡得太美,老是醒不来才破不了壳呢。

    毛球软糯又趾高气扬的声音响起来,“废话哪这么多!若是你的蠢萌指数太高,被判定为无法净化改造,你可是要被灵魂回炉,人道毁灭的。当然,你若是平常多讨好俺,俺是不会介意给你传授净化蠢萌**滴。”

    刘二娃抹了把自己的脸,心中暗骂,妈呀,这是什么坑爹的事情!还不等刘二娃表达自己的想法,就听到传来的脚步声和推门的吱呀声,想来是花照给他带早餐回来了。

    刘二娃来不及想太多,一把扑倒毛团,将它埋在自己怀里。实在是太软和了有木有!肉肉的,软软的,q弹q弹的。脸蹭到了毛团的绒毛,那触感,那干净的味道,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想毛团被刘二娃突如其来的动作激怒了,那胖胖的身躯不断扭动着。刘二娃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闻到了食堂鸡蛋饼的香味,薄薄的,上面有葱花和火腿的鸡蛋饼,口感细腻香滑,几乎每天早晨都要吃。他忍不住有些激动道,“花照你真好!又给我带鸡蛋饼了。”

    花照笑道,“快起来吧你,都这么晚了。”他把早餐放到刘二娃床下的桌子上,他其实心里想说说刘二娃,每天兼职到那么晚,挣的又那么少,上课的时候都没什么精神,得不偿失。可是他也知道刘二娃家境,说出来刘二娃只会难堪,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花照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毛团趁着刘二娃有些放松,自己挣扎着的圆滚滚的身躯,终于从他身下爬出来。毛团飞快地腾起胖乎乎的身子,刷地扇了刘二娃一下,愤愤道,“你这胖子,压死我了!”

    刘二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懵了,心里不断咆哮着,额滴娘呀,这下被花照看到了可怎么解释啊!这种诡异的不明生物,不是要时刻暴露自己的不正常么?!即使长得萌点,也改变不了超现实的事实啊!

    毛团发现了花照,顿时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更亮更圆了,扑剌剌地飞到花照面前,绕着它飞了一圈,愉快地叫道,“美人啊!美人!”说着就扑到花照面前亲了一口。

    刘二娃都不忍直视了。都这种情形,也只能装傻不认了。他慢悠悠地爬下床,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抓起桌上的鸡蛋饼,就准备往嘴里塞。

    还没来得及,花照一把就打掉了他的手,“不刷牙就吃东西。”刘二娃做做鬼脸,花照就这样,有些洁癖,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过他觉得花照的名字好听,人也好看温柔,这样的人物,倒也合该有这些毛病一样,不像他一样,就是一个糙娃子。

    不过刘二娃好不容易福至心灵一般,花照这样子,好像根本没发现毛团一般。不等他庆幸,毛团扑到他面前又扇了他一下,骄傲道,“别人都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我是直接与你的蠢萌磁场接通的!当然,我现在还只是幼体。不过,你只要好好喂养我,我可是前途无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俺能说最近玩植物大战僵尸花了好多时间么,新开发滴版本占了俺好久滴时间啊,俺想看点深沉滴书都木有时间了(咳咳,其实好久木有看深沉滴书啦,肿么破,肿么破)。还有,封面会有滴,不要急哈,最近大家都比较忙

    ☆、16花照

    刘二娃无视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啰里啰嗦的毛团,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冲花照讨好地笑一下,便抓起自己的杯子牙刷就冲到水房。

    刘二娃的宿舍虽然是四人间,上床下桌,但宿舍里没有单独的洗漱间,每层是一个大的水房,绕着墙是一圈的水龙头。拐个方向,厕所就在水房的旁边。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刘二娃在大学能住上四人间的宿舍已经是件非常幸运的事了。本来同级的多数同学都是逼仄的六人间,一般只有研究生才能住在四人间,刘二娃他们班运气好。

    张力虽然有些糙汉子,但人缘好,刘二娃曾跟着他参观过张力一个老乡的宿舍,那六人间,三张上下铺,三张桌子摆下后,宿舍连站个人都十分地拥挤。等呆个一两年,杂七杂八的东西多了,那宿舍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毛团本来有些留恋花照的美色,但它受制于刘二娃的蠢萌磁场,不能超过十米的距离,没办法还是忍痛跟着刘二娃到了水房,啰嗦地绕着刘二娃说了一堆。刘二娃看着毛团圆滚滚的身躯还能漂浮在半空中,不禁就怀疑万有引力的科学性。他迅速地刷完牙抹了把脸,把毛团的聒噪总结一下,所谓净化蠢萌,无非就是追求名望、财富与美色,刘二娃真忍不住翻白眼,这么接地气的净化!它确定不是在塑造人精与世俗油条么,地府竟然与人世的规则这么一致。

    不过吐槽归吐槽,若是不按照这毛团说的去做,就要弱化命格运数,小霉常常倒,大霉时时倒。当然,刘二娃刚开始只是当作危言耸听、不以为然的。

    回到宿舍后,花照竟然爬上床睡回笼觉去了,窗户大开,丝微的凉气传进来,这间宿舍向阳,窗外有棵大槐树,春末赏花,夏天赏叶,冬天看枯萎的枝桠,秋天有灿烂的阳光,听风看雨,用花照的话来说都别有一番滋味。刘二娃虽然没有花照那般小文艺,不过他直接,叶绿了,花开了,阳光灿烂了,他也觉得开心。

    花照不喜欢食物的味道积在空气中,刘二娃便拿到走廊三两口迅速解决。这时毛团闹腾了许久,已经自觉地在刘二娃衣服的领子里,窝在他颈边睡着了。这小东西,睡着的模样还颇惹人怜爱,谁知它的杀伤力却十分之大。

    啰嗦的话容易不被当回事,不当回事便容易吃亏。

    那天,寒流来袭,刮着风,虽然不太大,但也像掺着冰疙子,一吹到身上就透的一般。食堂门口排了好长一条队伍,只为了一个讲座的票。讲座嘉宾听说是就业协会的副会长陈暮亲自邀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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