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说如今那胃里只装得下那么一点东西,多了会吐出来。
我点头,说吃饱了?
“吃饱了。”
我付了银两,正准备送他回去,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一抹深蓝色的身影。心里暗叫了一声苦,那个人就朝我看了过来,浅笑着说苏子宴,我们倒是有缘,总能这般不期而遇。
我使了眼色让雨吟快些离开。
等到雨吟苍白着一张脸离开了,陈玄名负手朝我看过来,笑容更甚的说怎么了?这么快又给自己找了一个?秋水呢?
“在家里呆着。”
“不错,里外两不误啊。”
他身后站着几个衣着不凡的人,他说一句,他身后的那些人就笑一阵。
我觉得无趣,正准备要走了,陈玄名又把我叫住,他说苏子宴,前些时候宣央同我说了许多你的好话,怎么样?今日我要请你吃饭,你肯不肯赏这个脸?
一定是看见我从楼上下来,肯定我已经吃过饭了才会说这样的话,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耻,只得赔笑说一定,一定,我哪里能拂了三皇子的美意?
他同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眼见我在看他,他又说我让他去隔壁买几坛好酒,这沿溪楼的酒最难喝不过。
我依旧赔笑,跟在他身后上楼。
眼下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玄名像是要故意刁难我一般,一直逼着我吃东西,我笑容更甚,不论他叫我吃什么,我都只会夹起一点点在嘴上嚼上许久的时间。
他一个堂堂大宁皇子,拉不下脸面为我夹吃的,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又蠢得厉害,不论他轻咳多少声,那些人似乎都不能了解他的意思。
以前倒是听说三皇子又一副侠义心肠,如今我见了他几次,只觉得一次比一次更失望。
“苏子宴,你与宣央是在殿试的时候认识的?”
我点头。
他又说你觉得他如何?
“很好。”
“我呢?你觉得我如何?”
“三皇子仪表堂堂,再雍容华贵不过。”
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笑容,正说着话,刚刚那个买酒的人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将坛子里的就分别装入精致玉壶中,一人面前摆上一个。
“苏子宴,我听说你很能喝酒?”
是想要和我拼酒,我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只怕自己今日会喝酒喝死在这里。
“不很会,也不过是身边的人胡乱说的。”
“这是宣央告诉我的。”
我心里一惊,立刻闭嘴。
他又笑,说不用太担心,我原本是说笑的,喝吧,喝过这次酒后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我无奈,拿着身边的那个玉壶斟满一整杯,仰头喝下。
“爽快。”
他朝周围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先前一直坐着不说话的几个人立刻会意的走过来同我敬酒。
这酒应该是女儿红,是我平时会喝的酒,但这一日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头昏目眩,身上燥热的厉害。
我想站起来,可惜一不小心就跌坐在下去,桌上许多的东西被我扫落,汤汤水水的洒了我一身,我稳住心神看向陈玄名,说三皇子,你可是命人在这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第二十七章陷阱
“苏子宴,看起来你也不是这么笨嘛。”
他收住笑容走过来,说你当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我对陈玄名许多的失望,堂堂的大宁皇子,担着许多的盛名,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奸诈小人。
我头昏的厉害,看着渐渐重叠在一起的那些人影,我说你究竟在酒里给我下了什么东西?
“迷失心智的东西,苏子宴,明天过后,你应该会在京城变得更出名。”
他说完这些话就关了门出去,我又听到他同门外的那些伙计说除非苏子宴自己走出来,否则你们谁都不能进去看他。
我听到那些人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随即是他大笑着扬长而去的声音。
我好似被人丢进了一个火炉里,周身炙热,我想站起来,却又很快跌坐在地上。那时候我想起雨竹世襄和子清,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子宴!子宴!”
我看见神色焦急的陈宣央,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三皇兄约了我在这里吃饭,我来的时候他又说要走,我听到他身边的那些人说起你的名字,因此急急忙忙的就折了回来。子宴,你究竟怎么了?”
“你皇兄给我下药了!!”
我看着陈宣央,几乎没扑过去咬他一口。
“子宴。。。”
“宣央,不要多说了,你快扶我出去。”
“去哪里?”
“附近随便哪一家客栈。”
他应了一声,急急的扶着我朝楼下走去。
我此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一脚踩下去,就好像踩在了一团松软的棉花上,面前走过来许多的人,都在好奇的朝我张望,我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知道面前影影绰绰的许多人影。
陈宣央将我附近客栈的时候,身后的伙计很是着急的跟过来,说公子,那位小哥生病了吗?要不要替他找个大夫?
陈宣央只说了一声滚,那些人就远远的躲开了。
“子宴,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为你找个大夫?”
“不用,去附近的小倌馆替我找一个小倌就行了。”
“子宴,你中的。。。”
“你皇兄给我下的是□!这下满意了?!”
“子宴。。。”
“快去啊!”
我以前时常流连小倌馆,也曾经吃过这样的东西,只是如今他们下的药量也太猛了点,我身上的温度几乎就要把自己烧昏了过去,更别说下面的反应。
“子宴。。。”
我正躺在床上生不如死,陈宣央就靠了过来,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
我冷笑着看向此时离得我很近的陈宣央,说你要做什么?你可是大宁的皇子,难道要做下面的那个?
我的额头上冒出许多的汗,原本我对他说话就十分的不客气,如今更是什么都顾不了了。
就在我以为陈宣央会知难而退的时候,他却靠过来将我抱住,轻叹了一声,他说子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喜欢了你许多年,而今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将这些话说与你听。
我愣在原地,他带着凉意的嘴唇已经小心的吻了过来。
我此时理智全无,更别说陈宣央说了这样的话,想着横竖也不过是那样的事,便由着他去了。
陈宣央是大宁的皇子,让他做下面这种事果然只能说出来听听,我被他折腾了一整晚,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甚至还感叹了一声,想自己究竟是惹上了陈宣央这个很大的麻烦。
我昏昏噩噩的醒来,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天已大亮,窗前站着陈宣央,躬着身不知道在做什么。
“什么时间了?”
“申时。”
“睡了这么久?”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