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聂浩进门,见皇帝明昕正盘腿在炕上批折子。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聂浩跪下行礼。
“免了。”明昕连瞧都没瞧他,“今儿来,是为何事?”
“皇上,年初派出去的大内侍卫现都已回宫,”聂浩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苍王爷并没有回来。”
“嗯?”明昕总算抬起头,放下毛笔。
“这是苍王爷让带回来的信。”聂浩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程了上去。
明昕打开,上面无非是什么趁此机会,去江南微服私访,替皇上分忧。
这苍王,安得什么心?一项不问朝政的他,竟然主动要去微服私访?
见聂浩欲言又止,明昕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聂浩,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不必吞吞吐吐。”
“是。听那几名侍卫说,”聂浩瞅瞅明昕的脸色,“苍王爷在途中遇见一名男子,收了做男宠。这次不回京城,去各地游山,是那男宠的意思。”
“什么?”明昕不觉提高声音,“聂浩!这种事你也敢拿来胡说?!”
“微臣不敢!”聂浩一惊,跪了下来。
“退下吧!”明昕挥手,“另外,苍王爷可是因为朕的意思,去给朕私访去了。哪个敢胡说,小心他的舌头!”
“微臣明白!”聂浩早就出了一身冷汗。
等聂浩退下,明昕下了炕,小福子进门伺候。
“小福子,”明昕看似无意地问道,“你看那苍王爷如何?”
“皇上恕罪!”小福子一听,立即跪下来,满头冒冷汗,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这么问。
“起来吧。好像朕是昏君一样,动不动就要砍你的头。”明昕喝了一口茶。
小福子慌张的站起来,垂手侯在一边。
明昭,当初借你之力,除掉太子,朕方登上皇位。这些年你虽然不问政事,安心做你的苍王爷,可是,你要是有什么二心,给朕弄出些红绿之事,倒时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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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煌山?”下了马车,明昭望着眼前,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仙山,养出你这么个神仙。原来就是这土丘。”
“王爷见笑了。”在路上,卜算子就已告诉明昭煌山就是自己的成长之地。
卜算子望着眼前之山,心里禁不住百味交杂。自己下山已经七年了,师傅有令,一旦下山,从此不再相认。卜算子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次是因为有事,人海茫茫,时间也不多,卜算子实在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冒了师傅禁令,重回煌山。希望师傅念在十三年的养育之恩上,给自己一点指示。
“走吧,让本王去看看你的养成之地。”看出卜算子的忧愁,明昭转换了一下话题。
卜算子点点头,领着明昭与离合,顺着熟悉的山路,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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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子推开门,被扑面而来的霉气呛了一下,“咳、咳咳!”卜算子掩了口鼻,进门一看,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很久没人住过了。
“卜算子,你师傅不是跑了吧?”明昭一探头,立马被呛了回去。
“”卜算子喉咙发紧,师傅
“离合,你去打些野味,今个就先在这凑合一晚。”支开了离合,明昭进屋,一脚踢开窗户,阳光洒进来,浮尘在光线中四处游荡。
“你师傅呢?”
“走了师傅早就料到我回来,他,走了。”卜算子拿起桌子上一个茶杯,下面压着一张纸,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里有的自然来,命中无福莫强求。”
明昭接过纸,看了一眼,“什么狗屁命运!本王偏就不信这些!”随手就把纸给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王爷!”卜算子大吃一惊,想出去救那团纸。
“你倒是护师护的紧。”明昭不悦,掐住卜算子的肩膀,“你说,到底你要找什么?”
“我,找一个人。”卜算子低声道。
“人?什么人?”
卜算子却闭上了嘴,缓缓摇头。
明昭见他如此,知道不能再问出些什么了,就没再问下去。
“王爷先出去罢,草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以便晚上歇息。”卜算子道。
“随你!”明昭一步迈出去,心里堵的慌。
卜算子站在原地,一时间,原本以为已经忘却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在此地生长了十三年,七年之后归来,却是此般景象。
明昭出屋,随地找个块干净地方坐下,看看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就知道那卜算子肯定是在睹物思情。
卜算子要找人,这么困难。只有一种解释,他算不出来,只能自己找。
连卜算子都算不出的事,也是世间少有了。思及一路奔来,卜算子白天不顾明昭的阻拦,白天硬是去那市井,摆摊给人算命。明昭有几次无事,也去看卜算子给人算命。看了几次,明昭也在心里暗暗惊讶。这卜算子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而且,不能否认的一点是,卜算子算得非常准。常有妇人,拉了卜算子抹泪,求他给个破解之法。
他自己都算不出的,到底是什么人?
☆、6
是夜,卜算子蜷在明昭怀里熟睡。之前又是一番**,把卜算子好一通折磨。与明昭做得多了,也就渐没了起初的痛苦,慢慢开始享受起这**乐趣。明昭紧搂着他,好像一不留神,卜算子就没了。
“师傅?”卜算子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眼前好像站着一人。瞧那身形,极像师傅。
那人也不说话,看见卜算子睁了眼,随后就出屋去。卜算子心里一惊,连忙起身,小心推开明昭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追了出去。
“师傅!师傅!等等徒儿!”那人在前面走得飞快,卜算子在后面追得辛苦。
直到到了煌山一侧名叫落日崖的地方,那人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卜算子定睛一看,不是师傅尚风,又是谁?
“卜算子,当初为师跟你说的,你全都当了那耳旁风了?”
“徒儿不敢!”卜算子咬牙,不让眼泪滴出。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得很!带了那王爷,到我的屋中行那苟且之事!”尚风冷笑道。
“徒儿该死!”卜算子跪下,不敢看师傅,羞愧之情如泉水涌来。
“罢了!反正这里,为师也不打算再住下去了。”尚风道,“你此次回来,所谓何事?”
“是,是当年下山前,师傅告诉徒儿,去寻一个人,徒儿能力有限,遍寻不着,才想到回来,恳请师傅指点一二。”
“哼。”尚风瞥他一眼,“你下山已经七年,现在才想着要去找,早干什么来着?有道是,大旱临头方挖井。看来,你白白在为师这里学了十几年!”
“”卜算子不语,尚风说话向来如此,句句带刺,况且这次,确是自己之错。
“你明天,就下山去吧。”尚风淡淡道。
“师傅!”卜算子猛抬头,满脸恳请之色。
“我且问你,之前这些年你都自己游荡,根本不去考虑寻人之事。怎么现在,反倒想起来了?”
“师傅可是要听徒儿的实话?”卜算子咬唇。
“你说假话,可瞒得了我?”
“徒儿,徒儿爱上一人,想与他共活。”
“你说的那人,是王爷?”
“是。”
“卜算子,你还记得下山之前,为师曾说,万毋被人碰你的身子。”
“徒儿记得。”
“你现在已经被他碰了,就是他的人了。”尚风道。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