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父》分卷阅读5

    两个守卫对望一眼,摆摆手,说道:“进去吧,别忘了给咱们哥俩留点。”

    六月忙道:“是,是,一定给两位哥哥留着。”

    酒下半坛,牢里的守卫尽皆呼呼大睡,六月取下墙上的钥匙,打开牢门救出崔大娘三人,四人踏出地牢,地牢外早已火把通明。

    六月眉头一皱,笑道:“惊动了帮主前来相送,小弟真是过意不去。”

    官不量冷然道:“他们中了十香软筋散,使不出半点功夫,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交出玉印。”

    六月扫了眼眼前的阵势,苦苦皱起眉头,似犹豫难决,半晌,他咬牙道:“好,玉印我交,但你要先交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官不量拿出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说道:“解药就在这里。”

    六月依言至怀里掏出玉印。“把解药扔过来。”

    官不量说道:“如何叫我相信你会乖乖将玉印交过来?”

    六月说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跑了吗?”

    官不量笑道:“自是不怕。”将解药扔了过去。

    六月打开瓶塞嗅了几嗅,却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将解药给崔大娘三人服下,崔大娘三人立刻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官不量说道:“解药已经给你了,该交出玉印了吧?”

    六月说道:“接着。”

    官不量昂首,霍然脸色大变,砰一声,白烟肆意。官不量立即捂住口鼻,他身边的啸天虎脸色大变,站在他们身后的沙棘帮弟子,相继倒地。

    “走。”趁乱出现的古中通抓起水清廉和吴铁手,纵跃而去,六月抱起崔大娘随去。

    五人才出沙棘帮分舵,便被一群戴着鬼面的黑衣人围攻,黑衣人手上拿着弯刀,武功了得。五人中除了古中通,其余四个人都有伤在身,不适宜恋战。

    六月说道:“黑衣人是冲我来的,大娘他们有伤在身,不宜恋战,劳烦古前辈护他们离开。”

    不等古中通回答,他纵身跃上屋顶,举起玉印,大喝一声,“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黑衣人停下来,面面相觑。

    “不想我毁了它,就放他们走。”

    “儿子……”崔大娘嘴角挂着血丝,焦急的望着六月。

    “大娘你们先走,老规矩。”

    戴着青面鬼面具的黑衣人抬起手,黑衣人退后让出道路。

    六月目送古中通四人的身影消失,笑道:“想要玉印就来拿。”飞奔而去。

    耳边呼呼刮着风声,六月回头看向身后。奶奶的,武林中能赶上他的人屈指可数,这帮兔崽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武功古怪不提,轻功也是极高。

    他奔到城楼屋顶,取下拴在屋脊兽上的包,背到背后,得意的看了眼追上来的黑衣人,噗一声,撑开一只大风筝,借风而去。

    青山碧水间,白帆高张,迳行着一艘大船。

    龙天刑放下茶盅,问道:“可有六月的下落?”

    韩箫回道:“还没有,影子在山里找到了风筝,他应该还在洛阳。”

    龙天刑望着窗棂外的碧波,出了一会神,说道:“继续叫人跟着三煞。”

    “属下这就去通知奎。”韩箫方转身。

    龙天刑突然说道:“这次的事虽与魔教有关,我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韩箫握紧拳头:“是,属下会谨遵楼主之命。”拔足走出舱门。

    龙天刑问道:“还有几日可到洛阳?”

    “明天日落前可到。”端木睿捏着白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

    龙天刑扫了眼棋盘上的棋子,夹起一枚白子,落子。端木睿发了呆,犹似不信困扰了自己大半日的棋局,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开了。

    端木睿打乱棋盘,拽起身边的棋谱,说道:“这棋局太简单,再来一盘。”

    六月睁开眼看到的是破旧的屋顶,接着是破旧的桌椅,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倒是干净。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嘶——”好痛……想起来了,他驾驭风筝从洛阳城逃出来,内伤发作,失去了自觉,之后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了。

    “你醒了?”黝黑魁梧的青年走进来,咚一声放下水盆,手在粗布衣裳上抹了抹,傻憨憨地笑道,“你昏睡三天了,总算是醒过来了,担心死俺了。”

    屋子本来就不大,大个头往这一杵,更显得挤。

    六月打量面前布衣百姓打扮的大个头,确定自己不认识,问道:“是你救了我?”撑着肘坐起来,胸口一阵剧痛又跌了回去,肋骨似乎断了。

    大个头怕他还会起身,按住他,说道:“别动,大夫说你摔断了两根肋骨,还有内伤,这几天最好在床上躺着,等伤口开始愈合了才能下地。”

    六月一把掐住大个头手腕的脉门。

    大个头狐疑的看着六月抓住自己的手,问道:“要去茅厕吗?”

    “不去,有吃食吗?”抓住他,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内力。

    大个头忙道:“有,有,有,你等着。”

    大个头转身出了屋,不多时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红薯,尴尬地说道:“家里没什么像样的吃食,只有几个红薯,今个儿天晚了,等明个儿放了工,俺到湖里给你抓几条鱼补补。”

    六月接过红薯,道了声谢,他没有那么娇贵,有的吃就行,以前跟着爹娘遭仇家追杀的时候,困在山里没吃没喝,树根草皮也吃过。

    大个头搔搔后脑勺,笑道:“兄弟间还谢啥。”

    六月古怪的看着大个头,他们相识还不到半个时辰,这兄弟从何论起?

    大个头见六月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伸手摸他的脑门。“六月,你是不是撞到脑子了?怎么连俺也不认识了?俺是赵厚呀!”

    六月眨巴眨巴眼,呐呐道:“赵厚?”

    “小狗子呀!咱们还一个炕上撒过尿呢!”

    “小狗子——”恍然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腾地脸红了,“几年不见,你怎么长成这副样子了?”

    赵厚搔后脑勺:“这个……俺也不知道。”

    六月问赵厚:“你娘呢?”

    赵厚坐下,慢吞吞地说道:“娘她去世了。”

    听到赵厚娘去世的消息,六月心里十分难受,他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娘看待。后来他才知道赵厚是和他娘逃荒到洛阳,他娘去世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赵厚除了晚饭几乎整日不见人,六月问他你整日都在忙什么?

    赵厚红着脸憨憨笑道:“攒钱,以后要养媳妇的。”

    六月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便再没有多问。

    中秋人团圆,赵厚领了工钱,应景买了酒肉月饼,兄弟俩坐在院子里对月畅谈。赵厚没什么酒量,几杯便醉了,醉了酒,嘴上就没了把门的,他这才知道,赵厚这么拼命的攒钱,是为了给心上人,翠云楼的小云灵赎身。

    他不禁对月慨叹:“哎!又是一个痴情种!”

    007章

    六月推开草庐的窗户,极目望去,天色晴朗,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放了晴。中秋之后,绵绵不断的细雨连续下了几日,赵厚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草草洗漱,搬了桌椅到院子里,铺了一桌子的奇特物件,从孩子玩的玩具到精工细作的暗器,这些都是他保命的宝贝。清点了一遍,少了机关鼠,上次偷龙天刑的玉扳指时忘记收回来,他要再做一只才行。

    从屋后的竹林砍来竹子,将竹子削成坚韧的竹片,小刀雕着竹节,不知不觉日头已是偏西,天色渐渐暗下来,他这才抬起头,望了眼天际的红云,移目间忽见一娇俏的粉衣女子朝这边跑来,头上的金步摇晃得厉害,荷花抚胸,纱衣锦绣罗裙,非附近的村姑,也非大户人家的妇人,倒像是风尘女子。

    她该就是小云灵吧!六月专注着已到近前的女子想。

    女子气喘咻咻,双手撑扶桌面,胸口随她的娇喘上下起伏,樱唇微启,眼若桃花,脸如殷桃,眉如黛,鼻如胆,肤如凝脂,一代佳人也不过如此。

    女子喘了几口气,问道:“你就是六月?”

    六月点头道:“正是。”

    “跟我走。”

    他还来不及多想,便被女子拽走。

    “哎呦,你慢点,你这是拉我去哪里呀?”

    “去见赵大哥。”

    “你是小云灵?赵厚的心上人?”

    小云灵红了脸颊,羞涩的恩了一声,突然又神色焦急道:“赵大哥被官府抓了,他叫我带你去见他。”

    六月吃惊道:“官府怎么会抓赵厚?”

    小云灵说道:“八府巡按杨大人刚到洛阳就人被杀了,知府大人判定是赵大哥杀的人,明日午时就要问斩赵大哥。”

    六月皱起眉头,说道:“赵大哥的为人我最了解,他不可能杀人,更何况是杀一个官。”

    小云灵说道:“我也不相信赵大哥会做出这种事,可是知府大人咬定人就是赵大哥杀的,还说证据确凿。”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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