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缘》分卷阅读89

    “如此,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会护得你周全。”

    而柳缨雪说罢那番话语之后,便一直惶惶不安的等待着锦熠的回答,生怕让锦熠感到窘迫,对她又向之前那般的躲躲闪闪……虽说锦熠对她仅是寻常好友的情分,但是能得锦熠这一句,她只觉此生无憾了。

    看着翩然而落的桃瓣,嗅着锦熠身上的淡淡馨香,她心里充满了满足之意。

    然她笑着低喃道。

    “锦熠姑娘,你能为缨雪舞剑一场么?”

    锦熠听罢,埋下头去略作思索,然即刻拔出紫瑛剑,在她不远处舞动了剑势,剑势如虹,气势昂然,全不存平日舞剑时的哀苦之意,如此的剑舞,亦是极美的。

    柳缨雪直直注视着这剑舞,眼眸中的暗藏情意中尽是温柔,然自顾自的拾起锦熠饮过的酒杯,斟满,饮尽。

    即便是流尽此生光阴,她依旧要此刻在脑海里长存。

    翌日清早,凉潇一行人便随锦璘去了忘川,锦璘此时伤势仅好了六成不到,但为见泗酆一面,她仍是不顾病体强行去了忘川,泗酆得知此事,立马惊喜交加的迎上前去,只可惜周遭还有外人,她无法流露出太多关切之意,一直不停的同锦璘说着客套话,直到行至帐内,屏退了手下,她才拉着锦璘的双手蹙眉问道:“伤还没好怎的就来了了?实在太不像话。”

    这时凉潇一行人还在一旁,锦璘自是感到尴尬万分,急忙抽出手去正色道:“伤势已然好了大半,我怎的不能来?再说今日你要去人界寻天启,锦熠此番亦同你前去,为以防万一,我自是要率众散仙在驻守在忘川之地,否则倘若对方忽的发难,仅凭舒涟,只怕难以应对。”

    泗酆见她说得有理,亦不好再啰嗦,只得将锦璘径直拉至角落软榻前,锦璘还不明白发生了甚,双肩便被泗酆压倒在榻上,身上还被覆了一层薄毯,见此,她立马燥红了脸,想要起身,立马又被泗酆嬉笑着一指弹在了脑门上,众人见平日稳重有礼的锦璘公主如今竟被捉弄成这么一个样子,皆尽捂嘴嗤嗤作笑。

    如斯窘迫之下,锦璘也顾不得礼教,低声怒骂道:“你这无赖才不像话,你这是要作甚?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么?”

    泗酆见锦璘恼了,却也不慌张,更不觉自己做了错事,反而一本正经道:“锦璘公主伤势未愈,自然是要好生的休养,若你坚持要在此处,就卧在榻上休憩一二吧。”

    语毕,泗酆颌直一声长啸,狴犴立即踏云而来,稳稳落至帐前,泗酆轻掐了一下锦璘脸颊,便笑着将凉潇一行人领出了帐外,一道暗光闪过,便不见了狴犴和一行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办法了……被逼着去睡觉了……所以这章只有3000多了……

    然后……咳咳……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得去睡了……悲催啊……苦逼啊……

    第 66 章

    司寇宫自从数月前被镜殊一把火夷为平地之后,曾有些许江湖中人前去瑶山一探,但是还未到瑶山山顶百步,他们便纷纷止步了——

    红莲之火如斯神技,就算是镜殊,当日施展过后,亦元气大伤了一段时日,可想其威力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即便红莲之火业已熄灭,现时的司寇宫仍如焦热地狱一般,一块寻常山石,亦带着能将人灼伤的热度。更别说寻常人,就算是功力高强之人运着护体真气,也无法踏入司寇宫半步。

    就这般,瑶山司寇宫一时间成了禁地,纵是贪婪无度之人,亦不敢轻易踏入瑶山地界,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萦绕在司寇宫中的高温化作灰烬。

    好在泗酆也会些神技,还未抵达司寇宫,她便察觉到司寇宫残存着红莲之火的高热,立马凝聚灵力,造出了一个结界,故一行人行至司寇宫后身子并没有感到丝毫异样,只是眼见昔日威严堂皇的司寇宫如今成了一片废墟,凉潇和晗笙满心的怒意,再想起东月,她们更是恨不得将镜殊碎尸万段!

    而柳缨雪数年前曾来过司寇宫,当日,她见司寇宫五宫十七阁绕瑶山所建,有几阁竟鬼斧神工的几近立在崖边,她那时就不由得对司寇宫产生了几分向往。

    今日,见瑶山上仅剩下一片废墟,她轻轻摇头叹息道:“想不到东月医仙性情那般的刚烈,想必她当日定是殊死顽抗至极,否则镜殊亦不会下这般的毒手……”

    换做往日,凉潇晗笙听柳缨雪如是说,势必是要反呛一番的,可是今日她俩竟齐齐沉默了下来,相视一眼过后,凉潇顾自的冷着脸将一行人领至瑶山西北角之处。

    昔日,此处青木林立,山石环绕,可是此时却仅剩下一路的秃石,暗暗散发着焦灼的气味,凉潇晗笙见此,心里更是难过,不欲再多作停留,步伐亦快了许多,锦熠心知晗笙心里不好过,正想出言安慰,却见山石上刻着无数人形,众人形姿态不一,但大多都是舞剑的姿态,不过细细一看,上面的招式皆尽朴实无华,虽有那么几分精妙,但实在让人看不出有甚厉害之处。

    凉潇此时也正不舍的瞥着山石上的一干小人,见锦熠亦在饶有兴趣的打量,便勉强的笑了笑,问道:“怎的,锦大侠那般的好武艺也会对我司寇宫的武功感兴趣么?”

    锦熠并非多言之人,但是对剑术她却是极其醉心痴迷的,犹豫了一阵,终问道:“你的剑术便出自这些山石上记载的武功么?”

    听罢,柳缨雪即刻掩嘴轻声笑道:“锦熠姑娘怎会如此想?催命阎罗如此剑术,怎会出自这些貌似无奇的剑招?再说,司寇宫怎会将本门武功那般毫无顾忌的刻在人人可见之处?”

    晗笙此刻本就情绪不佳,立马没好气的嘲讽道:“哼!真是没见识,这山石就在司寇宫,这上面的武功自然也就是司寇宫的武功,我师姐自小便照着这些石头上的小人习武,还说上面的剑招太过高深难以修习故不教授与我,你怎可说这些剑招平凡无奇?”

    “这……”柳缨雪略作思索便想出了晗笙言语中的漏洞,不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如此紧要的剑招怎刻在大庭广众之地呢?”

    “你这般喜爱步步算计自然不懂大智若愚的道理了。”晗笙横了柳缨雪一眼后就不再说话。

    凉潇向前探了探,确定地宫入口尚在后,扭头望向柳缨雪,面上的不耐中隐约含有几分骄傲:“这些武功高深奇异至极,我当年也是研习了多年才寻出其中法门,天下人能看懂这石刻的相信不出五人,外人若要看,便任由他们看罢,难道我司寇宫要为这些外人大费周章的移土筑石么?再者,若有人有那般好的武学智慧,能一眼看出这上面的武功不凡,让他们学去便是,这与我等何干?”

    泗酆在地宫入口笑望着这三人不住的斗嘴,然蹙眉看向地宫,她祖上传道,封存天启之地,入口被她祖辈用了一股奇异力量封印,与地宫内的阵法相辅相成,但是稍作打望,在这地宫入口仅能依稀望见阵法一角,并不见那股怪力,难道已经有人闯进去了?

    于是,她立即闪身到凉潇身前,面色急切的向她询问了此事,凉潇抚着下颚沉思了一会儿,慵慵懒懒的答道:“我六岁进的司寇宫,那时地宫之地与此时并无甚差别,泗酆殿下兴许是记错了吧?若有人曾闯入过地宫,我司寇宫应有记载才对。”

    这时,晗笙已然疾步行至地宫入口,心底推算许久,亦不解道:“倘若有人闯进过地宫,入口此处的厥阴八阵应当会自行变动为太虚阵,大殿下,会否是传言有误?”

    泗酆只觉此事不甚可靠,只是寻出天启一事不可再作耽搁,她摆摆头,便故作轻松道:“你们说得有理,赶紧带路罢。”

    阵法此物,流传于上古,仅几块山石、草木便可成阵法,其中巧妙仅有精通阵法之人可知,寻常人如若陷入阵法之中,任由摸索几天几夜,也寻不出破解的法门,若是阵法中还混杂咒阵和机关暗器的话,陷入阵法之人必死无疑!

    但是如果是通晓阵法的好手,仅看阵法一角,再推算一番,便能窥得阵法全貌并且寻出阵眼将之破解,如果是为其中高手,甚至还能将之为己所用。

    而晗笙虽习武天赋平庸无奇,不过对玄黄之术却极为精通,阵法更是她的拿手本领,寻常阵法,她一眼便可看出其中要害,而地宫中的阵法虽奇特繁复,一环连一环,有许多她甚至从未在司寇宫典籍中见过,不过多年过去,也被她在百无聊奈中推算出七七八八。

    凉潇一行人适逢行入地宫,还没有走出几步,入口即刻莫名没了踪影,且明明在入口处尚能见地宫里闪烁着些许亮光,可是入口一关闭,四下顿时没了光亮,陷入了一片漆黑。

    霎时伸手不见五指,众人不由得有些焦虑,好在柳缨雪施展了咒法,只是萤光飞出她手心之后,并没有向往常那样扩散开来,仅是淡淡笼罩在众人周身三尺之内,似乎是被甚外来之力压抑了一般。

    “不好。”柳缨雪闭目掐出几道咒印感应了一番,面色颇为忧虑,“这地宫有古怪,才踏入此地,我体内的灵气便开始渐渐外泄,可是似乎并非是咒术作祟……”

    柳缨雪语毕,众人亦感到有些不对,只觉真气一丝一丝的被某种怪力向外连绵不断的牵引而出,一时半会儿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如若在这地宫再多呆两三时辰,她们定会陷入真气全无灵气尽失的窘境。

    晗笙不自觉握紧了凉潇手臂,仰头大为疑惑道:“这也并非是阵法所为,嗯嗯,无事,走出这阵法至多要半个多时辰,只要无甚变故,我等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后,她便向前走去,步伐迈得极快,生怕耽搁了时间,而众人亦万分警惕的紧跟在后。

    然而行走一段距离后,光亮愈发的弱了,凉潇一行人的视线仅能够到一尺之内的地方,而且脚下全然没有踏上实地的感觉,若不是她们仍安然无恙的行走着,她们兴许会以为踏在了虚空之地,晗笙心知是这连环阵法扰了五感,恨不得寻出阵眼毁了这阵法,可是如此这般会花费不少时间,她只能恨恨作罢。

    锦熠对阵法一窍不通,见前方明明是一片空旷,晗笙却要领着她们绕至她处,明明两条小道互有连通,殊途同归,可是晗笙竟如同捉迷藏一般带着她们行走着蜿蜒路线,而且体内真气消散小半后,她不禁有些焦躁,于是便向前疾行几步,对晗笙蹙眉问道:“半个时辰已过,我们怎的还没有走出这阵法?”

    晗笙一面行走,一面推算阵法本就耗费心力,锦熠这么一问,她顿时没了耐性,低啐了一声,“去去去,你这呆子真是练剑练傻了,这阵法繁复非常,行走哪一条道路,在某处停留的时刻都有讲究,本小姐在这里算得急跳脚,你莫要在我耳边吵闹。”

    锦熠听她这么一说,立马闭了嘴,面上虽淡然,心里却有些委屈,但见晗笙面色纠结的苦苦思考后又跃至前方石壁上不住摸索的模样,她又忍不住走向前去问道:“怎么了?”

    此时凉潇亦在一旁四处探索,妖妖娆娆的脸庞上神情明显有些恼怒:“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走出了阵法,为何出口是一条死路?这地宫就只有那么大?”

    泗酆听凉潇这么说,亦不免着急起来,前方已无去路,但至此时此地,她仍未感到半分天启的气息,难道天启并非封存在司寇宫地宫之内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正值她满心的疑问时,地面猛然下沉了几寸,猝不及防之下,晗笙和柳缨雪不禁轻呼一声,柳缨雪更是几近踉跄一摔,好在锦熠眼疾手快,一把便扶稳了她,将她揽在怀里,柳缨雪瞬时就红了脸,心头一热。

    可是还不待她止住羞涩道谢,她脚下土地又猛的沉下七八寸,众人还来不及稳住身形,地面忽然毫无预兆的化成了细细的沙土,众人双脚顿时陷入流沙之中,但是她们的身子并未陷下更多,她们便随着一干沙土齐齐坠下!

    原来这层土地竟是隔空而立!当地面化成沙石之后,凉潇一行人自是随之一同落下。

    不过这地面之下,会否是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这几天偷懒了我……

    然后更新了……

    第 67 章

    地面化作沙石的一瞬间,凉潇就即刻点足跃至晗笙身边将她回身一抱负在了背上,然贯力一剑刺向石壁,企图以此定住身形,可是却不料“石壁”亦在同时化成了细沙向下垮塌,露出了藏匿在后的铜墙铁壁,凉潇见此大为惊诧,来不及思索更多,她面色一狠,在空中作了一个转折,手中长剑依然毫不犹豫的刺向铁壁。

    若是寻常金石,自然可以被她轻易一剑贯穿,可是这地宫之物岂会是凡物?她剑上无形气劲适才触到铁壁,便被铁壁上附着的无形力量瞬时反弹,竟使得她在半空中被逼退数丈,好在泗酆见她情势不妙,隔空推出一掌,助她勉力稳住了身形,否则她和晗笙定会被狠狠弹至另一面铁壁上。

    而泗酆见四下顿时没了立足之地,在身子下坠之时,迅速的想着应对之法,她向下望了望,只见深渊深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寂静。

    她面色紧然,立马从一同落下的沙石中抓来一个有小半拳头大的石头,将之以平日挽弓射箭的力道向下重重掷去,可是两息过去,竖耳一听,竟无半点回声!她心中大叫不好,这深渊定不止有数百丈,就这般直挺挺的坠落下去,纵是仙魔之体,也不免被摔得个死无全尸。

    于是她向凉潇和锦熠递了个眼色,她二人立马会意,锦熠拉着柳缨雪,遥遥向泗酆击出一道掌风,以为与泗酆掌力相互相应。

    可正当锦熠想以借力打力之法减缓众人下坠的势头时,又突生了异象——

    一时之间,地宫内红光大作,与此同时,从地底深处竟突生一股巨大的牵引之力,令得众人坠落的势头不减反增,速度竟快得看不清周遭景象,一切皆如同白驹过隙一般。

    锦熠见状,立刻抽出紫瑛剑,运气向铁壁挥出十余道剑气,试图击破铁壁,碎出些许金石以供踏足而过,可是她才击出剑气,气劲竟莫名其妙的被下方某物吸噬,以至于那数道剑气尚未接触到铁壁,便已然消匿于无形,消散于无踪,且那股牵引之力亦随之愈发的剧烈,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她们就只离地面仅有二十余丈的距离了!

    若再无良策,众人定会当场被摔得个血肉模糊!

    还好柳缨雪灵气虽被吸去近半,但仍有施展方术的余力,她强忍风压睁开双目,然从锦熠掌中抽出手来,极快结出数个咒印,双手一推将结出的咒印之力击在了地上,地面上立马浮现出一个闪着柔和光亮的法阵,只是法阵适才闪现,不知为何竟变得暗淡无光起来,其中蕴含着的灵力亦不知所踪!

    柳缨雪在极快的时间内感应了一番,面上的神情从不解瞬变为惊诧,全然不顾灵力被不断吸噬,急忙源源不断的向法阵输送着灵气,而众人接触到法阵散发出的光芒以后,下坠之势顿时少了九成九,就似凭空出现一只无形大手将她们轻轻托在半空中一般。

    不过柳缨雪灵气有限,仅支撑了一会儿,法阵便无影无踪,可是此时凉潇一行人离地面只有数丈之距,要安然无恙的稳稳落下对她们而言自是轻巧不过。

    “天啦,这究竟是……”

    谁知落下后,周遭奇景令得她们深感震惊,就连沉稳如泗酆都不由得轻呼出声。

    只见眼前奇景犹如地狱一般阴冷可怖,又笼罩着一股子不可思议的玄奇之气,适逢她们只觉四面是为寻常铜墙铁壁,此番稳住心神定睛一看,这“铁壁”赫然是为泛着墨色光芒的钢铁鳞甲,一层接一层的紧密覆盖,找不出一点缝隙,四周事物皆尽是为钢铁所浇铸,形态奇异独特,且阴寒如玄冰。

    她们脚下,显然是一铁兽的躯干,其身形巨大,覆盖了整个地面,且它似乎还嫌地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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