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这种强加的关心,从未考虑过自己眼中的羞耻、悖德对于当事人来说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他们不是沈辰,也从未体会过这种掏心割肺的爱情,却想当然地用父命母尊决定着儿子的幸与不幸。
沈妈妈苦笑着叹了口气,为什么事到如今她才发现,从小到大她一直逼迫沈辰走在那条他们安排的道路上,却从来没有关心过这双脚的主人究竟想去何方?
“儿子……”沙哑地唤了一声,沈妈妈紧抿着唇角缓缓在沈辰身旁坐了下来,沉默了许久,终于艰难地开口问了出来。
“爸妈——是不是做错了?”
“当啷”一声脆响,银亮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在坚硬的理石地砖上转了几圈漂亮的弧度才终于安静下来。沈辰僵硬地扭动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已如死灰的眼底隐隐露出了别样的情愫,那是一丝希冀,犹疑而又胆怯的希冀,仿佛生怕所有这些只是又一轮试探或者自己的妄想。
“儿子!妈说妈错了!”
沈辰的小心翼翼终于让沈妈妈红了眼眶,她从没想过他会伤的这么深。
嘴唇开合了几次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终于在一声哀嚎之后,沈辰猛地趴在母亲肩头,失声痛哭……
沈辰生日那天,父母突然临时有事出去了,留下他独自一人在家。无聊地把电视播了一圈又一圈,沈辰终于呆不住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透透气,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从猫眼里瞧了瞧,是一个穿着工作服捂得严严实实的陌生人,怀中抱着一个生日蛋糕。虽然有疑,沈辰还是开门把人放了进来,那人压低着帽沿闪过了沈辰伸过来接蛋糕的手,径自拎着蛋糕走了进去。
心脏一缩,沈辰怔在了原地,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个熟悉的气息!
搭在门把上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僵硬而顺从地随着对方的力道关上房门。下一秒,他被紧紧揽在了怀中。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味道,当柔软的唇轻颤抖地轻触在皮肤之上时,沈辰终于确定了,这一切不是幻觉。
“你来干什么,不是分手了么?”抬手挡住了凑过来的那张脸,沈辰冷冰冰地绷着脸,咬着舌尖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收回,可以么?”
“说出来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你放完屁还能再塞回去?!”
“那你就当我说的都是屁话,咱别跟一个屁较真,行不?”
“不行。太臭,有阴影!”
嘴角轻扬,苗露宇伸手摸上了两人贴在一处的胸膛。
“那我就重新追!”五指紧扣,苗露宇把掌心之下、坠在沈辰胸前的那枚戒指取了下来,紧握住沈辰挡在眼前的指节,“就从我帮你把戒指戴回去开始。”
不由分说地把人勒进胸膛,苗露宇贪婪地吸着每天在梦中才能出现的熟悉气息,浑身颤栗着,偏头吻上了沈辰的耳根。
沈辰却偏转过脸,眼神闪烁着躲过了对方的吻。
“算了吧,我都破相了,已经没人要了。”
今非昔比,一段时间不见,眼前的男人却被淬炼得愈发成熟内敛,锋芒毕露,少了一分轻狂,却更添了十分性感,夺目到不忍直视。
而自己——脸颊的冻伤虽然愈合,却也留下了一片消失不去的红紫疤痕,在原本俊气白净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兀,甚至当不小心受寒之后,还会反复无常的出现红肿、脱皮,就像一片干裂的西红柿皮糊在脸上。
也正是两人间不断拉开的差距让沈辰咬牙放弃了找回苗露宇的冲动,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找了过来。
“没人要?”手臂间不觉加重了力道,把人牢牢固定怀中,苗露宇追逐着闪躲的沈辰,在那片红斑之上大力地舔吻着、啃咬着,用舌尖勾勒着凹凸的形状,眼眶中早已是潮湿一片,心疼的不能自已。
“那我就不当人了!”
眼角弯了下来,沈辰仍故意绷着脸,不屑地瞟着人,冷冷地哼道:“哎我说苗露宇,你还真是黏上我没完了是吧?”
苗露宇笑着,吻上了沈辰翘起的唇角。阳光中,两道越过了重重阻碍的影子终于缓缓交汇到一处,融为一体。
“嗯,这辈子都黏上了,你再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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