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情况更加不利。
该死的。麟渊到底在想些什么?
暗自咬牙切齿,偏偏他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了身子,居然还日日上早朝,这一个月硬是没落下一天。
我垂下眼,阻绝麟渊坐在一旁轮椅上投射过来哀求的视线。他为了孩子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我真是小看他的决心了。
刚回到宫中,还未换上常服,一旁的小德子就通报,小路子有事相求。心里一冷,大概又是孩子的事情。我不耐烦道:“打发他走。以后若是祥和殿的人,一律不见。”
孩子、孩子麟渊只知道孩子,我前世和这世加起来都没有子嗣的原因,一个是因为麟渊,另一个是因为我根本不喜小孩。
或许是从小父皇和母妃的异化教育,使我觉得小孩子是一种相当麻烦的个体,尤其是当他们一天天变大,渐渐变得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时候,更为可怕。
日子一天天过去,祥麟宫渐渐变得越发的寂静和冷清。我下朝之后突然多出了大段的空余,屋子里空荡荡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无底洞一般,呼啸着寒冷的空气一日日变得更加的冰冷。
朝堂上,他注视我的时候我总有种冲动放弃现在冷战的局面,尤其是看着他被笨拙奴才抬起落地时经常被颠的东倒西歪,一天天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形销骨立,我总是有种放弃坚持冷战的冲动。
但是,也许是我们的性格都太执拗,他总是在我快看不下去的时候,艰难的稳住身子,背对着我的脊梁挺的笔直,好像是对我沉默的拒绝,这时我快到唇边软化的话语,又悉数吞回了心底。
既然他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必心疼。
没想到,拖着拖着拖过了两个月,麟渊的身子好像浮肿了起来,常常坚持不到一半早朝,他便满头虚汗,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
我心里有着极不好的预感,半是心疼,半是生气。既然如此艰难痛苦,麟渊你干什么还要如此坚持?!我一遍遍反问,但是空寂的祥麟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然后忽然有一天,祥和殿里传来了涟漪郡主害喜的消息。我暗叹,麟渊终于忍不住要拿涟漪郡主做挡箭牌了么?但是他不想想,如今他怀孕怎么也有四、五个月了。即使涟漪怎么小产,这孩子也要在麟渊的身子里多呆上三个月才能在时间上对的上。
但是生孩子这种事情岂能儿戏,不是说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的。早产这在杏林根本不是奇事,可是杏林中的哪位圣手能够拖着,生生不让足月的孩子出生的呢?更何况,麟渊不仅身子特殊再加上下 身根本用不上力气,肯定对生产有一定的影响。
就在我们沉默的拉锯战的同时,母妃在得知涟漪郡主有喜的时候,加快了动作,迅速的抓到了一次父皇夜宿西宫的机会。
于是,措不及防的一纸圣旨,我被命令即刻开往南疆。
军队开拔那日,我的舅舅杨志将军与我并肩出城,不紧不慢的催着马,讲了些什么深得皇上器重的官话,不用不痒的。完全看不出他以及他身后杨氏家族对此事、我和母妃的态度。一瞬间,我便了解了这个精明的杨氏将门,肮脏的嘴脸,他们沉默的把我们母子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表态,不赞成亦不反对,只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旦父皇赢了,杨家仍然是那个忠勇义杰的将门军士,只不过痛失了爱女。一旦母妃赢了,杨家亦然成为了下任皇帝背后最大的家族。
可悲的母亲啊,竟然还在盲目的相信着我的舅舅会助我一臂之力。这些饿狼们,只是在静静的等待,围观者,毫无怜悯的接受失败者的一切。养在深闺中的女人,即使精明至此,却也无法和这些经历过权力核心斗争的男人们相比。在他们眼里,再厉害再狡猾的狐狸,也不过是猎人菜单中的一道美味佳肴。只不过难度越高,捕猎的时候,过程也就越有趣,越刺激而已。
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京城的范围,这一次,城楼上再没有那抹纤细身影。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麟渊没有和你道别,不知你会不会在意?
路上采用的不再是急行军的方式,这次出征似乎只是为了示威作用,毕竟上次的重挫使得南疆的蛮子不仅失去了不少兵力更折损了一名优秀的将士,不可谓不是元气大伤,所以他们此时已经不敢轻易进犯,黎国出兵也只是起威慑性作用。
父皇表面上虽然听了母妃的话,但是父皇的决定,绝对不失为一个一箭双雕互相牵制的好计策。在母妃的计划里,预计我这次被派往南疆后,舅舅会助我夺得兵权。但是,杨志杨大将军的想法显然是坐山观虎斗,不参与也不反对,决计不可能助我一臂之力。没了军权的我,就算是有了废太子的心,也没有实力,父皇等的就是杨家的沉默,他利用杨家的态度同时牵制住了我行动和蒙蔽了母妃的眼睛,快速且迅速的把我调离了权利中心,进一步安抚了太子党众多大臣的心。
这一趟南疆之行,纯粹是看起来利润丰厚,实则白忙一趟苦差事。于是我也乐得清闲,慢悠悠,如同出游般的开始了行军速度,甚至落后了军队一大段路程,停在了靠近边陲的小镇里休息。
我我接到的口谕是,驻守南疆,见令调回。意思是,只有看见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我才能班师回朝。我想大概这就是另一种变相的流放了吧。我倒是不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皇宫,毕竟母妃不是傻子,一年两年可以,那五年十年呢,依照母妃的聪明才智三五年左右就会察觉到这里面的猫腻,届时离我回宫的日子亦不会有多久了。
最重要的是,来到了南疆,得知了自己的境遇后,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麟渊。三个半月的行军已经足以抵消我对麟渊任何一切的不满,此时在边陲重镇上驻扎的我,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三五年回不到皇城,竟对自己那素未谋面,且必定无法亲眼鉴证其出生的孩子有些思念。心里隐隐的变得苦涩柔软。
有时候操练结束,我坐在干净俭朴的营帐中,脑子里满满都是麟渊日益沉重的身形的样子。开始总是一味嘴硬,认为他自作自受,到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若是麟渊辛苦受伤,心疼的还是我。
也许是因为预见了这个孩子的苦难,所以对麟渊身子里的骨肉格外的关注,才会希望他晚一点,再晚一点出生,直到我掌握了足以倾覆一切不安定因素的权力之后,小东西才应该安安稳稳的出现在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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