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连沐凌的身上都是血迹一片。
沐凌铁柱一般地站着,双眼像手中的细丝银剑一般冰冷嗜血。
沐凌的小腹上不知道何时亦被划中了一剑,伤势较轻,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腹中孩儿在踢蹬着他,似是感受到了刚刚父亲的激动,小家伙也显得激动起来。
五王爷双目已失了神采,盯住沐凌的眼显得迷离而怅然,苦笑道:“为何一定要杀本王?”
沐凌淡淡地道:“受人钱财,忠人之事。”
五王爷哼哼两声,不知是苦是笑,“说、说穿了也只是为了钱,为何……为何不肯被本王收买。”
银光一闪,细丝长剑再度破空划出。
五王爷已无招架之力,嘴角苦涩,只等着结束生命的一刻,沐凌的细丝长剑落下,“沐凌有原则,不会背叛。”
五王爷的身体软软倒下,鲜血汩汩流出,沐凌抽回长剑,从胸口抽出块布巾擦拭干净剑身,转身便要离开。
“你以为你可以走得出这皇宫吗?”身后一人挡住了沐凌的去路,而在那人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侍卫,他们似乎早就等在哪里了,只等着沐凌得手便可来抓人。
沐凌皱眉,面前之人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说是少年一点儿不为过,他看起来应该只有十五、六的样子。
可是那少年看着五王爷尸体时的眼神却相当冰冷无情,那不像是个少年的眼神,反而像是个饱经沧桑、看尽人情冷暖的人。
沐凌知道这宫中生存的人不易,不是害人就是被害,所以他们自然是比一般人要狠毒得多,无论是表面看起来多么无害之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人家是有意要来捉拿自己的,自然是已经做足了准备,这会即便是沐凌插翅恐怕都难飞了,何况他只有一双腿,并没有翅膀。
沐凌双手摊开,做出放弃抵抗的样子,面对着千军万马,没有人会傻的要去和他们硬碰硬那少年诡异一笑,舔着嘴唇打量着沐凌,似很满意,又似有诧异,“名字?你的名字是什么?”
沐凌勾了下嘴角,像是在笑,又似只是抿了下唇,没有回答那少年的话。
“得罪我对你没有好处,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我知道你的本事,若是将你收监,很有可能你会逃狱,我相信你有那本事。”少年哼笑着,对沐凌露出赏识之色。
“一个名字便能换来性命?”沐凌如此问着,但他显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所以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而只是嘲弄的笑着。
“不能!但是或许有活命的机会,你该试试看,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你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我相信你懂的。”少年微微一笑,笑容灿烂如阳。
第九章 沐凌愿入地牢
沐凌冷冷一笑,“那么若是我不说出名字,就必死无疑了吗?”黑眸凝视着面前面容白净秀气的少年,有几分熟悉,脑中思索着此人是谁。
“必死无疑!你担心吗?”少年咧嘴一笑,几分纯真,几分无辜,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若是一般的普通百姓,这种年纪只在地里干活,或是出外做工赚钱,即使尝尽人间疾苦,也未必会看透人生性命。
可是在宫中的少年却是不同的,他们显然对人命已经不甚在意,他们眼中更多的是权势。
沐凌静静凝视少年,眼中无恐无惧。
少年对身后跟着自己的那群人摆了下手,一些人立即向后退去,只是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始终静立,脚步不曾挪动丝毫。
“我看得出你没有惧色,敢独自一人闯入皇宫杀害五王爷的人,自然是有这个胆色的,应该也想到过会这样的一刻,每个杀手都有可能被逮到的时候,任凭你是如何的武艺高强。”
沐凌不至可否,少年说得没错,每个杀手都会碰到自己被杀的那一天,被抓到也是迟早的事,这并不稀奇。
“我很赏识你,也喜欢你的胆色,我仰慕人才,你是个人才,你的身手也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你是一个最严的人,不要做杀手了,做我的影卫吧,我可以不把你送进地牢里。”少年微弯眼角,说得傲气十足,丝毫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由他来定夺。
沐凌静立沉默,依旧不言不语。
少年嘿嘿笑了,黑眸深沉如水,透出与年龄相反的成熟气质,“这是宫中,不过这里是五王爷府,说穿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五王爷府的人,而他们只听从我一人的号令,只要我一句话,今日传到皇上口中的消息便是五王爷因病暴毙,那么你就是我府上的影卫。而如弱你依旧是你,那便是今日刺杀了五王爷的杀手,死罪当株!”
少年挑着秀美,脸上扬起几分俏皮,眼里却依旧深沉如渊。
沐凌弯了弯嘴角,少年跟着笑了起来,以为沐凌是答应了下来,正要告诉身后的人去为沐凌准备一下,就看到沐凌摇了下头。
“谢谢公子抬爱,只是沐凌不会属于任何人。”沐凌遵从自己的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完全可以先接受下来,这样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更可以保住肚子里孩子的性命。
可是自己不应该属于任何人,又或者自己原本应该属于某个人,而显然面前的少年,不是那个他该效忠之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念头,沐凌自己也不知晓,他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违逆自己的心,于是便义无反顾的拒绝了。
少年秀眉皱起,被沐凌拒绝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如此有骨气的一个人,是不会轻易的屈服于人下的,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我说出我的身份,你或许会改变主意。”少年显然不想放弃沐凌,站在少年身后的两个人目光凶狠的瞪着他,似乎在斥责他不知好歹。
“五王爷之子韶延,我已经知晓你的身份了,只是之前并不知道,你与五王爷的父子感情如此淡漠。”沐凌曾是宫中的暗卫,对宫里的事略知一二,刚刚他就一直觉得少年十分眼熟,也就是在不久前,他才想起原来他就是五王爷之子。
宫中人情淡漠如水,即便是父子兄弟也能够为了权势为了效忠之事而互相残杀,于是沐凌也不觉稀奇。
少年冷冷扫过地上五王爷的尸身,道:“在这宫中最不需要的就是亲情,权势才是能够真正的把握在手中的东西。”
“而五王爷不在了之后,你便是韶延王爷了是吗?权势的确不小。”沐凌想了一下点头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本王的身份,你现在也仍然不改变主意吗?你还是宁愿坐牢,也不愿成为本王的人?”少年自信满满,黑眸里闪着亮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取代他父王的位置,却不曾想皇上是否会把王爷的封号给了韶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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