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要上班,霍沂章也要工作,于是他们就又回了国。
工作的地方,家,曼蒂的学校,霍沂章和沈宁的生活以这三个地方为中心正常又普通地继续着。
从法国回来后,霍沂章什么也没有和沈宁解释过,但是沈宁的心理状态却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霍沂章有时回到家,就看到他穿着围裙在厨房烧菜,从背影看,都是一种温暖安宁的状态。听到声响,沈宁转过身对他淡淡的笑笑,“回来了?洗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这种围绕着一日三餐打转,每晚和同一人入眠的生活,是很多年前的霍沂章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从前是个不婚主义者,现在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却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王不移曾经和霍沂章联系过,要请他和沈宁吃饭,目的大概是要向沈宁道歉吧。沈宁拒绝了,无所谓原谅不原谅。沈宁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对于以前不好的人和事,无论爱憎,他都淡然了,见不见面,道歉不道歉,也无所谓了。
“宁宁,你下班了吗?”
“没呢,还有一节课呢,怎么了?”
“刚才助理告诉我等会儿要下大雪,下班后你先别回去,等我去接你。”
“没关系,你下班也要开车,下雪不方便。”
——“耶!”隔壁班的教室突然传来学生们惊天动地的叫好声。
“你先等一等,我看看外面怎么回事。”沈宁对霍沂章道。走出教室,隔壁班的老师告诉他预告有大雪,学校临时通知让学生们回家等通知再上课。
沈宁把这边的情况告诉霍沂章,告诉他去接曼蒂放学就匆匆挂到了电话——来这边上学的孩子家里离得一般都很远,沈宁需要打电话给一些家长,让他们来接孩子,可能要到很晚。
终于孩子一个一个地被通知而来的家长接走了。沈宁朝窗外看了看,天色很暗,灰扑扑的,雪已经下的很大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还在像羽毛被人从天上一大把一大把地洒下来似的往下漂落,这是沈宁见过的s市下过的最大的雪。沈宁急忙回办公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上伞,准备回家。一边走,他一边给霍沂章打电话。
“忙完了吗?”电话一接通,霍沂章就开口问。
“嗯,曼蒂接了吗?”
“嗯,我让助理接回我妈那了。——冷不冷?”
沈宁本来就挺冷的,刚出校门口就被一阵风吹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冻起来了,哆哆嗦嗦地回了句,“冷。”
霍沂声音低沉地笑了两声,他的声音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有磁性和魅力,沈宁又觉得耳朵有点热了。
“快出啦,我在外面的车上等你。”
沈宁一听,马上小跑着往霍沂章经常停车等他的地方去——因为两个人的特殊关系,为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霍沂章会在离沈宁学校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等他下班。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沈宁挟着一身冷气刚钻进车里,霍沂章便敞开大衣,沈宁把手从霍沂章的大衣里伸进去抱着他的腰取暖。
霍沂章抱着他,带着显然的宠溺问,“冻坏了吧?”
“嗯,好冷啊——你怎么过来了,雪下得这么大,车子应该开不了吧。”
“我不来你要这么冷着回去吗?”
“反正就这么一会儿,等上了公交就——”
“公交已经停了。”霍沂章陈述道。沈宁不说话了,手从霍沂章衣服的下摆悄悄钻进去,霍沂章自然是感觉到了,却也不制止他,等到两只冰凉的手碰触到他的皮肤才猛地一个激灵。
“怎么还这么凉?”霍沂章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手里握着暖。
“我一进冬天就这样,手凉身上不冷。”
霍沂章摸摸他的脸是温热的才勉强信了,重新把他抱在怀里。两人在车里坐着说了会儿话,等沈宁真的暖了,霍沂章拿出从公司带来的自己的大衣给他披上,两人才下了车。霍沂章的车也开不走了,只能暂时停在路边。
霍沂章的房子离这边比较远,沈宁给自己的母亲先打了个电话,说两个人今晚要回去。不过沈宁家离学校走路也要四十多分钟的路程。
“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沈宁说。
“嗯,下着雪这么着还是挺浪漫的。”霍沂章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沈宁。
这么冷的天气,这么难走的路,这么远的距离,根本与浪漫无缘,沈宁还是很配合地笑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霍沂章突然道,“我们在路边找个房间什么的住一晚不就成了,为什么还要走回去?”
沈宁跟他面面相觑,片刻,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或许是当跟你牵着手这样往前走的时候,我的心里除了你,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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