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父母担心。”
苏长汀向司机道谢,“这是我爸自己种的一些水果,就留给叔叔您尝尝味道吧。”说完不等司机拒绝就空手下了车。
他站在威严雄奇的学府大门,依傍的巍巍青山映入眼帘,阳光把一切照得无所遁形,苏长汀眯了眯眼,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老黄狗绕着他转。
老黄狗第一次出现在实验室时,解救了危难中的苏长汀,尽管后来有了陆庭洲,苏长汀依然经常给它喂点东西。他的宿舍柜子里有一打箱进口的昂贵狗粮,有一回苏长汀半夜起来,看见饿得发慌的宴舒居然对着狗粮咽口水。
将近四年过去,老黄狗沧桑了不少,也更温顺了,下颌一圈细细的灰白毛,毛发也蓬松不起来。它转了几圈,在苏长汀脚边躺下了。
苏长汀蹲下,手指轻轻梳着它的头顶,自言自语道:“四年,陆庭洲,我都快毕业了。”
老黄狗转了转身子,对他叫错名字表示不满。
苏长汀突然笑了出来,对啊,四年的相识,三年的副驾驶座位置,难道不足以让他信任陆庭洲吗?
因为是他先赖上陆庭洲,他先忍不住告的白,到底是底气不够。
他站起来,深吸口气,陆庭洲一定是不知道他这么胆小吧,所以才才没跟他说。
一般男友也不会事事报备。
苏长汀安慰自己,只要我表现一下吃醋就好了,陆庭洲一定明白的。
刘教授在院里开会,刘景钦说太想念爸爸了要先见一面,让陆庭洲把她送到学校来。
刘景钦从副驾驶下来,尴尬地笑笑:“谢谢,麻烦你了,没想到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三落四。”
陆庭洲点点头,“一个人漂洋过海,已经很不容易。”
刘景钦快人快语:“陆师兄也快毕业了打算什么时候出国呢?伯母说你高中就看好了学校,我知道一个大牛正有收学生的打算。”
陆庭洲神情恍惚了下,顿了顿,刘景钦算得上他难得的朋友,便直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不舍得让他等太久。”
刘景钦夸张地捂着嘴巴,“天呐,我真想不到。”她面露尴尬,“那我刚才坐了副驾驶,嫂子不会误会吧。”
陆庭洲没有多说,“去吧,老师等你很久了。”
刘景钦的身上没有香水味,所以他看她大大咧咧打开副驾驶,才没有提醒。
他倒是想看看苏长汀变成小醋包的样子。
一定很可爱。
陆庭洲驱车返回,经过学校正门的车辆检验关卡时,随意往外面看了看。
他平时不走这个门,但就是这么巧,这一眼就让他看见了一个背影疑似苏长汀的人。
陆庭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在家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学校呢,还戴着那么奇怪的帽子。
但是和老黄狗相处的模样,除了苏长汀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陆庭洲把车开到林荫道停着,大步跑向苏长汀。
陆庭洲虽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晚上不管多晚回去,看看苏长汀安静的睡颜,一天的疲惫都释去。
苏长汀回家三天,陆庭洲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他想他想他,他只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强行压制想去找苏长汀的冲动。
他边跑边想,以他这种泛滥成灾的思念怎么可能出得了国,太折磨了。他陆庭洲的承受力远不如期望。
“长汀!”
陆庭洲的声音传过来,苏长汀反射性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破罐破摔了一路,在陆庭洲面前,苏长汀还是得把脸皮完好地捡起来。
他的形象!
陆庭洲掰过苏长汀的身体,愣了,眼里瞬间漫上心疼和怒气,“你脸怎么了?有人打你?”
苏长汀转过脸,用完好地那一侧对着他,看看天看看地,胡诌道:“我不是……我不是和我妈去商场了,遇到原配捉奸,不由分说扭打成一团,我就被误伤了。”
陆庭洲把他转回来,抚上他的脸颊下侧,白皙葱嫩的脸蛋上面清晰地印上一个五指印,发炎红|肿着,看着骇人。
苏长汀除了上次脚背被烫伤,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陆庭洲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也不敢碰,怕感染,只轻轻地吹气。
五指印很粗,力道不似普通女人,陆庭洲还想再问什么。
苏长汀抓过他的手,“别看了。光天化日的,太丢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三呢。”
怕被陆庭洲瞧出不对劲,苏长汀心虚地转移话题。他父母还在气头上,陆庭洲家里也在紧要关头上,在苏爸苏妈消气接受之前,苏长汀不打算跟陆庭洲坦白,徒增担心罢了。
反正陆庭洲的心疼他很受用,副驾驶座的女人也不打算追究了,不就是去机场接个人吗?苏长汀很大气的。
刚才最气的,不过是他担心陆庭洲太忙没开口让他接,结果他却接了别人这种微微憋屈感。
当然,陆庭洲要是主动跟他说,他会更开心。
“回来怎么不说,我去接你。”陆庭洲握紧了苏长汀的手,恨不得两步路抱着走。
“我不是怕你忙。”苏长汀小声嘟囔。
陆庭洲认真道:“你的事第一重要。”
苏长汀弯着眼傻乐,扯到伤口也无所谓。
这段插曲似乎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但生活总是有更大的坑等着没心没肺傻乐的人一脚栽进去。
毕业的前一个月,陆庭洲刚看完广场进度,林嫂突然打电话,陆奶奶早上测血压的时候昏倒现在在市医院还没醒!
陆庭洲眼前一黑,突然天旋地转,他红着眼问了具体病房,长腿一迈,在烈日在像只骤然失去母亲的小黑豹,独自面对大自然的千种危险,绝望固执地奔跑,甚至想不起开车。
人一旦老去,进了医院,就不敢奢望上天能大发慈悲。
也许真的到了该和陆爷爷团聚的时刻,陆奶奶身体机能衰退的厉害。昨天还和陆庭洲在电话里说周末给他做好吃的,今天就奄奄一息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生气一夕之间被抽没。
陆庭洲陪在病床上,看着紧闭着眼,氧气罩占了半张脸的陆奶奶,心里什么念头都不敢想,一旦思绪开始转动,那些可怕的、不可抗拒的猜测就会铺天盖地地席卷全部意识,把人推进深海,不断往冰冷的水体里压着。
陆庭洲眼也不眨地守了一天一夜,陆奶奶也不见转醒。
陆父满脸胡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先回去吧,爸看着,醒来通知你。”
陆庭洲摇摇头。
陆盛楷看他固执的样子,有些心疼催生的怒意,更多的是无奈。他和陆妈妈工作忙,陆庭洲从小到大跟着他奶奶比较多。祖孙间的感情他再明白不过,哪有立场叫陆庭洲回去。
陆妈妈看见陆庭洲憔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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