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着我》分卷阅读26

    微微喘着粗气:“喂?”

    “你带点饭回来吧?”元一平说。

    “我……我要过会儿才能回来,元哥你点外卖吧,不用等我哈。”

    元一平没多想,随口说:“你买个鼠标跑多远啊?”

    “哈……这不是货比三家么。”段杭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行吧,那我点外卖,拜拜。”

    元一平挂了电话,才看见手机上有个梁与仪的未接来电,是上午十点过打的,那会儿他正在疯狂打电话调课,没接到。

    不过这电话元一平没接着,梁与仪也没再发个微信什么的,大概不是要紧事——可能是来向他解释张雨哲的事情?元一平心里其实有些不爽,梁与仪私生活想过成什么样子都行,但不应该公私不分,影响到工作。

    于是这个电话元一平没有回过去。

    下午一点四十多段杭才回来,白皙的脸红扑扑的:“我碰到我大学同学了,一起吃了个饭……”他手里拿着个纸盒,从纸盒里取出新鼠标,插在了电脑上。那个旧鼠标,被他随手塞在抽屉里。

    一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梁与仪也没回来,元一平走出办公室之后给她打电话。

    “你今天有事?”

    “嗯……去拍照了。”

    “婚纱照?”

    “对。”

    梁与仪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明显是感冒了。元一平本想问问张雨哲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口。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嗯,拜拜。”

    很久之后的后来,回想起这通电话,元一平总忍不住假设,如果他问了张雨哲的事情,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这一天忙忙乱乱地过去,晚上给老妈打电话时,老妈忽然问:“一平,你有没有女朋友?有的话带回来给妈看看啊。”

    元一平无奈:“没,真没。”这问题在他25岁之后,老妈一个月要问两三次。

    “怎么没呢?你没找啊?”老妈叹气:“一平,你都27了,还是要抓紧啦,别到时候成了陈——”

    元一平:“……”

    “唉,你看,我这还想说陈朔呢,以前总说陈朔岁数不小了还不结婚,现在才知道,他……”老妈顿了顿,问:“一平,你说陈朔他……能治好吗?”

    元一平几乎想把电话挂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这不是病,哪有什么治不治的。”

    “陈朔他妈给我说的,陈朔他爸带他去医院看那个……精神科?她说陈朔也同意去治,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

    元一平的心脏重重一跳,陈朔去治同性恋?他愿意去?他——不,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东西能”治“好。

    又想起之前老妈说,陈朔他爸从二楼跳下去,这怕不是他爸以死相逼的结果吧?!

    元一平看过关于那些“医院”的报道,所谓的治疗手段,全都是电击、殴打之类。

    元一平不相信陈朔是自愿去的,一个昨天还说“不要一点机会也不给我”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去?!

    “行了,妈,我睡了。”

    匆匆挂断电话,元一平手指先于脑子地,买了回甘城的机票。

    第三十五章

    都说近乡情怯,可元一平已经连“怯”都顾不上了。他满脑子想着,陈朔在哪个“医院”?会不会被软禁了?到时候需要报警吗?他不会已经挨打了吧?去机场的路上,元一平反复给陈朔打电话,听到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那一串冰冷的女声。

    元一平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他第一次觉得这所谓的现代科技不过是个假象,只需关个机,就把两个人一棒子打回古代,千山万水还是千山万水,道阻且长还是道阻且长——他妈的,不是说甘城到深圳高铁也就七个多小时吗?怎么这么远?!登机的时候元一平几乎想推搡着前面的人让他们快点走,虽然他知道这样并不会使飞机提前起飞。

    元一平有些恐高,但不严重,以往坐飞机时他都不选靠窗的位置。但这次买机票买得仓促,只能靠窗坐。然而恐高都顾不上了,元一平愣愣地看着窗外,心想陈朔那么瘦,身上看着也没什么肌肉,他能禁得住打么?不,就算禁得住拳脚,那电击呢?陈朔可是会计,要靠脑子吃饭的,电击会不会影响大脑?别电傻了吧?元一平掏出手机想查查“电击对人有什么伤害”,忽然反应过来,这会儿已经不能开机了。

    飞机起飞,元一平身边坐着一对目测五六十岁的夫妇,讲甘城方言,正讨论他们刚刚结束的在深圳之旅。元一平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打断他们,问道:“大哥大姐,甘城有没有治网瘾的地方?”他记得报道里说过,那些“医院”主要还是戒网瘾,毕竟同性恋还是少。

    元一平问得唐突,夫妇二人面面相觑,几秒后男人才说:“这个没听说过……不过山东那边好像挺多啊?”

    “哦,哦——谢谢。”元一平心头一震,对,他太慌乱了,昨晚应该问问老妈陈朔还在不在甘城!

    “你有朋友要戒网瘾啊?”男人问道。

    “不……啊,就是我朋友。他戒……什么都不戒。”

    大概是元一平说话颠三倒四的缘故,这对夫妇没再说什么。

    三个小时二十分钟后,飞机准点降落甘城机场。

    元一平打了辆车,直奔陈朔家。

    出租车司机话少,一路上放着广播,一个女人打来咨询电话,说孩子今年十五岁了,不听话啊这可怎么办,愁死了。主持人安慰道,这位妈妈不要着急,男孩子嘛还是要以鞭策为主,实在不行可以象征性地教训一下。

    元一平听得心惊肉跳,越是回到甘城他越是草木皆兵,他怕他找不到陈朔,或者找到一个被虐待地奄奄一息的陈朔。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越攥越紧。

    “师傅,”元一平终于受不了了:“能把广播关了吗?我头晕。”

    司机倒是爽快:“好嘞。”

    终于清净了。这时元一平才发现,自己满手心的汗。

    他又给陈朔打电话,仍然是关机。

    此时正是午后一点过,路上车很少,司机开得风驰电掣,不过半小时,就到了陈朔家小区楼下。

    元一平拉着拉杆箱站在圆晖小区门口,意识到自己已经心跳加速。

    他不知道陈朔在不在甘城,在不在这个小区,甚至不知道陈朔家是不是还住在这里——上一次来这儿,还是十年前。

    但元一平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确定无疑,他知道,他要找到陈朔。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要找到陈朔。

    循着记忆快步冲进五号楼,中间单元,拎着箱子冲上四楼,元一平目光一滞——他记得陈朔家的大门是黑色的。而眼前,是一扇棕红色大门。

    门口放着一袋垃圾。

    元一平深吸一口气,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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