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宁人的气质瞬间变得极为锋利,话语也如刀锋一般袭向男子, “只有合体期的修为,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玄烛说话之时,宽大的袖袍被挥动,其中裹狭着足以将这一带毁天灭地的法力,然而此时此刻,当场的三人都知道,这样厚重的法力就像是投石一般,只是定点袭向男子,并不会损毁周边的事物分毫。
男子似也一直注意着玄烛的动作,当玄烛向他发动攻击之时,他已经掐了一个法诀,周身立马出现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庞大的法力攻击在那张薄膜上,薄膜瞬间粉碎,男子也倒飞出去,摔在了一片竹竿上,竹竿因为承受着强大的重力而朝后弯出极大的角度,随后又在瞬间将倒在它们身上的男人给反弹了回去。
男子直接摔落在地面,呕出一口血,他的手抚在胸口,一双眼里没有丝毫震惊,只是目不转视地望着玄烛。
他原先一尘不染的白色的衣衫在触及地面时,终于染上了灰尘,脏了一块。
男子头发散乱,半晌后,牙齿染血,猛然大笑,看似欲哭无泪:“我确实还太弱了……”
下一瞬,属于玄淮的面容变成了一张俊朗的容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凝视着玄烛,眼中似是只有玄烛,一步步地走向玄闻二人,最后停在了距离玄烛他们的五步之外。
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阻隔了季柯与两人。
季柯凝视着玄烛。
他一早就见过玄淮手里玄烛的那张画,当时看画他已被惊艳过,现在见到真人,便觉得那副看似完美的画作却也没有画出真人十分之一的容貌与气质。
而今,玄烛冷漠的姿态就像曾经玄淮说过的那个冷若冰霜的师兄,没有一点他的无忧的样子。
可是,刚才玄烛面对身边的闻青默时,明明是两张不同的面容上,季柯确实看到了独属于季无忧的那种温柔神色。
他已亲眼所见,又如何能相信玄烛所说的话。
他知道这是玄烛不想承认他的身体里有季无忧,又或是……季无忧本就不想见他。
如此想到,内心便又是一阵绞痛。
季柯嘴角流着血,血迹滴落在雪白的前襟,瞬间染红了胸前一片,他一只手紧握成拳,似乎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刺破了手掌,亦是血流如注。
他悲切地问玄烛:“我曾是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此次让我来到这里重新遇到他一定也是老天在给我赎罪的机会!我这次定不会放弃,所以……你是玄烛的话,能否把季无忧还给我?”
“无忧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闻青默突然出声。一时间,吸引了季柯的注意。
季柯看向闻青默,与看向玄烛时那种恳切的目光不同,其中竟有着深切的嫉恨。也不知是因为闻青默这句话,还是因为百年前见到闻青默与季无忧看上去极为亲近的姿态所起的。
他并没有看闻青默多久,很快又转回到了玄烛脸上,眼神也逐渐疯狂,问道:“玄淮可以用他的分神身体让我寄居其中,你一定也可以对不对?玄烛,你要是能够这么做,我什么都可以帮你!你想要玄淮吗?!如想要,我也可以……”
“我和玄淮早无干系了,不要将我与他相提并论。”玄烛截口淡漠道,“而今你寄居在他的元神化身中,他只要动一动手指,你便灰飞烟灭了,说什么拿下他,简直是笑话。”
对于玄烛不留任何情面的话,季柯像是没听到一般。他看上去狼狈不堪,对于散仙来说挥挥袖子就可以解决修为低微的他,然而他却还想使用修为破除玄烛制造的壁垒……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戏也看得差不多了,而且——当他再次看到柯昊焱那张脸后,属于季无忧的怨气也逐渐厚重起来,玄烛竟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地想……
当玄烛即将爆发出来,想要用修为再折磨折磨季柯之际,眼前的人影突然消失于他们的眼前。
季柯消失了。
面对近在眼前的人影突如其来的消失,闻青默蹙眉。
玄烛与之对视,皆在双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闻青默道:“师父,你放他回去不怕有什么后顾之忧。”
按照闻青默作为魔君时的作风,这种人就应该切实的折磨一番,然后慢慢捏碎他的元神,叫他感受什么叫挫骨扬灰的痛苦,最后再让他渣都不剩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如果他还是魔君的实力,也定然会这么做……可惜……
真是便宜了这个柯昊焱。
他知道玄烛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人,却又不知玄烛想的会是何种折磨法。
玄烛道:“此次他来这里,其一是为了试探我是否是季无忧,又或是和玄淮一样的情况,与季无忧的灵魂共存这两种情况;其二是玄淮用他来试探我如今对他是什么态度。”
看来玄淮不会就此放他安身渡劫了。
闻青默听到他的话,有些担忧地看过来,看上去是想到了玄淮对玄烛原身的种种。
“我放他回去,一是告诉玄淮,我已经和他正式撕破脸皮了。二是……”玄淮转身,面向闻青默后,忽然将额头靠在了闻青默的肩膀,他低头看着地面,感受到腰际被人环住,从闻青默身上传来了人体的温暖,“二是——我就是想让他看到我与你在一起,让他知道我找到了深爱的人,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任他蹂/躏的季无忧了。
“至于切实折磨他的方法,我还未想好……我想啊想,既想一刀解决了,可觉得太过便宜他,又想将他抽筋扒皮,可这样沾了我满手血,太脏……”
玄烛喃喃自语着,闻青默直觉此时的玄烛有些不太对劲:“师父?玄烛?”
因玄烛对他的声音没有反应,他又摇了摇玄烛,玄烛就此抬起头,在接触到那双剪水双瞳时,闻青默被其中若隐若现的红色魔气所惊。
他定了定神,瞬间祭出冷昭剑,一手环住玄烛的腰际:“玄烛,我们这就去有琴前辈那里。”
两人站在剑上之际,玄烛痴痴地看着闻青默,用缓慢而嘶哑的声音问道:“青默,其实做魔修,也挺好的吧?”
闻青默正色道:“并不好。”
“哦,好吧,既然是我乖徒儿这么说,那我,先听一听。”
适才,闻青默郑重的一眼仿佛望到了玄烛心里,让他有些疯狂的心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
六壬陵后山,茅草屋。
季柯被玄淮瞬移回来后,便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他自言自语着:“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为什么无忧你不愿意见我……那个闻青默哪里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夺舍魔修。”
玄淮坐在一边的木桌椅上,右腿搁在左腿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嘲讽道:“你对季无忧做过那些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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