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是方一泯的卧室和书房。而别墅外面,南面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后面是一个小花园。
总的来说,就是个土豪应该有的房子,可他一路走来,却发现了很多不协调的事物,这么大的别墅除了管家谢伯和佣人吴妈外再无其他仆人,一楼的角落有一道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花园里有一口枯井,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俄罗斯套娃、中国风燕子风筝、拨浪鼓等等,与这个别墅的总体风格格格不入。
时间快差不多了,苗玄回到一楼时,餐桌已经摆好了,方一泯坐在主位上对他招手,他走过去坐下,中西结合的晚饭看起来十分可口。
苗玄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他一向奉行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死也要做饱死鬼,而方一泯晃着红酒杯,深红色的红酒衬得他指节白皙修长,垂着眸似乎是在出神。
等到桌上的食物快被苗玄扫完,叫了他几声,方一泯才堪堪回神,他有些抱歉于自己的失礼,眼里却不经意地透出些落寞,但也不过一息间,落寞退去,换上了温和与矜贵,他拿起餐巾优雅地擦完嘴,认真道:“在这里,一到七点就会准时天黑,苗先生可得有些心理准备。”
苗玄听着他话中含义,一到七点就会准时天黑,现在刚入秋,正常情况下要八点天才会黑尽。
他回到房间静静等待,窗外的夕阳映了漫天绯色,听着楼下的古钟敲完第七下后,黑夜便如打翻的墨水般席卷而来,转眼间,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起身,打开房门,一道耀眼的强光袭来,猝不及防间,他感到周围的空气扭曲了一瞬,再睁开眼,眼前却不是熟悉的楼道。
苗玄站在一片桃花林中,入眼皆是漫无边际的绯丽桃花,轻风拂过落英缤纷,而别墅在桃林的另一头。
他站在原地,方才明明已经天黑了,现在这里却是白天,自己刚刚还在房间里,不知是房子移了位,还是他移了,而且他记得,别墅周围什么花树都有,就是没有桃树。
他眯了眯眼,还真是…令人兴奋呢。
只是不知道其他人在哪里。
苗玄抬腿向着别墅的方向走去,脚下的落花已积了很厚的一层,踩上去松松软软,不时有花瓣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肩头,被他轻轻抚去。
走了几步,旁边传来了动静,他全身戒备着,漫天花海里慢慢拐出来一个身影。
方一泯换了身浅色的西装,落了满身的桃花,苗玄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问:“每次都这样吗?”
方一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每次都不一样,今天的是第一次遇到。”
“这样啊……”
两人一行向着别墅而去,苗玄以为这桃林里会发生些什么,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路上都很平静,他们毫无阻碍地就走到了别墅门口。
方一泯拿出钥匙开门,钥匙插入锁孔,旋转间发出“咔”的一声,随着这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苗玄的心头。
他看见方一泯西装上的桃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到最后融成一团血红色的水,在浅色的衣服上留下血液般的痕迹。他回身,身后的桃花林也在顷刻间凋零殆尽,地上堆积的花瓣化成了深红色的血水,而那血水已流淌到了他们脚下。
他拉着方一泯快速地进了屋。
方一泯将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了下来,苗玄把衣服拿在手里闻了闻,的确是有血腥味,看来是真的血。
看到他的动作,方一泯的脸微不可察的红起来,他清咳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先去洗个澡。”
苗玄这才发现自己满头黏腻,伸手摸了摸,糊了一手血,应该是之前头上落了花瓣,他交代方一泯小心一些,便也打算去洗个澡。
脚步一挪,在地毯上留下一串血脚印,他四处看了看,怎么不见谢伯和吴妈?
苗玄躺在浴缸里,窗外是黑漆漆的夜空,晦暗的月色掩藏着未知的谜团,与在别墅外看到的景致完全不同,他泡在温暖的水里,想着除了那莫名其妙的桃花,是不是平静得过了份?
他起身穿衣,没注意到水面上的泡沫里多了一片花瓣,他随意地擦了擦头发,离开了卫生间。
在他离开后,一张脸从水里浮了起来。
苗玄粗糙地打理好自己后出了房门,正迎面遇上下楼的方一泯,他往旁边让了一让,两人并排着下了楼,谁也没注意到,方一泯背后的衬衫上,贴了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
苗玄的脚刚沾到地毯,整个人突然顿了顿,方一泯疑惑道:“怎么了?”
他指着地上的桃花瓣,皱眉道:“桃花。”
屋子并没有开窗,花瓣不可能飘进来,两人陷入了沉默。
忽然,灯闪了闪,熄了,屋子里立刻被黑暗所侵蚀,紧接着,噼里啪啦敲玻璃的声音传来,苗玄抬眼看去,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在玻璃上拍打着的,是无数张诡异的人脸,只有脸,没有身体和四肢。
这别墅为了观景,窗户都做的特别宽大,尤其有一面还是落地窗,此时形态各异的脸贴在上面,喜怒哀乐皆有,尖利嘈杂的哭声和笑声隔着玻璃传来,闷闷的,让人不觉瘆得慌。
苗玄感到裤腿一紧,他低头,地上的花瓣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张张人脸,它们在地毯上跳动着,向他们围了过来,而咬着他裤腿的,是一张老太婆的脸,她没有瞳孔,只有一双眼白盯着他,满是褶皱的嘴紧咬着不放,嘴角还挂着恐怖的微笑。
他一个激灵,甩了甩腿,却甩不下来,于是助跑一段,做出了跑酷特有的空翻动作,腿使劲一甩,那人脸便含糊不清地叫着飞了出去。
此时方一泯腿上也挂了张脸,即便这样他也保持着镇静,不喊不叫,只是有些手足无措,苗玄发现那是一张年轻姑娘的脸,还画着精致的妆,只是在那惊悚的脸上丝毫没有美感,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对那张脸比划了下,恶狠狠地威胁道:“放开,不然划花你的脸。”
脸尖叫着退开了。
方一泯呆滞:“……”这样也行?
苗玄演完了恶霸,看着越来越多的脸,拉着方一泯就往楼上跑,如他所料,那些脸果然没追上来,毕竟对于一张没腿的脸来说,这楼梯可不好爬。
他松了口气,正要往前,方一泯扯了扯他的袖子,苗玄眨着卡姿兰大眼睛看他:“?”
“你的裤子。”
苗玄低头,黯淡的应急灯下,他的裤子上挂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是一个假牙,上面还带着粘稠的口水。
苗玄将假牙扔下楼,忍住指间的恶心感,他脑中快速运转着,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小东西,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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