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和小摊贩》分卷阅读19

    血味,手上一滑,差点把车开飞。

    应阎宇长长的“嘶”了声。

    黎苟立马绷直了背,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他家是开杀猪场的,他从小就对血味发憷,特敏感。

    他猜应阎宇是受伤了。

    “走。”应阎宇的声音低了些。

    黎苟张嘴想问,最后却只是“啊”了声,颤颤巍巍地把车开走了。

    从这里到时代广场要二十多分钟。

    应阎宇按住胸口,看着从指缝间浸出的血水,扯下黎苟绑在后座的外套,随意一穿,把拉链扯到最高。

    “到了。”黎苟把车拐进广场后的停车区。

    稀稀拉拉的橙色路灯下,已经坐满了人。

    一群黄衣,一片蓝帽,泾渭分明。

    摩托沿路进去,喧哗骤然沉淀。

    “狗子!应哥!”胡三原本蹲在石墩上,见了他们就起身招呼。

    应阎宇却没看他,而是先发现了他身后的警察。

    那人换了身美团的制服,混在胡三身侧。

    “搞什么?”应阎宇下车,抬腿收胯再迈步,一套动作帅气利索,行云流水。

    黎苟却看得提心吊胆。

    “甭担心,这人不管事儿。”胡三心大道。

    应阎宇可不这么认为。

    他问胡三:“这次惹了什么茬?”

    胡三摸摸鼻子:“前阵子有人要查温大夫,我瞧你对他挺上心的,就顺便接了一单,结果半道被人截胡了。”

    应阎宇想了想:“东西在那盒麻辣烫里?”

    胡三点头:“我拿了。”

    他们买卖信息,都用外卖交易。

    “是谁在查?”应阎宇侧身,巧妙地挨着胡三,从他口袋里顺走了一张纸条。

    胡三看了他一眼,张口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唐羽。”

    噹。

    不知谁的砍刀落地,割破了夜晚安宁。

    两方人马“唰”地站起!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应阎宇却微张着嘴,等待皱缩成点的瞳孔恢复正常。

    唐羽。

    这人是上次跑野的组织方。

    能把这种比赛搞大,背后势力可见一斑。

    但他为什么要查温橙?

    他凭什么敢!

    “诶!应哥!”胡三被他抢过手里的长刀,拦都拦不住,只好招呼兄弟们:“愣着放屁呢!看着点!”

    应阎宇气势强硬,在一片钢铁抽离声中,直直走向对面的领头人。

    “谁找你们截胡的?”他当头就问。

    对方冷笑道:“都是出来混的,你不懂规矩?顾客信息不透露。”

    应阎宇也笑,笑了半晌,直到对方脸上挂不住了,他才说:“刘洁?”

    那人眼眶扩大一瞬,又收住了。

    但应阎宇已然知道。

    他也只能猜到刘洁,她多半是想坏了唐羽的交易,把欠温橙的那份人情还了。

    “告诉她,这次不算。”应阎宇说完,扫过对面密密麻麻的蓝色头盔,平淡地问,“还打吗?”

    “废话!”那人气笑了,“一码归一码,抢生意的都是杀父仇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钢棍在空中甩出“呜呜”声!

    战火轰然而起——

    分别披着“美团”、“饿了么”外壳的混混打成一团!

    应阎宇用长刀刀背挡了几下,趁乱溜了出来,他攥着胸口出的衣服,冲人堆里喊:“胡三!胡三!胡冰冰——”

    “诶——”胡三被杨清柳提着后领,拎了出来。

    应阎宇没空废话,直接伸手:“车钥匙。”

    胡三下意识地给他,给了才想起问:“你要走啊?!”

    应阎宇“恩”了声。

    “啊?这么多兄弟还要你撑场呢!”胡三慌了。

    应阎宇看了眼小警察。

    杨清柳终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变换,他挑眉道:“报警了,一分钟内到。”

    “什么!你报警了?你骗老子!”胡三暴怒。

    杨清柳冷淡地睨着他:“聚众斗殴,半夜扰民,起码有十个以上的同地举报。”

    胡三默了半秒,回身大喊:“扯呼——”

    他再转头时,应阎宇已经不在了。

    温橙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他想了会儿,没想起,也就随风散了。

    “橙橙,我明天想请你文奶奶过来,有空做饭吗?”曾阿婆一边剪花,一边问他。

    温橙翻了遍记事本:“明天要去给美容院的老板娘换药”

    换药?

    对了!换药!

    小孩身上的伤还没换药。

    不仅没换,说不定还撕裂了。

    他恍然想起动物园里那个苍白的笑脸,阳光照亮他眼角的汗珠,清亮的双眼微微弯曲,讨好地对他笑。

    美好又脆弱。

    啪。

    记事本掉在桌上。

    曾阿婆奇怪道:“怎么了?”

    温橙噌地站起,拿着手机就往门外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随着铁门打开的“吱呀”声,听筒里传来了冰冷的提示音。

    温橙很急,前所未有的急。

    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不知不觉走到小孩家门口,抬头看着屋里的一片黑暗。

    “兔崽子”他声音有些不稳,试图从混沌的脑子里翻出线索。

    胡三。

    胡三应该知道,他划了两次,才给屏幕解锁。

    电话拨了出去。

    胡三掐断了。

    温橙又打了几次,也被掐了。

    他握着手机,充愣地听着成片蝉鸣蛙叫。

    到底在急什么?

    小孩有朋友,有兄弟,更有女人,再说他都十八岁了,不会自己去医院吗?

    温橙抹了把脸:“我真是傻逼了”

    他转过身,声音顿时被掐断在了喉咙里。

    应阎宇像鬼一样站在他身后,也不知多久了。

    “你是在找我吗?”

    “”温橙暂时没有恢复语言功能。

    “你是在找我吗?”应阎宇不屈不挠地问。

    “”

    “你是在”终于在他问第三遍的时候,温橙说了声“是”。

    “真的吗?”应阎宇带着明显的哽咽,他不停咽着空气,像在吞下一切委屈和苦累。

    温橙身上的刺都立时卸了。

    “我,”应阎宇看着他,“我疼死了。”

    温橙借着一小盏路灯,发现了他眼里的血丝:“不会早说?”

    应阎宇摇头。

    他从小就被教育,软弱不是撒娇的理由。

    所以他不会表达。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应阎宇搓了搓裤边,声音很轻地问了句,“可以吗?”

    温橙斜眼看他:“什么?听不见。”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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