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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21
当年艾里家族曾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袭击，意在毁灭连家，夺了天眼者的性命。
连家上下殊死抵抗，连安的父母，也就是丧生在那次行动里。
连升为此还开了一场大型的追悼会，沉痛默哀。
“可当年的真相并非如此”
栖悟看清他眼里的悲戚，对着他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连安抚上它的猫脑袋“当年我的父母把守在通往连宅的森林入口，艾里家大半夜发动袭击，阵势浩大，无奈之下我的父亲向家族发起支援信号。”
“当时还尚且年轻的家主连升，接到了支援信号”
“但是，他并没有派出救援”
“直到我的父母皆被杀死，两边气数已尽之时，他才派出大量人手，将艾里家残余战士一网打尽”
栖悟默然，那个时候，连安应该不过十岁。
“我当时并不知情，是我的姐姐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了我真相”
——
“安安，安安！”
男孩揉了揉睡眼，满脸迷糊道“姐姐？”
年长的女孩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一下抓紧了弟弟的手“爸爸妈妈……”
男孩一慌“怎么了？”
“他们要杀……”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两姐弟一愣，迅速的爬上了床，紧紧的闭上了眼。
门被推开，连升探头进来，听着熟睡的两个孩子匀称绵长的呼吸，半晌才离开。
没了动静。
女孩全身都在发抖“我刚刚经……经过书房，听见他们说……说不给爸爸派支援，要……要等到艾里家族那边战力衰弱了后，才……才去俘获他们”
惊雷闪过，掀起的白光刹那照亮了男孩惊惧的脸庞。
——
“我的父母都是责任心极强的人，不论有没有支援，都定会和敌手来个生死较量。当时的连升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知道不派援军关口也暂时不会破”
“事后我和姐姐虽心中明了，但并未跟任何人说过真相。我们年纪小，一直被灌输着包誓死保卫连家的道理，因此也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事情来。”
栖悟突然想起一个可怕的问题。
你姐姐呢？
“死了”
栖悟呼吸一窒。
“五年前，为保护连溪而死的”
那也是连溪的爱人去世的年份，彼时他正在训练营里与人切磋身手，管家疾步赶来，冷静的告诉了他这一噩耗。
看着他愣神的模样，管家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
“有用的牺牲，请节哀。”
那是他的姐姐，在这个冷血无情的家族里，于他而言，姐姐是他最后的亲人。
“据说艾里家族杀不了天眼者，就想着把小姐绑走，让她阴气环身而死啊”
“可小姐这么多年从不露面，今天突然出门，还带了另一位小姐，艾里家的分不清，竟然直接抓走了两个”
“那位小姐死死认定自己是天眼者，他们心存疑窦拿枪一试……”
“直接打过太阳穴……回天乏术哪”
回天乏术。
“后来他们杀死了姐姐，很快就知道她在说谎，正想把连溪带走，连家的人就赶来了”
“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拖延时间，可还是心里怨恨”
“如果连溪能稍稍收敛一点大小姐脾气不出门就好了，如果认人的时候连溪不保持沉默直接挑明身份就好了”
“那样姐姐就不会死”
栖悟看着他，所以你就因为恨意而去帮助艾里家族？
“我没有”连安明白它的意思“我虽然恨，但只决定从此以往不愿再插手连家的事情，彻底脱离，两不相干”
“可天不尽人意，艾里家有人发现了我在外的踪迹，派人前来抓捕，我抵抗之下被烙上了他们自己整出来的鬼火印”
“就像毒，没有解药，就是死路一条”
“我迷了神志，半夜回了连家，趁着你母亲怀着孩子能力有所减弱，打晕了她和你的哥哥后，送往了艾里家族。”
栖悟的眼神慢慢变了。
连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大概是突然有了点良心，送完之后我却慌了，又跑回去想看看你们如何”
“然后，就见证了那场大火，以及艰难爬出的你”
寂静。
栖悟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身上，湛蓝的眼睛毫无波澜，半晌抬爪，赏了这畜生一巴掌。
“你要杀我吗？”
栖悟看着他一脸死相，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就从这人的身上跳了下去，冷脸离开。
“我身上的毒还没解，他们威胁我把你交出去，我做不到，便利用了那只白猫”
栖悟顿了顿脚，还是迅速离开了。
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栖悟用力的跑着，风把它的毛吹得散乱，不知为什么，心里扬起巨大的悲伤。
它想起连安那谄媚的笑脸，想起他与褚晟两人暗中互怼，想起庭院里三人对坐——
就这样不好吗？
真相撕裂出了一条鸿沟，落在心上，再也无法填补。
它咬牙，这个狗比，教会了它玩斗地主现在又要缺席。
眼泪落下的一瞬间，它直接撞进了一个怀抱。
“呜呜，怎么了？”褚晟抱住埋着脑袋的猫“跑这么快”
栖悟不语，视线里是褚晟脏兮兮的沾满泥土的裤子。
泥土？
它猛地抬头，您这是掉屎坑里了？
“我没掉屎坑，就……你哭什么？”
栖悟面无表情的拿爪子擦擦眼，风太大。
褚晟若有所思的盯它半晌，也不多问，带着猫回了房间。
“我先洗个澡，你不要跑”褚晟把房门锁上，犹豫半晌又道“你还是进来吧”
栖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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