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方思明同人)醉不归》分卷阅读59

    姚瑟乐颠颠的道,“而我呢,认为一报还一报。就算别人可能对你不利,但在事情发生之前你去杀了他们,那就是你的不是。月白认为呢?”

    月白铺出纸张来开药,方思明顺手就帮他把墨给磨了。他边写药方边道:“若是我,我当然想要将面前的绊脚石全都踹开,可要踹开那块石头的前提是你有这样的力量。不巧了,我一介文弱,所作所为皆是有限,那么就只好小事不计较,大事便一个也不放过。你觉得我这是对还是错?是宽容大度,还是心狠手辣?

    我想一定是你说服不了你的朋友,你的朋友也说服不了你。因为我便觉得我这样活着也是很好。人与人之所以不同不就是因为没长同一个脑子么。若是观念行事都一模一样,那哪里去寻找有趣的人呢?朋友么,你可以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也可以去阻止他这么做,但你要尊重他这个人,尊重他所做下的选择。”

    月白将墨吹干,药方递给方思明,方思明的指尖碰到月白的,一触及分。方思明口中道谢。月白收回手,垂眸同他客气了两句。

    一边姚瑟左瞧瞧右看看,嘟囔道:“你们是不是认识呀。怎么我也坐在这儿就好像被隐形了似的,我自己都不自在了。”

    月白笑了逗了她一句:“或许便是一见如故呢。”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心上人(捉虫)

    第三十六章心上人

    绿萝的手艺当真是好,便是方思明这般尝遍锦衣玉食的少爷,也对这一桌饱含诚意的菜色说不出半个挑剔的字眼。

    其间姚瑟给月白夹了一筷子鸡蛋,方思明一伸筷子就将上头的葱花挑走了。姚瑟震惊的望着方思明,月白垂眸将炒蛋塞进了嘴里。方思明低头当没看见没发现,简单的说就是装死,然后瞪着自己的手咬牙想把它剁了。

    他记得他所有的口味与小习惯。比如不吃葱花,比如爱吃海鲜却讨厌自己剥的满手腥味儿。有些习惯是时间带不走的,他总是下意识的去做一些事,挑走他碗中的葱花,夹一筷子鱼肉挑去刺后再放进他的碗中,剥虾壳一定要留下尾巴蘸醋后让月白自己咬走。种种种种,他脑中回忆着身体也还记得,他垂着眼眸拿筷子夹出虾仁来放到月白的碗中。

    月白下意识的一偏头,见虾仁已经在自己碗中,只好再度低下头夹起来塞进嘴里。他莫名觉得有几分难过,为方思明。

    饭后月白准备告辞了,绿萝热情的送他到了门口。月白推辞了她的诊金,对着方思明道:“方公子能否,送我一程?”

    方思明一愣,点头应了下来,顺便将月白肩头的竹篓背了过去。绿萝与姚瑟站在门前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方思明与月白并肩走着,月华洒落,古朴的村落都被披上了银辉。月白偏头,俊美的公子为月偏爱,银边勾勒,美好的都不像是这凡尘的人了。

    两人一路无话。月白说不清突兀的邀人来送是何等心思。方思明说不清合该再不相见的人他如何就放纵了自己。内心中,方思明是惧怕的,怕朱文圭发现月白还活着。哪怕这个月白与圣药没有一丝牵扯,方思明就是他催命的毒/药。

    到了月白暂时居住的茅屋,方思明将竹篓放下,月白道:“多谢方公子。若不嫌弃,不妨进来坐坐?粗茶一盏,歇歇也好。”

    这一次方思明拒绝了。他收敛心神,对着月白施了一礼,将再见这个人所有的手足无措心思不属都收了回来。他又是万圣阁那个冰冷无情高高在上的少主了。他道:“先生客气了。先生同方某的一位故人颇有两分相似,方某一时无状,还望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故人?是方公子口中那位“小大夫”么?他是谁?”月白双手背在身后,眼眸垂落,长长睫毛在眼睛下投落一片阴影,无端端的让人感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

    方思明拢在袖中的指尖微动,似是要抬起那人的下巴,告诉他不要难过。他有什么好难过的?都是忘却了的过往,他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难过。方思明,你真是愚蠢。

    “是他。几年前救过我一次的恩人。”方思明答道。

    月白一步走下台阶,站在方思明的面前,似乎是挡着他不让他离开一般。

    “只是恩人?”

    方思明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还能是什么人?”

    月白脚尖轻轻巧巧的一转,提起一边的竹篓。他摇摇头:“我不晓得。天晚了,我便不送方公子了。”

    他举了举竹篓,神态亲和:“多谢方公子。”

    他不问了。于是方思明颔首,也带着微笑:“无妨。告辞了。”

    “好走。”月白道。

    方思明笑了笑,转身离开。月白垂着眼眸脚步顿了顿,还是提着竹篓进了门。

    方思明停下脚步,他回过头,茅屋点起了一豆昏黄的灯光,只看着便让人觉着温暖熨帖。瘦瘦长长的身影被剪在窗户纸上,他弯腰放下什么东西后坐在了靠窗了桌边。他手中该是拿了把剪刀,悠闲的剪着烛花。烛火晃了晃,愈发明亮了。

    方思明脚尖微动又止住了。他匆匆的低下头,拢了拢兜帽挡住自己的面貌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离开了。

    月白推开窗户,夜风灌进来一时不察便又吹灭了烛火。月白站在窗前,借着月光看着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大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的目光迷茫恍惚中流露一丝伤怀。

    方思明?他怔怔的站了半晌,夜风将吹透了吹凉了他才搓了搓胳膊关上窗户重新点起灯。烛花频剪,却依旧思绪难宁。不见时便可以不念,见着了又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外头喧闹声渐起,越来越响亮噪杂,月白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双眉紧蹙苦思着,寻找着过往的掠影浮光残存碎片。

    一个汉子“哐当”一声撞开他的门,满目忧急,他的身后是冲天的火光。“月白大夫,绿萝中刀了。”

    中刀?中什么刀?月白茫然之色未褪便被那汉子拉住踉踉跄跄的往火光中走。月白揉了揉眉心,面色苍白。他观望了一眼远处厮打在一起的人群,万圣阁的属下与摩云村壶口村的村民一锅乱炖,月白头更疼了。

    他又揉了揉额头,前头汉子的絮絮叨叨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隐约瞧见了立于涛涛火光前的方思明。他眯着眼睛打量,真像一个邪恶而俊美无俦的修罗。

    月白抽出自己的手,随手将药箱塞进汉子的手里,吩咐道:“他下手有分寸。第二层第一瓶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先给绿萝服下,第一层桃木盒子里是金疮药,青花瓷瓶里是麻沸散,若是要缝针将麻沸散先让她吃了。”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