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可能,连解释的契机他都不会给你。
他叹了口气,“今天这个电话,我都不知道干嘛要打来,可能是……还是不甘心,总之老师,我知道我在您面前没机会,但我愿意一直做他的备胎,他这个人真的太好了,等您越来越了解就会发现,根本轻易放不开不想撒手,老师,要是您俩真的没戏……一定,早点撒手,不然就没机会了……还一定,一定一定得告诉,哪怕他看不上我,我愿意等。”
“对不起老师,我调整一下情绪,我有点语无伦次,抱歉……”
他说完仓促的挂了电话。
谈知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好半天都没动,出于一个十分茫然的空白状态,懵了。
窦慵……吕明朗……什么跟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无端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窦慵这人,是的,这孩子把他看的很透,比自己透,比自己了解。
这是要逼他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别再这么暧昧不明纠缠不清。
可是,如果真的和窦慵在一起了,他们之间面对的问题可不仅仅只是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在这个学校里,他和窦慵,两个本应该除了上课听课其他时间完全没交集的人。要在一起,承受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非议,两个人绑在一块儿。
谈知窦慵,窦慵谈知……
走到哪里都是他们两个的谈资。
年龄差,身份差。
关键是他们才认识多久,那只是个孩子,虽然倔强但是到底年轻。
太年轻了,什么资本都有,什么未来都有方式打开。而自己虽然也还过得去……但毕竟心态老了,只想图个安稳安逸,只想安静平淡的过活。
如果不是这孩子一开始就来硬的,对自己没有哪一刻真的当成老师过,估计到现在谈知都不会给窦慵,给自己的学生一个牵手的机会。
而现在……就差纠缠到床上去了。
谈知兀自摇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可能就是觉得,窦慵这种性子,自己承受不住。
他的抗拒和惶恐越来越分明,害怕真的得到,又害怕彻底失去。
如果窦慵此时完全对他失去了兴趣,他会如何?
不会如何,他是谈知,他会继续当他的老师,两人之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想到这他郁闷的情绪舒缓了很多,窦慵年轻,他也还有机会,他不该把自己的路锁死。就比如他还有路何,路何还病着,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去看看。
这样想虽然感觉有些利用的嫌疑,但他想对路何好是真的。不然他得脑子里整天除了教学想的都是关于窦慵的事儿,那还成何体统?!
那就这样吧。
他想通了,给路何发了晚安,然后就像放下什么担子似的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他明显疏远了窦慵,每天都去看路何,也越来越觉得真正和路何聊得来。还答应等路何好了就一起去健身。
他觉得路何性格很好,就是太好了,显得有些消沉。
他总会不时想起路何在医院说的丧气话,又觉得一阵担忧。
谈知给他削苹果,切成块放到盘子里,今天是周六,距离路何车祸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路何搬回家住,他也就顺势来他家看他。
路何一个人住,房间不大,典型的一居室,黑漆漆的,窗帘是黑色的,总也不拉开,还透着一股阴冷。这种地方住久了,不抑郁才奇怪呢。
他收拾了一下房间,换了个暖黄色窗帘,还买了暖黄色的小夜灯,把整个冷冰冰的房间布置的竟然有了一丝少女气息。这让路何十分懵逼。
“谈哥,您……”路何躺在床上,手边是电脑,此刻看着谈知忙前忙后,完全没心思工作,“你也不用这样,这房间……”
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语塞起来。
谈知正抱着一大捆壁纸,打算裁剪好了贴满这个卧室,闻言停了下来,“怎么了?”
路何:“……”不知该说什么。
“不好吗?”谈知疑惑的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颜色,不然换粉色?”
“不用了,黄色挺好。”路何听见粉色额头一跳,赶紧说:“黄色最好了!”
“那就行。”谈知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呢,还好没买老板推荐的水粉色。”
“……”路何表情有短暂空白,“喜欢喜欢!黄色最好黄色最好!”
谈知放了心,这样的房间看起来异常温暖,他还买了几盆仙人掌和绿萝,把办公桌上的多肉带过来,不过没想到没几天竟然死了。
路何跟他说多肉不能总浇水,谈知有些疑惑。自己放在桌上的多肉好好的,他看有些蔫了就浇点水,再一看就又生龙活虎了,为什么不能浇水,不浇不就渴死了吗?
路何就很笃定的跟他说,多肉绝对不可以这么胡搞。
他不信邪,把死掉的这个拿了回去,第二天就拿回了一盆一模一样的生龙活虎的回来。
路何:“……”
路何目光诡异的看着他。
谈知说:“你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老师,您是党员吧?”
“……我是。”
“那我们不谈风水。”路何说:“你这是有人每天给你换新的呢。”
谈知嘴上说不信,一笑置之,心里却留了神,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故意把多肉浇了很多水,然后三番五次的找借口偷偷出去,就躲在楼梯拐角偷偷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去。
直到午间休息时,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怀里藏着什么东西的身影闪了进去。
然后他等人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多肉生机勃勃,……生龙活虎。
这段时间窦慵知道自己有意疏远,也很识趣的没有来打扰,两人几乎处于一个不联系的状态。而且最关键的是窦慵没来上课,别说蹭课,课表上的课都没来。
以前导员说过这孩子自己弄了不少生意,忙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这忙起来的时间过于凑巧。
正好在他和那个吕明朗通完电话之后。
他不会去用恶意揣测任何人何况一个孩子,自然更不会去问他们之间有没有说什么。
如果窦慵就此放弃他就最好不过了。
“魂不守舍的,下来下来!”
张远飞踢了他一脚,硬生生把他从跑步机上给拽下来了。
“干嘛啊你。”谈知是斯文人,即使是老朋友也不习惯打闹,只好跟着张远飞坐到休息室里。
“聊聊。”张远飞说:“马上五一,咱几个玩玩去?”
“去哪啊。”谈知没精打采的喝着运动饮料,“我不去,我就在家里。”
“没劲死了。”张远飞说着揶揄道:“和小何处的咋样了?”
“就那样。”谈知把饮料盖上,躺进椅子里,把手背到脑后闭上了眼睛。
“睡了吗?”
谈知摇头,“没你那么开放。”
“操,你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了,碰都不碰他,人家没准心里还得犯嘀咕呢。”
“嘀咕什么?”
“嘀咕什么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张远飞说:“做了又不会怀孕,不知道你有什么抹不开的。”
“我没那个心思。”谈知说:“何况没到那一步呢,就是朋友。”
也不是没机会没气氛,几次试图和路何做点什么,刚一靠近总会想起窦慵来,想起那橘子味儿的香水,仿佛在自己鼻腔里扎根了一样。
他也心烦。
非得来招惹自己,现在又跑的这么干净,什么玩意啊。
宁可每天见多肉都不见自己一面吗?
熊孩子就是不靠谱!
“飞哥。”
一个甜甜嫩嫩的声音,雌雄莫辨的。
谈知睁眼,看见一个也就十六七的小男孩儿,一屁股坐在了张远飞腿上,然后俩人就开始接吻,旁若无人。
这是张远飞的私人休息室不假,但自己不还在呢吗?这是干嘛!
俩人吻了个天昏地暗,谈知闭目十几分钟,双耳承受了十几分钟的折磨,快要待不住走人的时候,张远飞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兄弟似的,哑声咳了下,“咳,那个,老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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