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英雄传同人)[基友英雄传][虎兔]爱情削除中》分卷阅读3

    [欢筵终有尽]

    随便地向吧台里扔了酒钱、抓着帽子和手机就打算冲出去的虎彻,被他的兄长拦住了。

    “要去哪里?”

    “唔、城里……”

    “这个点儿?”

    “是重要的事啦——”

    “去见……巴纳比?”他试探着问。

    “……、嗯……”虎彻的眉头不自然地微皱一下,顿下了刚才还急匆匆的步子。“有些事情,想和他当面谈。”

    “你爱怎么样我不管,”村正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区里,他装作不经意地擦着杯子,曼斯条理地说,“只是小枫那孩子可不能再离开你了,你要清楚。”他抬起头,“现在去的话肯定一整夜都赶不回来,你记得给她们打电话。”

    不愧是老哥……虎彻一面答应一面想,他大概是猜到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戳我的软肋。

    但面前这只让人担心的兔子又何尝不是他的软肋。别人眼里看到的都是游刃有余、精英形象的帅气青年,偏偏到他面前就变成令人操心的、自我主张强烈的爱哭鬼。现在也是,眼泪都眶里打转了,他强抑着不流下来,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要是平常,肯定自己就手忙脚乱地“巴尼你别哭嘛!”地去哄了吧?但今天,有种觉得一旦心软,就要前功尽弃的感觉。

    巴纳比坐在靠近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单手跨过脸颊按着嘴唇,像是要阻止自己发出什么声音。虎彻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总之不应该是安慰的话吧——但也不能就这样转身就走?他承认自己没办法那么轻易放下。

    那双粗糙的大手像是没辙似的,在淡金色的柔软发旋上揉了揉,紧接着人就在他身旁坐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巴纳比心想,他将手边的牛奶一口气喝了精光。

    “那一次,我被马贝利克的能力操纵失去了记忆……虎彻桑你拼命地想要我回复记忆吧?”

    “是啊,被忘记的滋味可不好受,安东尼奥我都能算了,但被巴尼你用那双漂亮眼睛恶狠狠盯着,真的太伤心啦,接受不能啊。”他回想着那时候的情景,像是在眼前重新播放一样,微微笑起来。

    “我最近在想。”

    年轻的后辈双手环过自己的膝间。

    “……其实……即使不是next的能力使然,也一样会忘记吧?大脑就像被削除了一样、空出一大块空白的扇区。”

    那双绿色的瞳眸隔着人工的光线望过来,裹上了一层黯淡的色泽。

    “不只是大叔你感觉自己记忆衰退。我最近……”他低下头,金色的卷发被映得发白,垂下脸侧。“……也常常觉得,好像忘记或丢失了重要的东西。就像、那个时候被削除了关于你的记忆时一样……”

    不确定自己身在哪里。

    醒来还是发白的墙壁、耀眼的阳光,床头的闹钟提醒着当天的行程,里面没有和镝木?t?虎彻相关的任何事项。房间里没有对方存在过的痕迹,桌上没有空置的酒瓶。打开柜子,记忆中分出一半塞着另外一个人的衣服的地方,现在像是被挖掉了似的整个空在那里。洗手台上的牙刷只有单个,浴巾也没有成对的。

    自己还是一个人。

    他叼着牙刷半梦半醒地想。

    ——对了,虎彻桑不是辞掉hero的工作回老家去了嘛。能力衰退已经到了2分钟内,再怎么样也无法胜任了;自己是充分了解这一点,并带着笑意送他离开的,还和hero的同事们一起为他举行了欢送会,席间hero tv为他进行了简短而富有生趣的嘉奖式,这当然是不能播出的,但可以作为很珍贵的回忆纪念,同时也将英雄们对他的尊敬与信赖传达给本人。

    他记得自己穿了双排扣的西装——虎彻桑曾夸奖过这件好看呢——擦了铮亮的皮鞋,捧着在花店里精心挑选的一大把玫瑰,说是代表hero们献花给他作为感谢。他知道卡莉娜在后面咕哝你买错花了吧,也知道内森正捂着嘴偷笑;大概只有基斯那个天然呆会很大声地说“这代表了我们对wild tiger的热爱”——是爱,火热的爱。

    他那年纪不轻了的搭档本来还死命推辞,在巴纳比微笑着说出“如果你不收我就单膝跪下了哦这也没有关系么”之后终于有些腼腆地接过了花,接着便搔着脑袋笑开了,还朝摄影机镜头不停地摇晃着巨大的花束,好像自己是当了“king of hero”一样的神气。众人起哄似的鼓掌,巴纳比站在外圈,远远地注视着那个明明要离开了,却如此开心的人。

    他确定,他是带着温柔的笑意送他离开的,帮他收拾屋子里的东西时,这恋女的父亲还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打算接送小枫上学的想法。“十岁的女孩子应该可以不用接送了。”他记得自己曾这样好心地提醒,但虎彻桑完全听不进去,他沉浸在他幻想多年的幸福亲子企划之中。

    他记不太清他们那天到底聊了多少,但那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镝木?t?虎彻的人生可以没有他巴纳比?布鲁克斯jr,但却不能没有女儿和家人。

    ——不,那真的是可以确定的吗?身为情人的镝木?t?虎彻应该是不存在的,是臆想的产物吧?你看,可以作为证物的物证一样都没有。他不是杀死萨曼莎阿姨的杀人犯吗?hero的同事们都在追捕他,hero tv的直升机盘旋在上空,聚光灯垂直地照下来。

    不、这是错误的、被篡改的记忆、被真正的凶手别有用心删除了关于他的一切点滴……

    ……是吗?

    ……不是吗?

    脑海中被否定的记忆。没错,自己记得他爱抚时手心粗糙的触感和呼吸吐露的热度,那么镝木?t?虎彻这个恋人的存在应该可以证明。但是,他同时还记得他硬买来塞给他的红色和绿色的牙刷,写有镝木酒店字样的毛巾,一起作为hero和拍档登场,他总是默默地注视着、无时无刻地支持着自己——可是,记忆中的这些什么也没剩下。

    hero的通讯器里没有叫做wild tiger的频段,他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两人同居的证明。习惯了一个人作为king of hero登场之后,他有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曾有一个拍档的事,那些当年两人搭档时留有的习惯本以为很难改正,但其实花不了半个月就已经完全习惯了全新的工作模式。

    摩托车不再是可以拼合的双人的了,他也没有叫某人起床和提醒他通告的习惯,记者不再提问关于拍档合作的问题,他也习惯了回答“一个人很得心应手”,谎话说多了也就成了真话。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定下的约会日期。

    “不会寂寞的,打电话就好了。虎彻桑回去之后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嘴角的温柔完美无缺。他以为对方会像平常那样夸张地叫着“巴尼酱你真是善解人意”后扑上来;但事实上他的前辈只是深深地看着他,脸上是有些寂寥的表情,突然松下手里旅行包的背带,将比自己个子还高些的后辈揽进怀里。

    砰的一声,像是沉重的行李落在地板上,也像是心脏猛地敲击着心壁。

    那个笨手笨脚的、只会搞破坏的、咋咋呼呼的、装酷耍帅的、正义感爆棚的、热情过度的、没事瞎操心的、总能跟大家打成一片的、留着奇怪的胡子并说“这是两只巴尼酱”的、笑起来很温暖的、在考虑自己前会先考虑别人的……大叔。

    “虎彻桑,你是存在的吗?”

    “说什么傻话呢……”

    “我不能确定。”兔子取下了眼镜,“现在每天的生活里都没有虎彻桑。不会有人问我关于虎彻桑的事,对话和聊天里也不会出现。想着‘今天打个电话吧’,却又觉得‘这才几天呢,万一打扰到人家就不好了’‘或许又把我当怕寂寞的小孩子看’……”

    “……忙起来就不会想多了,可忙起来会忘记。一天、两天不去想……接着就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想不起来了。有一天突然觉得我的记忆是不是又被削除了或是篡改了,从梦里这样被吓醒,……但家里没有可以证明的东西。我就费功夫打开指纹锁的认证,看到里面果然有存储你的指纹,才算放心一点;但这也不能确定,所以我拜托斋藤,帮我做指纹的对比验证——”

    “够了,别说了,巴尼……”虎彻一把揽住他的肩,把这个缺乏信任与安全感的聪明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用衬衫抹去那些未干的痕迹。他犹豫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巴纳比却先开口了:

    “听到了……”

    “嗯?”

    “证明。”

    “什么?”

    “虎彻桑的……心跳声。”

    指尖缠绕着柔软的金发,终于忍不住吻压上细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直探到薄凉的唇底。他清楚巴尼的体温是较低的;但此刻他抚摸过的每一片裸露的地方都正烧起来。对方支起身子,脱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优美精炼的肌肉曲线,双手带着点颤抖,去扯他的领带。

    “巴尼……”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对方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

    “来做好吗?如果你这之后还能说出分手的话……”

    彼此的衣着散落在房间里,巴纳比的吻琐碎而疯狂地落下来。他用他的方式诉说着那些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心境。虎彻的眼里倒映着天空,到处是没有星光的一色。

    其实是存在的不是吗,即使是看不见的星空;

    那么也是存在的吧,无论如何掩盖也无法消失——

    就像是这无处掩藏的爱情,无可消弭的距离,无力缩短的时间,以及无法恢复的破损扇区。

    “吻我。”

    双腿大开跨坐在他腹部的青年,微微扬起他从脖颈到下颌的优美曲线,发出这样的命令。他这样美。虎彻从他腹部的块垒之间划上去,滑过心尖的凸起,脖颈的肌理,最终落进侧鬓的发根里,将恋人的头颅推向自己。是啊,这样年轻的、美丽的、骄傲的、有成的恋人,从来都应该拥有一场相伴终身、一心一意的完美爱恋,而不能只属于一个拖家带口、三心二意的老男人。他的未来注定有成就和名望、鲜花和掌声、幸福与精彩,除了一个会比他更早老去、死去,还瞻前顾后的情侣。

    虎彻探起上身,吻上巴纳比的嘴唇。他将那修长紧致的腰身揽在怀里,贴合的不能更紧。“……巴尼……”只是这样叫着,对方的脸颊便立刻敷上难以自制的红晕。

    “虎彻桑……”美貌而年轻的hero回应地呼唤着,直视对方的眼底。“……我会把指纹也削除掉。可以吗?”

    心头被狠狠一剜,虎彻将对方紧抱进怀里,这样就看不到彼此的脸庞,似乎更容易说那些残忍的话语。“啊。……都消掉吧。”他摩挲着怀抱里锦缎似的皮肤,这样回答。

    即使不是因为next,也总有无数种令人遗忘的方法与理由。

    “一定……可以削除掉的。”怀里的人轻声地说,他的呼吸吐在虎彻的肩窝里,像只是呢喃重复的絮语。

    最后期限之前的恋人回以轻声的叹息。

    “抱歉,……是大叔配不上你。”

    是否确定削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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