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全职高手]短篇故事》分卷阅读24

    所以,这是——?

    这时候韩大将军终于也转过头来。只一眼,宋奇英当即道声“对不住”立刻将门关上以最快的脚力瞬间穿越半个山庄才发现自己跑过了又在黑灯瞎火里面慢慢摸回自己客房。

    第二天宋奇英跑去辞行的时候倒是叶修跟韩文清一块儿送的他。师父又变成了第一天那个黑面神,头上笼着的氤氲黑气几乎肉眼就能看见。叶修倒是一贯笑嘻嘻的,说小宋你这么大老远跑来不容易啊,怎么今天就要回家了?啊是你父母想儿子啊,对对对,确实应该早点儿回家孝顺父母。恩,你师父这边不用特别操心,我这儿看着他呢,……

    结果韩文清瞪他一眼:是谁老乱跑不回家?

    叶修于是就闭嘴了。

    宋奇英暗暗擦一把汗,又说了几句多保重的话就匆匆走了。他骑马直到行到半路上,忽然想到——

    这两人里,面薄的不会其实是师父吧?

    这联想让他狠狠打了个寒战,赶紧快马加鞭,在冬日暖融融日头里一路朝家里跑去。倒是不远村里,正有人在练着迎神赛会的唢呐,更是闹腾腾喜洋洋,只把一派冬日渲染出了三分春色来。

    终

    14、[双花]横吹曲

    一

    张佳乐年轻的时候箭法太好,祸害了附近十里八乡的飞禽走兽。人家给他个诨号,叫雁过拔毛。

    张佳乐说,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像好话呢。

    村里的小学究摇头晃脑地咬文嚼字,非也非也,雁过者,大雁飞过也;拔毛者,去翎也。雁过拔毛,意思就是大雁飞过的时候你再不济也能打下根翎子来。

    张佳乐眼睛一瞪,哥哥我明明箭不虚发百步穿杨,打下翎子是怎么回事?来来来哥给你演示一下。

    小学究咳咳两声,说虽然君子不争必也射乎,但是不履险地不立危墙之下也是必须的。说罢一溜烟儿蹿得不见影儿了。

    后来村里人一合计,这张佳乐箭术太好,眼看大雁都打完了,咱可不能竭泽而渔,总得可持续发展不是?正赶上当时县里贴了白纸黑字大张告示,说是州中守军人才匮乏,现急招身家清白,年富力强,擅长骑射,或者舞把大刀也成的青壮男子,凡那武艺特佳,能入选者,皆赏两钱银子。

    于是村长就合着小学究去找张佳乐了。小学究之乎者也把告示一念,说佳乐哥大好人才不可虚掷,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阳货见孔子尚要说个日月逝焉时不我与,更甭提老人家自己还要感叹一番子在川上如此这般……

    张佳乐两眼望天,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最后问小学究:两钱银子?

    小学究想真是斯文扫地,好歹捺了一番大道理下去:

    嗯,两钱。

    于是就这么定了。

    二

    张佳乐骑马去州府那日,村中不少人来相送。张佳乐自觉意气风发,打马扬鞭,一路去了。

    到了州府才知道厉害。

    他素来在乡下野惯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城。城里许多杂货,铁匠铺外面插着刀枪架,绸缎铺子五光十色绸子缎子摆在柜上,卖蜜饯果儿的摊子街上一溜儿五颜六色一大堆。腹中饥饿进了茶楼,一碗阳春面竟然要五个大子儿。

    张佳乐顿时有些忧郁,觉得还是乡下打雁来得快活。但仔细算算,既已来了,不挣那两钱银子,就怎样也不合适。

    于是那日下午孙将军去看招考,就见着这么一位,盔也不戴,甲也不披,穿一件软靠,腰中扎一条花团锦簇的大带,背上一张弓,黑黢黢的看不出好样。骑了个马,看起来也是老弱病残,孱弱得很。

    孙哲平想这都什么人都混进来了还能不能好。正逢上校场三声鼓响,轮到这年轻人出场。他一拍马儿跑起来,马蹄踏踏,在校场上扬起一溜烟尘。年轻人伸手抽弓,另一只手捻三支箭,极自然轻易地搭在弦上,也不见如何瞄准,一瞬之间,箭便流星烟火一样奔过去,空空地留下一声弓弦的颤。

    旗官拉长的声从另一头传过来:三发得三——

    孙哲平看得忘记落座。直到年轻人马蹄得得骑到另一头,回过头,看见校场看台上有个武官模样的人傻戳着,乐了,心想这人这么这么傻,都不知道坐下。

    ——可见俩人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多多少少有点偏差。

    那天比过弓箭之后照例是要比武的。比武不用真刀真枪,就在枪杆头上绑了毡子,蘸满白灰,比试的人就看身上白点子多少,来论输赢。张佳乐倒也真不含糊,连着打了三场,给别人身上戳了一堆点子,自己身上还是干干净净,一个没有。张佳乐挺高兴,自觉打得不错,两钱银子眼看到手。这时候就看刚才台上那个不知道坐下的傻武官走过来,说:

    和我打一场。

    上来的人便是孙哲平。他自然没扛这种场合用不上的□□,顺手从旁边抄一杆毡头枪,在手里甩个枪花。

    张佳乐想,这招考的官,还挺辛苦的。他倒也不紧张,将枪一抖,摆个架势。

    于是第一次的,打遍十里八村无敌手的小霸王张佳乐,就这样被打得躺在地上了。天很蓝,云很白,一行大雁往南飞,张佳乐看着大雁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想,两钱银子,真不好赚啊。

    然后大雁不见了,将自己打倒在地上的人占了一半儿的天:

    你要不要当我的副官?

    张佳乐看着他,其实并不懂副官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也点一点头。

    后来张佳乐就这么给小书生写信回去:

    我在州府甚好,白吃白住。两钱银子之外,还有不少月饷。就是都不用打大雁了,有点想念。

    三

    在州府里面日子快活得很。

    孙哲平将军镇抚一路兵马,手下兵丁如云,又无战事,操练之外,一群大小伙子便拉帮结派,街上寻快活去。张佳乐跟着这帮人走马斗鸡上馆子,就差被拉去喝花酒——他们还真没这个闲钱。孙哲平开始忙公务也不太管这些,后来实在看文件看烦了就抓张佳乐长工,凡那些不紧要的都塞给他,叫他帮忙。

    张佳乐说,大孙你这是剥削。

    ——他不爱叫将军,孙哲平从来没有架子,两人一来一去,这么称呼惯了。

    孙哲平瞪眼,怎么就你话多?

    张佳乐想我话多你倒是叫别人啊?可惜军里大多大字不识一斗,因此次次孙哲平还是找他帮忙。

    两人便这么苦逼地蹲在将军府里看公文。张佳乐小时候也是家学渊源,读过四书的,虽然策论估计是做不出来,倒也能看看这些公文。云州地处偏远,养的刀笔吏水准也不高,时常各种错字别字。张佳乐看得哈哈笑,就戳孙哲平看。孙哲平说,严肃点,看公文呢!其实自己也憋不住。

    待得太阳爬过大半个天空,公文小山总算被消灭。孙哲平大大伸个懒腰,对张佳乐说:练练去?

    张佳乐:啊?

    最终还是被拖到练武场。坐了一天憋到郁气怎么也得弄弄拳棒——孙将军如是说。张佳乐一听郁气,好啊好啊,抡起哨棒用力招呼——他当年被按在私塾里,最烦的就是看书。

    孙哲平纵身跳开,说你这打仇人呐!一着急京腔都出来了。

    张佳乐挑着眼,说,要打也是你,嫌我手重也是你,能给个痛快吗。

    孙哲平呵呵一笑说我让你痛快。

    打到最后俩人都躺在演武场上头对着头一动也不想动。太阳落了山,天色扯起墨蓝的纱,银沙一样星星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撒在上面,中间一道天河明明昧昧。张佳乐看得入神,听见孙哲平问:

    看什么呢?

    小时候有人教我认牵牛织女的,找不见了。

    孙哲平想想,胡乱指了两颗:喏,就那个。

    ……都挨在一起了喂。

    不对吗?

    不对。

    哎那么认真干什么,你准备改行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南方有刀兵将起……

    孙哲平说着自己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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