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易生看着一位位病人,却都没有看见洛熠久的身影,他问了问整理资料的护士,“您好,请问一下,病人洛熠久已经办理了入院手续入院了吗?”
现在入院整理手续很多,那位护士也整理的有些不耐烦,本想直接回绝他,可是看见是良易生,脸上只有微笑帮他查找。
“是的,良医生,洛熠久是今天第一位入院的病人,或许是您来太晚了,所以才没有看见他。”那位护士笑着回答道。
“病房。”良易生没有啰嗦,直接问道。
“嗯…是0901病房。”那位护士翻了翻道。
0901!?这不也是刚刚程斯雪的病房吗,他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慌张,“那好,谢谢了,我就先走了,拜。”
良易生还不等那位护士回答,便跑向0901,却发现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护士们乱成一锅粥,场面有些混乱。
他一边跑着,拦住一个护士问发生了什么,“良医生,0901病房的病人有自杀意图…您赶快去看一下吧…!”
那位护士说完便又不知跑向何处去了。
他只想到了程斯雪,程斯雪…不会有事吧…
他加快了速度,跑到0901病房,他跑的太急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
“撞到我了只说句对不起…?你…”那人话还没说完却看到良易生呆住了。
良易生也望向那人的脸庞,是洛熠久。
真没想到,再次遇见,和当初遇见的场面一模一样,只是,他们的身份变了而已。
良易生看到洛熠久没有再说话,想到程斯雪还在里面,说了句:“借过。”便进病房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他看到的画面,也许在很久以后,良易生再回想,也还是难以忘记。
程斯雪瑟缩在墙角里,因手腕上的伤裂开流了太多血而脸色变得苍白,望向谁,都是充满敌意的眼神。
我原以为一些微小的嫌隙已经成了隔阂横在我们之间,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打破这隔阂,穿越人海,不顾一切,来到你面前。
良易生看见程斯雪这幅样子的第一反应是脑子一片空白,他真的没见过程斯雪这幅模样,他不知为什么从内心生出了一种恐惧,会失去程斯雪的恐惧。
他冲进了一旁手忙脚乱的护士堆里,“让一下,让一下!”
周围手忙脚乱的护士见医生来了急忙让道,自觉离开,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作岗位上,只留下原本就是负责0901病房的护士在这里看护。
良易生急忙跑到程斯雪身边,可是程斯雪却不断向后退着,他每走近一步,程斯雪就往后一些,而且程斯雪因手腕上的伤口血流的太多已经慢慢开始凝固,整个人看起来越来越虚弱,好像随时就会消失一样。
“斯雪,斯雪,我是哥哥,你看看我。”良易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可是这种方法并不奏效,程斯雪仍然抗拒他的靠近,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的病情也会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更糟糕。
“你……你别…过来…”程斯雪一手握着流血的手腕,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良易生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了,程斯雪现在意识已经混乱了,好好的说话也是不会听的,既然这样,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良易生跨了一大步,仗着体型优势把比他瘦的程斯雪强行抱住,程斯雪挣扎着,可是身体太虚弱已经没了什么力气,看起来就像一个孩童在玩闹一般。
“你看清楚我是谁!”良易生这是第一次对程斯雪大叫,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程斯雪恢复意识。
程斯雪原本还在挣扎,可是听到面前的人对自己吼了一声,身躯一震,镇静了下来,眼神重新聚焦到眼前这个人,看了很久,抬起了手,用仅剩全部的力气,轻轻触了触良易生的脸颊,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但良易生还是通过口型辨认出了他说的话,是“哥哥。”
见程斯雪已经恢复清醒,他想把程斯雪抱起来,可是在他抱起来的那个瞬间,怀里的人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在经过简单的处理后,程斯雪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此时正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纤细的手上插上了一根细管,打上了点滴。
良易生站在程斯雪的面前,才发现程斯雪流泪了,而且因为有过剧烈的挣扎,额头上有了些许汗珠。
他不禁抚摸上了他的脸,帮他拭去眼泪与汗珠。
他看着程斯雪许久,好像就是在那天雪夜里他第一次见他一样,也是这幅静静的睡着的样子,可是那时与这时却大不同了,一切都因为他而改变,连他现在受的苦,都是因为他,想到如此,心里的愧疚无以复加。
斯雪他最后,还是认出了自己吧,可是,那是带着一丝疲惫和他说不清的眼神,望向了他。也许是自己,欺骗了他的信任,明明都说好会好好照顾他的,可现在却是这样,
良易生,你真是一个坏人啊。
想到这里不禁苦笑,明明自己都说是为他好,也算是让自己心安,可是现在这样,自己真的满意,开心了吗。
良易生起身,离开了程斯雪的病房,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会。
我的血汗与泪水,我的身体与灵魂,我知道全都是你的,这是使我受罚的咒文。
走出门第一个见的人便是洛熠久,他的身子半靠在墙上,似乎已经等了他很久以至于他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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