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选第一名和第二名在谈恋爱》分卷阅读47

    易为春没有回答,只问:“你是谁?”

    “嗨呀,是我呀,赵默呀!”电话里的男人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仿佛他和易为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朋友。

    易为春没说话。

    赵默终于反应过来易为春是真不记得他了,连忙正式地自我介绍,“我是走马组合的赵默呀,咱们去年还一起参加过《最终舞台》,被鹅撵的那个,你还记得吗?”赵默循循善诱。

    “您好。”易为春终于开口了。

    赵默松了一口气,“那个,我找你,是有一件要紧的私事。”

    这个说法对易为春来说是新鲜的,他好像没有什么私事,聚会邀约,人情往来,那些都是公事,木木算么?然而实际上他们并不是真的西皮,也不是真的兄弟,本质只是同事,那也是公事。他和别人的接触都是因为工作,最后也都仅限于工作。他知道圈中不少人是由于工作产生交集,最后变成密友的,只是自己做不到。

    他在梦娱太久,人人都觉得他这样的人这样的经历,认识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宴会上来来往往光鲜亮丽的人,哪一个会承认自己落了单。

    易为春沉默了一下,说:“您说。”

    “秦白现在不太好。”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我们现在在g省的山里,路上出了意外,他昏迷了两天了。”

    易为春咣地撞到了化妆台边的小矮凳。

    怪不得,那个账号好几天没有更新了。

    “能去医院吗?为什么不去医院?”

    钱,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钱。

    他银行卡丢在宿舍的抽屉里,没开通网银也没弄过什么电子支付,现在只有拔腿跑去求丁凯城先送自己回去,不知道几百万够不够,要不要再问木木借一点。

    “最近雪水化了山路塌了一截,出不去,救护车也进不来,我们弄了个担架本来打算扛人出去,谁知道天气太冷了,他状况不太好,我们不敢动。”

    “能请救援队吗?”

    “我们已经请医生进来了,明天或者后天能到。其实是,诶,他说胡话一直叫你的名字。”

    易为春扶着凳子直起身来,深呼吸,不知道自己想去干什么,茫茫然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要去找丁凯城,他连忙转身跑到门口,丁凯城正好掀帘子进来,被他吓了一跳。

    “小春,怎么了?”

    易为春紧紧抓着丁凯城的前襟,脸色煞白,不知道电话里讲了什么,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丁哥,我想请个假。”易为春虽然是对他说话,可人都已经恍惚了,眼里好像没他这个人似的。

    丁凯城大吃一惊,不光是易为春肉眼可见的动摇,也是因为请假。

    易为春虽然从前偶尔摸鱼划水,但是也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的,别人还能家里有事亲戚结婚什么的请个假,易为春无处可去,自然也无假可请,搞得丁凯城有时候阴暗地腹诽林先生请人家来是不是就是欺负人家是个毫无靠山的未成年劳力。

    丁凯城立刻转身,“好,等我去拿包,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易为春张张嘴,低声说:“谢谢丁哥。”

    丁凯城一边走一边给小刘打电话,“我和小春有急事先把车开走了,你另派部车过来接人吧。”

    丁凯城风驰电掣地带着易为春回到了mixing大楼。

    易为春上楼拿了银行卡,随便带了几套衣服,想了想,又在楼下atm机上取了五万块现金,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内袋都快被撑爆,他重新坐上副驾驶座,才微微缓过神来,“明天,有公演。”

    丁凯城微微一笑,把车开上了地面,“小春,你也稍微信任一下我们这些大人吧,即使你突然不在,mixing也不会因为这些垮掉的,去散散心吧。”

    第118章 巧合

    秦白小腿被水下一截断茬的树枝戳了一个洞,那时候还没感觉,爬上了岸才发现裤腿都黑了,全是血,跟着泥水**往下淌,秦白眼前一黑,彻底人事不知。

    也难为走马两个,拖着他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和生死未卜的小孩,走了好几里山路,路上遇见了一队牵着马拉竹笋的好心人,折腾到第二天天蒙蒙亮,才回到了家。

    不知道是被污水感染,还是伤风受凉,秦白大半夜发起了烧,吓得走马连夜深一脚浅一脚去敲了村里唯一一个赤脚医生的家门,人家虽然是赤脚医生,但是据说祖上也是大学生来的,居然还备着青霉素抗生素啥的,缝针的手法也干脆利落。不过到底是民俗传统文化下的杏林圣手,不知道从哪儿捣鼓出几棵干巴巴的植物,舂了一坨黑乎乎的草药糊在秦白伤口上,说包好。秦白吊了一晚上的水,眼看着白天温度下去了,人却没转醒,半夜又发起高烧了,一直反反复复的,吓得走马差点去请人烧符水跳大神,怕秦白折在这里,他俩估计一冒头就得被秦白的爱慕者们千刀万剐去给秦白陪葬。

    赤脚医生倒是优哉游哉在他们家火塘边抽水烟,说:“肯定好,肯定好,命大着呢,这小伙子有祖宗保佑呢。”

    马六一时嘴贫,“哟,那秦家祖宗也跑得够远的。”被赵默打了一记。

    不知是真祖宗还是假祖宗,第三天秦白悠悠转醒,惊得走马人叫马欢,要出去买鞭炮。他面对热泪盈眶的两人,处变不惊,坐起来问:“我手机呢?”

    秦白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几乎没发出声音,便咳了几下,一杯热水立刻送到眼前,走马两人伺候大爷一样伺候他,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手机进水了,没辙,下个月再买一部吧,虽然我怀疑你今后只能用诺基亚了。”这里离最近的现代社会有二十公里,全镇没有一家正版授权的手机店,全是三四年前的机型或者干脆就是山寨,好似时光倒流,梦回2008。

    “哦。”秦白喝了一口水,感觉气顺了许多,就是头晕晕乎乎,涨得厉害,腿也疼,他有气无力地问:“那个小朋友呢?”

    “在这儿呢!”赵默殷勤得跟什么似的,连忙招呼,“宝翁,来来来来。”

    一个眼睛漆黑的少数民族小孩被推到他床边,裹着马六的羽绒服,像一个小雪人。那小孩约莫六七岁,勾着眼睛怯怯地看他。秦白扭头问赵默,“小孩家里人呢?”

    “正赶过来呢,他家住在山那边,还挺远的。”马六说。

    那小孩也是生命力顽强,裹着大棉被放火边烤了一上午,一碗姜糖水灌下去,竟然就缓过来了。据这孩子自己说,他家在山那头,和家里人赶圩中途玩水被暗流卷了,这孩子是个没嘴的葫芦,偶然才冒出几句土话,好在走马在村子里搭讪姑娘技术熟练,耳濡目染,三个人手舞足蹈还能明白个大概,马六问人家有没有电话,虽说是深山吧,但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一个村至少也有一部电话才是。小孩想了想,居然真写了一串数字出来,还是手机号码,说是他一个做生意的叔叔的。

    赵默打电话过去,对方千恩万谢,说家里担心得快疯了,这就动身去接人,只是他们那边桥又被冲断了,绕路要三天才到,这里果然民风淳朴,竟然就这样把小孩寄存在这里了。

    秦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抬眼看那小孩,那小孩也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默连忙打断他,“诶呀你用普通话人家怎么听得懂……”

    之前这孩子像个小哑巴似的,看着赵默和马六围上来,又是画画又是比手势,愣是一声不吭,直到赵默用一句土话问他吃了吗,他如梦初醒,摇了摇头。等端来饭菜给他埋头苦吃完,才开口说话,好不容易撬出这小孩名字叫宝翁。

    “平安。”小男孩怯生生地用普通话答他,“易平安。”

    走马两人宛如看到铁树开花,回头想想也是,六七岁都该上小学了,又不是原始社会,这里小孩普遍读书早。哪能连普通话都不懂呢,之前那群泥孩子还不是看春晚看得津津有味的,人家就是不想跟他们开口罢了。

    秦白低头问他:“哪个易?”

    马六插嘴,“嗨,还能有哪个易,容易的易呗。”

    三人都一愣,彼此看了几眼。

    “那,不是,咱们之前不是都问过了吗,这个村压根就没有姓易的了,有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马六站起来,望了望易平安,又望了望秦白。

    秦白笑了笑,“巧合吧。”

    第119章 家人

    第二天医生来给秦白换药,疼得秦白龇牙咧嘴一额头的冷汗,烧倒是不烧了,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感染,好在不是夏天,不然整条腿烂掉都是有可能的。

    马六在旁边瞪着眼睛看,嗷嗷叫得比当事人还大声。

    有人邦邦邦敲门,是医生家那口子,用土话喊了一句什么,医生转回来笑嘻嘻地对跟他们说:“来客人了!”自己收拾着药箱背起就走。

    赵默出去一看,是个披着花围巾的老人家。山里的人日夜劳作,又没什么保养护肤品,容易显老,他不怎么估得出准确年龄,嘀嘀咕咕心里盘算了一阵,腆着脸笑道:“大姐,找我们?”

    宝翁从屋子里钻出来,几步窜到那妇女跟前,抱住了那位大姐的腰,大声说些什么,语速太快了,赵默死活没听明白,但也总知道,这是宝翁的家里人来接了。他们还以为上门的起码也是一伙虎背熊腰的少数民族大汉,谁知道竟然就来了一个老太太,山里果然是民风粗犷,人人都上山下海力能扛鼎。

    这位大姐在火塘边坐下,把背篓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腊肠腊肉熏鱼笋子,看得走马两人直咽口水。

    宝翁见到家里人来了,似乎没那么拘谨,骨碌碌转着眼睛,充当起了翻译。宝翁说这是他奶奶给他们的谢礼。老太太手脚利索,自来熟地慢腾腾转悠着打量他们这四处漏风的宿舍,把角落里被几个大男人束之高阁的铁锅翻出来,刷洗炖煮干脆利落。这几个月以来,他们纯靠蹭吃蹭喝加方便面度日,一碗热气腾腾的笋子炖咸鱼端上来,走马转着海碗吸溜着喝,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跟着人家回家认人家做干奶奶。

    秦白大病初愈,舌头没味道,喝了半碗汤就放下了。

    老太太不放心,拉着他的手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差点捋了手里一个银镯子塞给他。秦白吓了一跳,连连推拒。

    他想了想,把宝翁叫过来,“可以帮我翻译一下吗,我有几句话想问一下你奶奶。”

    宝翁点点头。

    秦白迟疑了一下,问:“你问问她,她认识易为春这个人吗?”

    老人家本来笑盈盈地抓着秦白的手,还没等宝翁传达,神情一动,扭头打断了宝翁,两人乌拉乌拉说了半天。

    宝翁对秦白说:“我奶奶说,之前她的一个……就住在这里,他家的小孩汉名好像就叫这个。”

    “一个什么?”秦白往前坐了坐,问。宝翁说的那个是一个土话词,他没清楚意思。

    宝翁想了想,掰着指头算了算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走马两人见状也加入战局,他们土话半桶水,可好在具有极强的表演天赋和沟通欲,和宝翁掰扯了几句没掰扯清楚,直接越过他和老太太在那里手舞足蹈左比右划来,折腾了半天,赵默回过头跟秦白说:“人家家族体系和咱们算法不同,总之,差不多这个老太太呢,就是我们小春的堂姑太奶奶。”

    “胡扯!”马六打断他,“明明是表姨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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