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诚》分卷阅读186

    这下白淬愣住了,“你你说那孩子是你的?”

    顾予冷笑了一声,“是靳烽骗你说那孩子是他的?我就知道是这样,他肯定是为了让你接纳孩子才故意骗的你,你也太天真的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淬惊愕的看着顾予脸上的平静,那一点都不像是装的

    如果他不是私底下做过了靳烽和那孩子的dna鉴定,他此时也一定会相信顾予所说的话

    难道顾予对那孩子的感情,并不是靳烽所说的源于这几年的照顾而培养出的养父子情,而是他一直都认为那孩子是他亲生的?

    “可那个顾初”白淬看着顾予,“真的不是你顾予的亲生儿子。”

    第七十七章 当年的标记名!

    顾予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显然对孩子亲生父亲是谁这个问题,内心没有任何动摇,“我不想和你争辩,你已经被靳烽洗脑了,比起我的话,你当然更相信他。”

    白淬在顾予的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目光没有一丝波澜的顾予,微眯着眼睛,极为认真的说道,“其实在烽哥告诉我那孩子是他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的,虽然我在烽哥面前表现的不够聪明,但那不代表我一点脑子都没有,我做事喜欢万无一失,感情里更容不得丁点瑕疵”

    顾予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淬

    “所以”白淬继续道,“为确定那孩子是否是我和烽哥感情里的‘瑕疵’,我瞒着烽哥,拿他的两根头发去和那孩子做了亲子鉴定。”

    顾予的目光不再淡漠无神,而是像被点穴了一般,僵硬而又惊滞的看着白淬。

    “鉴定结果就是”白淬轻笑着道,“那孩子的确是烽哥亲生的,和你顾予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予怔怔的看着白淬,几秒后低冷的笑了一声,“你很有城府,你这么骗我的目的是想让我现在立刻就生无可恋,可惜白淬,你打错主意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蠢”

    “我看你是聪明过头了,我去给那孩子做鉴定,就是对烽哥的话有所质疑,因为我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白淬冷声道,“若那孩子真是你的,我大可以直接杀了他,这样也能立刻断了你所有活着的念头,犯得着编造这样的谎言来骗你?是因为那孩子是烽哥的,所以我才能容忍他留下,你懂吗?”

    顾予没有说话,但白淬看到顾予的恐惧,正如滴入水中的红墨一般,在瞳孔深处一点点的晕染扩大

    然而白淬还是感觉到,顾予没有完全相信,或许他是打从心里不愿去推翻自己这些年的认知,那个孩子,早就与他的心融为一体,要将其强行剥离,怕是要拿掉他半条命

    “如果这个时候我把你儿子的**鉴定报告拿给你,你大概也会觉得那是我伪造的,你或许应该回想一下,当初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白淬继续道,“在那过程中,有没有哪个环节弄错了而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想这么大的事,仔细想想你应该还能捋过来的。”

    白淬见顾予看着地面,神情的确像陷入了一种慌乱的深想中,像在不断思考,又在不断否认。

    “你继续想吧。”白淬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折叠刀轻轻放在了顾予的手边,继续道,“是想继续像狗一样活着,还是留点气节以死挽回尊严,你自己选,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有我在的一天,你跟烽哥永远都不可能如果我真的得不到烽哥,我也不会让烽哥得到你。”

    白淬说完,看着消瘦狼狈的顾予,有些嫌恶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白淬刚走出房门,就与匆匆赶来的靳烽遇上了。

    因为刘妈将顾予发低烧一事告诉了靳烽,所以让原定明日回来的靳烽,提前火急火燎的赶回了。

    靳烽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急匆匆的前往地下室,结果看到入口处自己的手下不省人事,下意识的以为有人来救顾予,当即掏出枪,失控似的往里冲。

    看到白淬,靳烽明显一惊,白淬脸上也闪过一阵慌措。

    “烽烽哥。”白淬笑的极为勉强,“你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结果靳烽没有理会白淬,冷着脸,直接绕过白淬快步走进了顾予所在的房间。

    白淬的心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蛰了一下这是他和靳烽确定情侣关系后,靳烽第一次待他如此冷漠。

    他没有急于向自己解释为什么将顾予偷偷关起来,而是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无视自己去找顾予。

    似乎在靳烽心里,比起顾予的安危,他白淬的感受,根本无足轻重。

    妒火烧噬着白淬的五脏六腑,密密麻麻的恨意如烧红的针尖一般刺灼着白淬的全身。

    “顾予”白淬恨不得咬烂这两个字,“你到底凭什么”

    靳烽进入顾予的房间,见顾予安然无恙的靠在床头,当即松了一口气。

    靳烽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探了探顾予额头的温度,然后又搂着顾予的腰,脸埋在顾予的脖颈间吮吸轻蹭着,“刘妈告诉我你发烧了,把我吓的不轻,还好不是很严重。”靳烽含糊着道,“我很想你顾予,就分开这两三天,我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你我就是控制不住。”

    说着说着,靳烽噙住了顾予的嘴唇,渐渐的,*将他身上的温度烧的比顾予还高。

    站在门口的白淬,看着这异常刺目的一幕,转身离去

    顾予一直没有反应,他就像一毫无生气的布偶,被靳烽用嘴唇百般蹂躏,当靳烽意识到顾予的情绪不太对劲时才缓缓松开顾予。

    “你放心我不做。”靳烽又小心翼翼的亲了顾予一口,“我就亲两口过过瘾,你都生病了我怎么可能还会要你跟我做,别害怕,我就是太想你了”

    然而顾予眼里的情绪,其实和害怕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清冷的盯着靳烽,几秒后才沙哑而又吃力的问道,“三年多前,你我做试管婴儿时,那用来形成胚胎的培养皿,你是如何让负责人标记的。”

    “啊?”靳烽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问这干什么?”

    “告诉我”顾予突然抓住靳烽胸口的衣服,“你是如何让人标记区分的。”

    顾予依然不相信白淬对他说的那些,但他清楚的记得当年顾晋渊告诉他毁掉的那个培养皿是什么标记,所以他要自己求证

    靳烽依旧一脸懵然,“什么跟什么?这还是多久之前的事儿”

    “说啊!”顾予突然吼了起来,只在这瞬间,鲜红的血丝便布满了他的双眼。

    第七十八章 悲喜不安!

    靳烽心里也有些来火,毕竟当年失去的那个试管婴儿,也是他心里的一个痛,他并不愿意将这陈年旧事翻出来

    “我的孩子,你让人标记的是我的名字对吗?”顾予努力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更理所当然些,“这是肯定的不是吗?当然是谁的孩子用谁的名字做标记。”

    “当然不是。”靳烽轻而易举的扯断了顾予紧绷的那根神经线,当然也不知道顾予此时慌恐的原因是什么,只阴声道,“你忘了吗?当年我跟你说过,你的孩子跟我姓,我的孩子跟你姓,所以装有你***的培养皿,标记的当然是我靳烽的名字,那还是我特意叮嘱的”顿了顿,靳烽悲悯的笑了一声,“如果我靳烽的儿子还在的话,我他妈现在也是个做爸爸的人了”

    顾予的脸上,那因发烧而仅有的一丝红血色,在靳烽话落的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转而变成一种骇人的惨白

    他当然记得靳烽说过孩子姓氏这一件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靳烽会自作主张的将这一行动实施在了试管婴儿的标记上,他刚才也只是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询问

    顾予耳边仿佛只剩下一片刺耳的嗡鸣,连呼吸都逐渐变的吃力

    然而靳烽只看出了顾予所表现的惊愕,并未看透顾予眼中那轰然而来的绝望

    靳烽有些不痛快,“这种事现在拿出来问又有什么意义,本属于我靳烽的孩子都已经被你和顾晋渊毁了,如何标记这种事情,你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顾予的眸光如已死寂,他低笑了一声,面容仿佛没有一丝生气,“那你有想过吗?我不知道标记你名字的培养皿其实是属于我的,他顾晋渊也不知道”

    靳烽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予缓缓抬起头,“你觉得,顾晋渊当年是靠什么判断那两个培养皿分别是谁的”

    靳烽神情微怔,一瞬间像有无数的信息流在他的大脑里横冲直撞,然后在短暂的几秒后又变的无比清晰

    靳烽的表情,在这一刻,也仿佛冻在了脸上一样。

    顾予只觉得天旋地转,渐渐的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开始做不到

    也许不是白淬告诉他的那样,也许不是靳烽说的那样,也许不是他现在认为的那样。

    靳烽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依旧怔怔的看着顾予,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仔细思考顾予所说的这些话,努力回忆过去,可却找不出一丁点的“事实”来推翻他目前所知道的真相。

    靳烽忽然想起刘妈跟他说过,那个孩子长的很像他。

    靳烽甚至不清楚自己此时是悲是喜,他只是被这个突来的真相惊到了,惊到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顾予牙关微颤的开口道,“不亲眼看到鉴定,我不会完全相信”

    被子底下,顾予紧紧攥着白淬给他的那把折叠刀,蓄积在他眼里的泪,最终一滴也未落下,“我要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靳烽最终跑出了地下室

    白淬一直在靳烽的卧房里等待,但靳烽并没有回卧室,离开地下室后直接去了顾初的小房间,将睡的迷迷糊糊的顾初抱起就赶去了医院。

    白淬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靳烽抱着不断哭闹的孩子,行色匆匆的坐上车离去。

    白淬能猜测靳烽带着孩子去做什么,这也印证了他的一个猜测,那就是当初靳烽对他说那孩子是他亲生的时,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说骗自己,当初他是为让自己帮他找回那孩子才去“撒谎”,只是靳烽自己都没有想到,他那“谎言”竟然是真

    而他白淬,居然误打误撞的揭开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真相

    当靳烽带着鉴定回来,真的断绝了顾予所有活着的念想,那他给顾予的那把刀,也许就真起作用了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靳烽又打电话给手下,派人在顾予的房间内一刻不停的盯着顾予的动态。

    顾初对于被靳烽半夜叫醒的意见十分大,在车厢里一直朝靳烽哭闹,而靳烽却如被封闭在了另一个私人空间,弯着腰,双臂压着大腿,双手纠结的交揉,神情更是无比凝重和复杂

    靳烽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毕竟这个孩子现在极有可能是他的,可是他无法解释自己心里那莫名的慌乱又是何因。

    一夜过来,顾予烧的更厉害了,最后几乎不省人事,靳烽凌晨回来时,便立刻解开顾予脚上的锁链,将顾予送往了医院。

    顾予被安置在了住院楼内一间僻静的单人病房,靳烽又另外派人做了不少保密工作。

    顾予昏睡了一天,靳烽就坐在病床边陪了顾予一天,傍晚的时候不得不出去处理些事,离开了近两个小时,处理完后连晚饭都没吃又匆匆赶回医院。

    顾予的烧退了一些,但皮肤摸上去依旧很热,晚上醒来,虚弱中被靳烽扶着喂了些水就又躺下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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