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班长你也别想太多,不就一个迎新晚会!”
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气氛也渐渐和缓,只是班长依旧皱着眉头,掏出手机啪啪啪打字:“哼,不投诉我也要发朋友圈骂。”
温览也觉得可惜,不过这里头弯弯绕绕太多,他想不通。至于谢南群本就不在乎这些,见他不太高兴,便安慰道:“帮班长转发几条,到时候让金融的表演被喝倒彩。”
“扑哧。”温览笑出了声,“哪有那么容易……也是,不说两句总觉得太憋屈了。”
第58章 58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区区一条转发,因为转发人是谢南群,竟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开始是新生们对所谓的系草师兄期待很高,就等着迎新晚会能一睹风采,后来听说节目没了,而且没了的原因是背后有人动手脚,顿时气愤地加入了转发行列。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朋友圈里全是关于迎新晚会有猫腻的讨论。
学校那边也听说了,立即出了公告,表示会重新审核通过初选的节目名单。没几天,便宣布金融学院的新增节目作废。
如此一来,迎新晚会便空出了一个节目的位置,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国贸一班会选择夺回名额,到金融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他们竟然放弃了。
班长说:“谁稀罕!不要就不要了,我们去看演出还舒服呢!”
着实是被金融一顿操作恶心到了,大家都不愿意上台。
既然没有班级愿意顶上,那么学校只好匆匆安排校内的管弦乐团,让他们排练个节目临时加入,勉强凑够了时长。
听了这个消息,温览眼前一亮,急忙告诉谢南群:“迎新晚会有管弦乐表演!”
“你喜欢这个?”对方好奇地问。
“嗯!”温览的小爱好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听古典音乐。至于华大的管弦乐团赫赫有名,经常到各地演出,这次也是刚从上北参加完比赛回来,就被学校求着去演出撑场子。
这对于温览来说,倒是不折不扣的意外之喜。
谢南群则不怎么感兴趣,但见对方眉开眼笑的模样,不由得开口:“我去找人拿两张票,到时候一起看。”
温览忽地抬眸,眼内划过一丝欣喜:“真的?那太好了!”又忽然想到岳秋似乎进了学生会,连忙发过去私聊。
很快,那边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我部门有好多票,我给你拿两张。”
目睹了全过程的谢南群不知为何有些吃味,原本冷静的面容多了几分郁闷:“我也认识……”
“之前岳秋就说送我们入场票,所以我自作主张要了。”温览缩了缩脑袋。
一听是送“我们”的票,谢南群意外地心里舒坦了些。“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他低声道。
周六晚上吃了饭,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到了大礼堂,映入眼帘的除了人,还是人,一个个黑色黄色的后脑勺晃来晃去。由于今年开始实行冬训,新生们并不是穿着丑丑的迷彩服,而是各种打扮,一时间也认不出到底是几年级的学生。
两人千辛万苦挤进人群,递了票,走入礼堂内。里头灯光很暗,还在做演出前的准备,周遭喧闹而浮躁。他们的座位比较靠后,不过连在了一起,看来是岳秋特地挑的。“她在那里。”正好说到对方,温览朝靠近舞台左侧的地方招了招手,对方也高兴地起身回应。
“……坐好吧。”谢南群皱着眉头。
温览乖乖坐回椅子上,过了一会,周围慢慢亮起来了。明明演出快要开始,他却突然发现很多人往这边投来视线,而不是关注舞台,便下意识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谢南群。此时,礼堂内流泻的灯光照在对方脸上,本就俊朗的五官似乎更出色了,嘴角微微上扬,帅得一塌糊涂。
“群哥,下次到人多的地方,你还是戴个口罩吧。”温览恍然大悟,继而哀怨地说。
谢南群也察觉出旁人或隐晦或明显的打量的目光,微微低头,将连帽衫的帽子拉了起来:“这可不行,找到你就找到我,下次你出门也得把脸挡住。”
他的话语中多少有戏谑的成分,可听在温览耳里,猝不及防从脖子红到了脸颊,不敢和对方直视。确实,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总是跟在谢南群身边……无论是有意或者无意。
正好奇对方怎么忽然不说话,谢南群刚开口,便被舞台上传来的音乐声打断了。原来演出已经开始,一男一女主持人盛装出场,笑语晏晏,台下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当然,也包括假装要专心看演出,实则心跳到难以自控的温览。
尽管是为了逃避,但慢慢地,温览也沉浸在节目里了。尤其是管弦乐团出场时,他几乎整个身子往前倾,一双眼紧紧盯着舞台。而谢南群也竖起耳朵细听,竟然察觉出了几分趣味,大概是受了身旁这人的影响吧。
“乐团果然很厉害,我最喜欢卡农和四季……”晚会结束后,温览走在路上,依然兴奋地喋喋不休。
谢南群淡淡地说:“嗯,是挺好的。”好到这个小篮子完全忘了他的存在,后半场都没往旁边看过一眼。
温览没察觉出他有点不对劲,又补充道:“……下次有机会,群哥要不要陪我去看他们演出?”
“为什么?”
“因为你在的话,感觉会更开心一点。”温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况且我也想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只分享给你。
心底刚冒出来“被忽视了”的想法,随即变为“原来他觉得有我在更好”,谢南群的不悦仿佛碰上春日的雪,慢慢融化殆尽。他转过头,瞧着与平时相比稍微吵闹了一些的人,眼眶里的情绪变得不同了:“好啊。”
第59章 59
盛阳高挂,几乎一走出宿舍,就会被扑面而来的灼热逼得想要转身回去。否则,仿佛自己要融化在阳光里。
这种天气下,人总是无精打采,虫子倒是活跃。温览一拖开桌子下的小行李箱,从底下飞快窜出一只小虫。
他眼疾手快踩死了,满脸嫌弃地拿扫帚打扫干净,把尸体丢到垃圾桶。
谢南群蹲在角落,仔细地倒对方买回来的驱虫药,在墙边撒一条白线。前晚他正在洗澡,突然听到外头一阵骚动,匆匆擦干身子换上衣服出去,才发现原来是宿舍进了条蜈蚣,个头不大,但长满绒毛的脚不断蠕动,看起来特别渗人。
“啊,我没事,搬东西的时候动静大了点吧。”当时温览不好意思地笑笑,脚边是被打成稀烂的蜈蚣尸体。
已经不是头一回看对方打虫子,但孤陋寡闻的北方人谢南群依然震惊,就像每次发现“新品种”的虫子那样。
正因为发现了蜈蚣这种不常见的虫,温览决定趁早买点驱虫药,以防今天酷暑时宿舍被虫子占领。蟑螂这种杀都杀不光的倒也罢,其他虫子还是能清就清掉好了,最起码不能写着作业突然被吓一跳。
今天最高温有27度,宿舍没开空调,前后门倒是敞开,不算很热。将宿舍四面能够洒药的地方都洒上了,谢南群直起身,背后忽然撞上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小篮子?”
对方溜到他身旁,指了指后头:“有只大蟑螂。”
果然,大概在阳台靠门的地方,拇指长的蟑螂慢悠悠爬过,偶尔张开翅膀飞飞又落下去。
谢南群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后面这人明显更怕,用手指一下下戳他:“群哥,帮我弄死它呗?”
“给我张纸垫着,鞋底沾那些东西太恶心了。”
环顾四周,温览将之前迎新晚会用的乐谱撕了一页,递到对方手里:“加油。”
闻言,谢南群不禁失笑:“等着。”
说来奇怪,温览就怕大只的蟑螂,对着其他虫面不改色;谢南群偏不怕,但很嫌弃踩死之后一地脏兮兮。
“好了。”谢南群的声音传来。
温览抄起扫帚快步过去,迅速清理现场,动作别提多熟练了。
走入屋里,谢南群想了想,又蹲下身检查温览那边的驱蚊器,顺手帮他换了药水。毕竟这家伙怎么锻炼,肉都是嫩的,血都是甜的,吸引蚊子的本领也是一流。
正当两人各自做着事情,隔壁宿舍忽然传来男生的大呼小叫,隐约能听到几句“抓住”“卧槽别让它钻床上”“还是不是男人”。温览好奇地走过来,靠在门旁探头瞄了几眼,随即飞快地缩回来,把门关上:“隔壁进老鼠了。”
“怎么什么都有……”谢南群也是一脸无语。
怕老鼠跑过来,他俩又找东西粗略地堵住门缝,与此同时隔壁那群人似乎冲出来了,脚步声就在门外,伴随着几声呼唤:“群哥,救命啊!”
猝不及防被召唤的谢南群眯起眼,打开宿舍门边的小窗户朝外喊:“自己搞定。”
外头的几个男生要么拿着扫帚,要么握着晾衣杆,脸皱得像苦瓜:“关在宿舍里了,逮不住啊!跑太快了!”所以才想找运动神经比较发达的谢南群去帮忙。
温览也挤过来:“宿管不在楼下吗?”
“宿管是女的,找她来,我们面子往哪放……”几人尴尬地说着。
听了这话,谢南群皱了皱眉,语气松动了些;“看你们的德性,折腾到半夜都抓不到老鼠。”到时候吵到温览学习、休息就不好了。他把门开了一条缝,钻了出去,示意其中一个人把所谓的“武器”递过来,“我可不保证能成功。”
“群哥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那些人瞬间喜笑颜开,乐呵呵地跟过去。
没多久,谢南群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温览眼前,不过脸色有点古怪。
温览疑惑:“没抓到吗?刚才声音挺大啊……”
“不是。”谢南群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抓到了,那几个说要玩一玩。”
“玩?”
于是两人一同去隔壁寝室,看到被五花大绑在宿舍中央的老鼠,温览瞪大了眼,随即笑出声来。那几个人扯了几条透明胶带,一头绑床柱子,一头绑在老鼠的爪子上,将它摆出要被施行大刑的姿势,别提多滑稽了。
“哎哎,温览,你有没有老鼠药之类的?”有人问。
“啊,只有驱虫的。”
另一人摸着下巴:“也行,借我们一点,到时候换你一包新的。”
越发疑惑的温览回宿舍拿了药,再过来这边,便看到他们找来装保济丸的小瓶子,将药粉倒进去,然后怼到老鼠嘴里。
这一顿操作下来,隔壁宿舍的几个人还兴高采烈掏手机,说要拍了发出去:“肯定能火!”
谢南群和温览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决不能被拍进去,否则形象全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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