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台到了啊,松树台,下车的赶紧啊。”
刘金荣拿着行李站起来。
火车停稳,刘金荣从高高的铁梯上跳下来,再接过列车员帮着递下来的行李背在背上,抬头看了一下。
山上野草葱笼,地里的庄稼已经泛黄,人家老宅没有一点儿变化,几条土狗支棱着耳朵抬头看着她。
她想去养树圈看看哥哥,但捏了捏背在背上的行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把行李往上掂了掂,迈步向车站北头走过去。找到人家后面的小路,开始爬山。
路上还有人,背着扛着的。好几个村子的人都得从这里走。
刘金荣赶紧快走几步跟在后面,也省得一个人从草棵子里走害怕。这会儿的野草长的比人还高。
“丫头,哪堡的”
“张家堡。你们往哪儿”
“能顺一道,我去姚家。过岭你认道吧我没怎么来过这边。”
“认,就从俺家房间头过去。”
“那挺好,要不得绕,得多走不少道。东西沉不用不用帮你拎点儿”
“不用,不重。”
“去哪了这是进城啦”
“去部队,看俺对像。”
“哟,军属啊,了不得。你对像也是咱这边的”
“嗯,”刘金荣有点儿喘,努力的踩着石头往坡上走:“我们堡的。”
这段最陡的山坡上几乎没有什么植被,全是锯齿狼牙的大小石头,下面山沟里往北面看过去,就是一个巨大的乱石场,没有一点儿草,一直到半山腰才有点绿色出现。这里早时候是一条大河,后来枯了。
这条人硬踩出来的小路就是走在大大大小小的石头上面,拐来拐去的尽量选在平整的地方,还是不时的有石头的尖角翘出地面,成为下坡的时候最好的借力点。
爬上这段陡坡,穿过公路,这边就全是荒草树棵了,要是刘金荣自己是肯定不敢走的,只能顺着公路绕好大一个圈上去。
小路只有一人宽,拐来拐去的,草叶子树枝不停的刮在身上,抬头能看见天,往前只能看几米远,只能听见草叶树枝刮在自己身上的声音和自己的喘息声,一般人在这里都会越走越怕。
上了国防路就轻松多了,顺着国防路的大漫坡往上,往北走,隔着乱石涧子能看见对面山上各种形状的大小石头垒出来的各种景观,到是挺壮观的。
巨大的书页一样一层一层的红色巨石站在那里,上大下小,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但就是这样站了无数个年头。
“以前这边是胡子窝,现在没了,那会儿走这边都是一路小跑,哪敢这么溜达。”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男人拿烟袋锅点着对面的乱石堆说着。
刘金荣往那边看了一眼,模模糊糊记得好像听后爸和大爷说过胡子的事儿,记不清了。
“隔这么宽的涧子呢,他还能飞过来”
“有枪啊,怕打。再说了,那年头谁不怕,心里就发慌。”
走到西山岭口,另外几个人顺着叉路走了,刘金荣和那个去姚堡的男人从岭窝的小路下来,穿过一段林子,再顺着梯田穿过来。
这会儿梯田已经垒好种上了,几层高梁,几层土豆,好像还有豆子,长的蔫蔫巴巴的,不太像能产多少的样子。
“跑这种地,这不是扯蛋嘛。”那个男人四处打量了一下,弯腰抓了一把土看了看。
刘金荣说:“俺堡弄的,说是啥农业学大寨,就要创造奇迹啥的。”
男人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土扔掉拍了拍手:“你们是个小队吧你们这个队长啊,搞政治是好手,搞农业生产就是个二五子啊。”
刘金荣说:“这话俺们可不敢说,队长能耐呢,要管着工分。”
男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两个人顺着田间小路从高梁地里穿出来,再次踏上国防公路,刘金荣有点儿雀跃:“那棵核桃树,最高的那个,那就是俺家,你去姚堡就顺着公路一直走就行了,过了三道河桥拐个弯就到,不远了。”
男人四下看了看:“这边人家不多啊,你家是外
猜你喜欢
- 城南居士
- 古代 腹黑攻X放荡受 半白话 肉香 HE
- 湄漣
- 小强
- 本文是改编文,改编自阿牛的电影《伊纱贝拉,在里面,阿牛的角 色似乎是一个台湾警察(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整部片子我都盯着女主角流口 水或是昏昏欲睡—因为我看的时候实在是太晚了,就是文中的「我。说句 题外话《伊纱贝拉》里的女主角不知道是谁演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害的我就 记的冲她流口水了,好多剧情都已经
- 雁栖苍梧
- 晋江高积分VIP2016-12-18完结王子墨软弱,心善,有点傻,还有点小执着。就在王子墨出现人生重大危机(入狱)之时,她捡回来的那个女人撑起了家。林芷岚,原本的时尚女性,被生活逼得成了勤俭持家的好手,纤纤素手调羹汤,遮掩容颜为家忙。两地相隔,一丝红线牵绊。性命忧关,只为红颜不衰。王子墨说,我会回来
- 久隐安年
- 南城旧事
- 面影
- 在北方一座小城市里,早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大龄男青年何祈,是个认真工作、性格内向的老实人。可是他平静如水的生活却在一个初春的夜晚被打破—他竟然被一个同性强行侵犯,而且侵犯他的人居然还是他的旧同学康森!之后两人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之下竟成了朋友,两颗孤独的心开始慢慢靠近。共同经历一连串的波折之后,康森
- 小洁洁还在
- 他是他的少爷,他是他的账房 他们影影绰绰,他们磕磕绊绊,他们生死相许 一杯茶,一壶酒,一轮明月,一段民国宁城的动人往事…
- 微楓
- 「乖乖等我,我们约好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在对面那间咖啡厅见面,好吗」眼眶盈满泪水,我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声音颤抖的说「好,我们打勾勾,没来的是小猪「嗯」他抬起手温柔的揉乱我的头髮?飞机远离,我的泪水终究滑落.房间里一阵阵的呻吟从门缝溢出,不知道过了多久引人遐思的声音终于停下,取而代之的是男女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