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从前的人喜欢什么样的故事吗”
归不清楚这个问题跟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有什么关联，不过看在提问的人是变色了的份上，他打消了心中的困惑。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就喜欢那种，读完之后跟没读差不多，当你回过头来想，又能确切的告诉自己是读过了，这样的故事。”
变色龙面无表情，只是执行任务前，一段例行的玩笑话。他觉得活跃完气氛，任务才能顺利地有效完成。像是中世纪某种仪式，点几支香、烤个乳猪、或者祷告之类的。当人们失掉这些信仰后，变色龙觉得来一段与目前无关的玩笑话可以代替。
不过归的回答让他头疼，最麻烦的就是两种人，一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而是听不懂玩笑的人。于是他怼过去：“你说话的方式不要那么像岛国人好吗我们生活在广袤的大陆。”
“广袤这个词用得好，自从小学毕业后，我就再没听过有人用这个词。”
氛围较之刚才更为尴尬，不过变色龙很坚定，他要把这段玩笑开完，图个吉利。
“以前有一种叫做手机的东西，上面有些聊天软件。你不懂也不用问，我解释给你听就好。以前的人最喜欢那种，神话故事里的人物通过手机联系到一个高中生，这样的故事。”
归渐渐提起兴趣，他平时不爱听故事，不过变色龙讲的这个故事成功吸引了他。
“这样不是弱爆了，我听完根本就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啊。闪舞”
“怎么会弱爆了，你想想，要是你拥有了那些天神的能力，是多爽的一件事。”
归顿了三秒，他是想确认脑海中再找不出多一个词来形容天神的能力，才开口说道：“不就是喷火啊喷水啊、呼风啊唤雨啊、腾云啊驾雾啊、飞天啊遁地啊如此这样罢。这不就是注射过基因冢的几万人之一嘛，很厉害我会穿墙你会变色，我们干成什么大事业了要不是法律限定寿命，我也长生不老啊。这有什么你讲给我听听。”
“额……其实他们还喜欢另外一种故事。就是一个少年，这少年要么是天选之人，要么是天弃之人。他们最终修炼成了世界上最强的人，而且修炼之路动辄要花几百万字去叙述。”
“我看你不就一句话讲完了吗”
“那就多说无益了，干活吧。”
变色龙一溜烟消失在眼前，归只能通过月光下变色龙的影子来辨认行动路径。
林宅的巨大玻璃幕墙前，林寻一筹莫展。他短时内还无法接受勋七传递给他的巨大信息，并且没有打算将这些信息告诉任何人。
两个家丁一边打扫客厅卫生，一边细碎地讨论着。
“少爷这是要往忧郁王子的路线转型”
“什么忧郁王子，装十三而已。”
“话说少爷在思考些什么，两条眉毛都挤成一条了。”
“他在想，为什么最近自己的戏份突然少了很多。”
“哦，我听说过一个很久远的案例，因为资本方太过强势，男二的戏份要比男主长一倍。说起来，当时还流行看电视剧咧。”
勋七站到林寻身旁，就算脑子不如以前好使，他也明白，林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这些信息。
当初勋七夹在荀家和巴赫之间，不向任何一方倾斜，正是因为两方都各怀诡计。明面上是为这个国家好，为的确实背地里能够获得的巨大利益。这一点，早在发现巴赫开设在境外的工厂就暴露无疑。
不过林寻没得选择，巴赫这个人，论政治才能，无人能出其右。况且在黑白并不那么分明的如今，只要能带领方舟走向正轨，他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意外的，是勋七口中的克莱。当初建立暗隐联盟的动机不纯，勋七就曾当面质问过，被他以“打击东三区极盗者”这个勉强能站住脚的理由搪塞。
如果暗隐联盟的建立不是为了所谓的不存在的正义，而是出于克莱和巴赫两人的私心，林寻这个盟主又该何去何从。
“你有确切证据吗”林寻问，“按照你的说法，要是穿山甲一开始就知道克莱的目的，那他也算不上叛国咯”
“你们这群小朋友还真是天真，就非要分出个正邪来吗这世界上的人，包括斯曼皇帝在内，都各有各立场。有些人只是曾经处在同一个集体，为了某件事一起奋斗过而已。方舟就是这个集体，现在这个集体只剩下一半，再看看走掉的是谁。”
“你的语言逻辑真是感人，不过我大概听得懂。当初你，只不过在其位谋其职，现在你不再是方舟防卫官，这方舟与你的联系也就不大。之所以帮忙对付洛桑，完全是你防卫官的职务没有正式卸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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