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江湖录》第330章 羽桐(二)

    说起亲人之死,尤其是生母之死,羽桐的悲痛,无人能理解。

    “噩耗传来,父皇跪在母后的尸身旁嚎啕大哭,他悔恨不已,可是,悔恨又有什么用处呢,母后的丹元已毁,再也活不过来了……”

    羽桐一边叙述生母之死,然后又一遍提起她的父皇,她说自她懂事起,她的父皇就格外的宠爱她和她的亲哥哥西诃,可是西诃却常常对他们的父皇怒目视之,母后离世之时,她是襁褓中的婴儿,可是她的兄长已经是一个明白事理的少年了。

    为了缓解儿子和自己的关系,她的父皇曾多次和魔界的长老们提议,要让魔君之位让给她的西诃哥哥,因为心中怀有愧疚,所以她的父皇想要给她和西诃更多的补偿,但是他的提议,却给西诃哥哥带来了危险。

    自古以来,魔界的魔君一位都是传长不传幼,西诃与她还有一个不是亲生姐姐的长姐霜夜,霜夜是长姐,她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魔君,父皇的提议让前魔后一族甚是恼怒。

    因为这一份恼怒,她的西诃哥哥便被哄骗到了人间历劫,差一点儿死在了人间。

    还在牙牙学语的羽桐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哥哥遭遇这样的劫难,也不知道那个事情,因为讨论下一任魔君之事,整个魔界乱成了一锅粥。

    西诃哥哥恨父皇,也恨长姐,这些事实,羽桐都知道。

    所有的人都以为羽桐对这些过往一无所知,其实不是的,自从她偷偷听到他们在谈论生母之死时,她便开着手调查这些事实的真相。

    越查越觉得吓人,她从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真相是如此的恶心和丑陋。

    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羽桐都不敢正面面对她的长姐,因为当她发现长姐为了得到魔君之位,甚至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之时,她便开始惧怕起长姐了。

    那一段时间,她总是在魔界里头胡闹,就是为了让长姐以为她并不会和她争夺魔君之位。

    她越是胡闹,长姐就不会把她当作敌人来对待,不会天天提防着她,也是因为这一份任性胡闹,她这才发现,长姐其实也没有这么可怕,她的长姐还是跟着照顾她的。

    长姐不喜欢的,其实只有她的亲哥哥西诃,后来,三界的长者们要选四方之天的神君,魔界、仙界各出一位守护神柱的神君,接着,魔界里的人,就推荐了二皇子西诃。

    她的西诃哥哥入了四方之天后,整个魔界的党争,终于得以平息了。

    马车轱辘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一路颠簸不定,拉起车帘,天是灰蒙蒙的、树是灰蒙蒙的、前路是一片迷蒙,像是一张灰色的大网,带着灰色的气味,萦绕着梁少平

    第三日,马车到了荒郊野外,那儿没有人烟,只有一片树林,四周都静寂得很,因为要赶往青城,那一陛下还特地安排了十几名御林军士兵,一路上护着梁少平,而且马车夫也是个经验丰富之人。

    天色未暗,众人在树林处落脚,早早的便生起了火堆,燃起的火堆,因柴木有些潮湿,烟气很大,那个生火的护卫弄了好久,才让火旺了起来,但是他脸上脏兮兮的,都是黑印,惹得其余的三名护卫哄笑起来。这样爽朗、洪亮的笑声回旋在漫漫林海中,将素语多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几个人,围住了火堆,见多识广的马车夫,给几个年轻的极少离开皇宫的年轻人,讲起了一些离奇古怪之事,梁少平向来就喜欢听这些,他便下了马车,也到火堆旁,他一来,几个人立马站了起来,态度十分的恭敬。

    “不用多礼,大家都随意吧。”

    “好,既然恭城侯世子都这么说了,大家都坐下吧,不要拘谨了,”马车夫呵呵一笑,他原先是行走江湖之人,虽然现在做的都是公差,可是他那豪爽的脾性,倒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让众人都坐好,有一名御林军还专门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抱过来给恭城侯世子坐,那神情甚是恭敬,而且还要邀功的意味。就这样,十几个人个人围着火堆,马车夫也开始讲了:“我年轻力壮的时候呢,是一个镖师,专门替达官贵人护送一些贵重物品,有时候,有那个官人克死他乡了,也会出钱请我们连人带棺材送回乡……”

    夜幕降临,天开始变黑了,火堆越烧越旺了,马车夫喝了一口酒,见众人都等着他的下文,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时候,有个当官的老爷,是沧州人,来京都办些事,不知怎么的,突然急病死了,然后他的朋友就出了一大笔钱,请我和我的几个兄弟将遗体送回沧州,那个人出了好大一笔钱。于是,我们兄弟五人就运着棺材前去沧州,说来也奇怪,我们刚走到半路,只见狂风大起,风沙迷眼,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于是我们便寻了一个破庙,暂时安顿了下来,想等着雨停了,再走,不知怎么了,我们刚在破庙坐下不久,都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棺材里头有动静,像是在说话,兄弟们都吓得不清,觉得是诈尸了,我是胆子最大的,从来不信鬼邪之说,我大着胆子推开了棺材……”

    说道这,马车夫又喝了一口酒,树林里怪声不断,阴风吹来,御林军们听到这一段,也有些毛骨悚然。

    可是梁少平却发出了一声轻笑,他似乎并不惧怕这些鬼怪之谈。

    虽然不能看清梁少平的脸色,但是他的脸肯定不是煞白,煞白的。梁少平轻笑着,她也不信鬼怪之说,“然后呢你见到什么了”

    马车夫瞧了一眼梁少平,面露赞誉之色,这个年轻轻轻的世子爷,不简单啊,他看着火堆继续说道:“里头的死人确实是在说话,嘴唇一直在动,我们仔细一听,才听清楚他一直在重复的那句话,他说,害了我,你不得好死……

    他说了有半个时辰,那时候,我们以为他没有死,便大着胆去试他的鼻息,然而,没有气的,是死人,兄弟几个都怕死了,连忙将棺材盖上,并将棺材钉死,再后来,风雨停了,我们马不停蹄地拉着棺材,赶到了沧州。当我们回京都找那个人要剩下的一半钱时,却发现他被淹死在河里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子呢”年轻的护卫,好奇的出声,打断了马车夫的话。马车夫淡淡一笑,笑得有些诡异,“你们猜,他是怎么落到河里的是谁杀了他”众人摇摇头,都不清楚。

    “有仆人看见,他是自己走到池塘,寻死的,但是为什么寻死没有知道。之后过了几天,官府的人发现了这个人的密室里,有一件宝物,那件宝物正是沧州那位老爷家的传家宝,玉观音。官府的人为了早早的结案,便说这是一起谋财害命案,那个淹死的人毒死了沧州的朋友,然后,良心难安,自己跳的河,案子就这样子结束了。”

    “这个说不通啊,好怪异啊,死人怎么会说话呢杀人凶手又怎么会自杀呢”

    “我也觉得奇怪,您是不是在糊弄我们啊”护卫们,开始质疑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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