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付仲先是看了一眼丁贇,发现后者脸色还行,并没有太过于生气,这让他放心了不少。
其实丁贇不是不生气,主要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若是梁奕生气或者是不高兴的话也没有补救的机会,再说也同样是小心的观察过神情,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他的脸色也要好看一些了。
随后又用余光看向了上面的梁奕,他的表情和刚才的差不多,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被刚才的话和态度招惹到,他瞬间就明白自己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付仲能有这样的反应,梁奕还是比较满意的。
笑着说道“付仲,要知道本官的追随者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而且想要跟着一块儿的人非常多,他们的能力和才智都是上乘的,但是本官都是将他们全部拒绝的,没有一个选择答应的,当然并不是说本官的要求非常的严格,实际上唯一的要求做好便是,这些人的确聪明有才智,又有实力,只不过都不符合,那就说说你有什么能够达到本官唯一的这个要求,或者是说你觉得和他们比起来有什么样的优势。”
这个问题可就难倒了付仲。
这句话里面有两个问题,不管是选择哪一个都不容易回答,想要有更明显的优势,或者是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话,那就只能选择两个问题都回答,不会是那么容易的。
两个问题,付仲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应该如何回答,对于第二个问题他已经选择了放弃。
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唯一的优势就是目前还有的医术,但又不是非常的重要,就按照梁奕的话来说,这些年想要追随的人很多,各种各样的身份都不会缺少,那么有医术的肯定也不在少数,虽然付仲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但是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这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干脆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否则连这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所以目前能够回答的就只有第一个。
“梁大人,草民所想到的做好有很多种,如果是在医术这一方面来说,整个西凉朝可以说无人不知付家,自从付家祖先做了御医之后就一直没有衰败过,就算是后面被皇帝的诏令给限制了名声依然是存在的,但是随着这些年付家学习医术的越来越少,以至于到草民这一代的时候只有一人,这样的好处就有不会有人争抢,反正就这么一个人最终都是他的,坏处就是随时可能断了传承,所以能够成为如今付家唯一的郎中,这一点草民自认为是做到最好的,就算是宫中的太医在草民看来也不过如此。”
“第二个,草民在遵守规矩的时候可以说也是做到最好的,从付家存在之初就制订了简单的几条族规,随着这一百多年来的推移,族规已经编订成册要求每个付家人都要了解哪些是可以做的,哪些是不可以做的,但是随着付家的壮大,族规其实里面规定的其实很多付家人都已经违反过了,因为他们连里面有哪些具体的规矩都不是很清楚,而草民不仅知道付家的每条族规是什么内容,还可以完整的写下来,同时从出生到现在毫不夸张的说从来没有一次违反过族规,包括现在。”
“最后一个,那就是对自己以及对百姓们也同样做到了最好……”
付仲一共总结三点他认为已经做到了最好的方面,虽然和之前简短的回答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这个过程里面没有人出言打断他。
说完三点之后他便停顿了下来,见两人没有反应,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自己想要说的一次性说完。
接着继续说道“回梁大人,草民自然也有没有做到最好,反而是做到最差的,那就是对自己的妻儿,以及父母双亲。”
“草民的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三,在众多的兄弟之中不算太耀眼,但也不算太平庸,后面因为迎娶了我的母亲,一个普通百姓家里的女儿遭到了爷爷的坚决反对,只是最后两人还是成婚了由此产生了间隙,其实草民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但是都不知道为何相继去世,而我这个老大就有了不好的名声,加上本来父母双亲本来就不受待见,从此之后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我,但也是做的很差的地步,能够代表付家学习医术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至于自己的妻儿,同样做的很差,族里面的人为了防止我逃跑或者是放弃出诊,将三个儿女都带离了身边,美其名曰是给他们最好的机会,实际上不过是软禁起来要挟我罢了,其实这些年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只不过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而已。”
说到这里付仲停了下来,其实还有几句话要说,他想了想觉得已经没有了必要,说实话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梁奕这个唯一的要求究竟是什么意思,与其说这么多还不如了解清楚之后说些有用的。
“梁大人,还请恕草民实在是愚钝之极,实在是未能够领悟到做到最好的真正含义,至于草民特别优势的地方实际上在某些时候是非常劣势的,甚至有时候都在想,若是当初没有学习这些的话,虽然日子不一定过得有目前这样好,但至少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付仲还是决定挑明了说,这样也没有个最终的标准答案,再这么的说下去谁都会听的不耐烦,还不如干脆说清楚,就想刚才挑明的一样,既然从一开始就那样,为何中途要改变,付仲此刻便是这样的想法。
闻言,只听见梁奕哈哈大笑道“付仲,其实本官一直在想,你当初若是没有选择走这一条路,或者是你是出生在南齐朝的人没有当初的那些限制,以你现在的模样恐怕也是一员封疆大吏”
坐在下面的两人都没有明白梁奕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表面上的意思还是能够明白的,付仲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评价,封疆大吏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像是现在的丁贇都还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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