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臬不紧不慢咽下去,唇边沾着一点点油花在投过窗棂照进来的余辉中闪着诱人的光。“下午胥泽来过,他对你被我母妃打了二十大板的事很上心,追着我问了一个时辰。”
“唔……”我点点头,亦附和道:“今天在老杏树底下见着他了,寒暄了两句。”
“哦”罹臬稍稍一抬眼,一道精光直射到我的脸上:“他同你有半月不见,只寒暄了两句”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寒暄’一词被他咬得尤重,罹臬的眼神好像化作了一道一道尖锐结实的钉子把我定在原地,我老老实实坐住。
“寒暄了两句,又随便聊了聊……被胥泽兄提醒了一道,有句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罹臬夹菜的手不停,目光亦随之垂下,漫不经心道:“这是在自己的宫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你但说无妨。”
“那我就说了哈……本殿知道你东宫之大不是我一个小小侧妃能管的,可我终归是相思门这巴掌大地方的主子,这里的几个小仙娥我还是管得着的,那我是不是可以下一道旨叫她们把身上黢黑的衣服脱了凭自己的喜好穿得鲜活靓丽点呢”
说话间,我有意抬眼瞥瞥一旁的明月清风。本该是件听了叫她们欢喜的事,可她们两个依旧还是敛声屏得跟尊柱子似的立在我身旁,好像从未听我说起甚令人心神愉悦的事。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都这样体恤她们了,她们为我眉开眼笑一会又如何
许是在罹臬身边墨守成规久了,练就了一尊完美的榆木脑袋,这俩人半点欢喜的颜色都没有,从未思量过让我该颜面何存。
“凭自己的喜好”罹臬将方才那块肉全部放进嘴里,也不管嘴边沾上的油花花,一面不急不缓蠕动着嘴唇,一面对着我勾了勾嘴角:“你既让她们凭自己的喜好穿衣,却又不准她们穿玄色的衣衫,末儿,这是个什么道理”
“道理”我哑然,听罹臬这意思,难道他宫中的小仙娥一个个的皆是如此标新立异全都喜欢穿黑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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