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云做了很多噩梦。
每次懵懂的从噩梦中惊醒时,都看到病床边姜檀深沉安稳的目光,让她踏实,她又继续睡过去。
直到她彻底睡醒,睁开眼,病房里的窗帘拉着,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变的只有姜檀的守候。
“醒了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姜檀一见她睁眼,就朝着她露出笑容。
苏洛云好像没听见,两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快速闪过。
“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起来吃东西。”姜檀最怕看她这种没有生命力的样子。
他的心情一直跟着她的情绪变化。
她如行尸走肉,他生不如死。
见苏洛云久久不语,像是木雕泥塑一般,姜檀想要扶她坐起来。
“我好像做了很多噩梦。”苏洛云推开他的手,不想起来。
“别怕,都过去了。”姜檀柔声安慰着。
“我哥哥的死,也是噩梦的一部分,对吗”苏洛云的眼睛看向姜檀,眼底里都是希冀。
她多希望他能说是。
以前遇到苦难的时候,姜檀总是能帮她解决,这次一定也可以。
“洛云,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想再瞒着你,你要学会面对现实。”姜檀握住了苏洛云的手,她的手冰凉,“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已经发生了,谁也无力改变,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不管多久,他都会陪着她,不让她感到孤单。
“开始的时候,你瞒着我,为什么不瞒我一辈子”苏洛云从姜檀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由平躺改为背对着姜檀而躺,眼泪倏然滑落。
姜檀可以解决世界上最难的问题,却对苏洛云此刻的伤心无能为力。
他默默的躺到病床上,躺在她身后,伸出手臂环抱住她。
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默默的陪伴才是最大的关怀。
病房里安静的像是时间停止了,姜檀以为苏洛云睡着了,他想拉过床尾的被子给她盖上,免得着凉。
就在他的手刚碰到被角的时候,苏洛云忽然坐了起来,一头撞在了床头柜上。
“洛云!”姜檀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赶紧抱住她,检查她的额头。
可能是由于她先前哭的太久,现在没什么力气,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还好没有流血。苏洛云发疯了一样想要推开姜檀,她没有姜檀力气大,推不开也要再次去撞床头柜。
“医生!”姜檀一手控制着苏洛云,一首按下床头的按铃。
“我要去找我哥哥,是我害死了他,你别拦着我。”苏洛云见在姜檀的阻拦下,无法再去撞床头柜,就要去撞离她更紧一些的床头的墙壁。
“是苏初蕊出的主意,顾宇希开车撞死苏知礼的,关你什么事”姜檀用力抱住她,不让她有任何伤害自己的动作,耐心的开导她。
但苏洛
云仿佛就认定了是自己害死苏知礼的,“不,你不知道,就是我,就是。”
“好,咱们不着急,慢慢说,我听着呢。”姜檀见她情绪异常激动,切哭的泣不成声,好言好语的安抚着,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有放松,以防止她忽然挣脱。
“那天是我哥来找我的,我要是不见他,他就不会出事了。”苏洛云一脸的悔恨,“离开咖啡厅时,他说要到马路对面给我买棉花糖,是我贪吃,如果我当时说不吃,他也不会死。”
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不让意外发生,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胡说。”姜檀见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等于钻了牛角尖,再这样下去,还不知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你怎么肯不见苏知礼连我都拦不住你。也不是你贪吃,是那个卖棉花糖的不对,那个摊贩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摊贩的不对”苏洛云茫然了。
“对,那个人要是不卖棉花糖,就不会勾起你的食欲,所以不管怪谁,也怪不到你身上。”既然她要钻牛角尖,那就大家一起钻,姜檀说的天经地义的。
苏洛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该怪的是我,在精品店,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逃跑,如果我当时能抓住你,就没有以后的事了,所以我是罪魁祸首。”姜檀把她的脸贴在自己心口,“你不是要打我吗我就在这里不动,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全冲我发出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心里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医生带着护士匆忙赶来,见姜檀正抱着哭的不成样子的苏洛云,都不知所措。
姜檀眼角余光扫到了医生们,他叫医生来,是因为刚才苏洛云闹的太厉害,现在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能感觉到她浑身无力,应该不会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他便没有理会那些医生。
医生们不敢上前询问,怕打扰了姜檀,更不敢擅自离开,只能站在病房的一个角落里集体沉默的罚站。
一直等苏洛云睡着,姜檀才让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照顾哭晕过去的她了。
“姜少。”医生见姜檀终于朝着他们走过来了,马上打招呼。
“嘘。”姜檀怕医生吵到苏洛云,让他们集体噤声,只用手势指挥着医生,让他们去检查一下苏洛云的身体状况。
医生和护士照做。
等检查完后,想要向姜檀汇报的时候,姜檀已经站在病房外面了。
“姜少,苏小姐身体一直恢复的很好,只是情绪波动太大,这不是药物能够控制的,需要多陪她说说话,让她多散散步,心情就会逐渐好起来的。”医生斟酌着说道,生怕哪一个字说的不中听,惹姜檀发怒。
“我知道了。”姜檀面无表情,眸子却盯着病房里的苏洛云。
不用医生说,他也
知道苏洛云是心结,她本来是个很开朗的人,变成现在这样样子,可见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医生猜不透姜檀在想什么,见这里没有自己的事了,便带着护士门小心翼翼的溜了。
姜檀走回病房,他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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