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海青》03黄大仙

    酒足饭饱,胖姐夫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和雷子去他们家睡。海生披着外套走在前面,饭店六前一大片空地上,卧着数十条大大小小的各色狗狗。

    海生一出来,海青一下就窜了过来跟在身后。狗群扣同阅兵般全部站直,海生向海青挥了一下手说:”回家“。海青呜的一声低吟,狗群四散,瞬间一条也不剩。饭店老板娘出来叫住海生。

    老板娘用围裙擦着手低头说:”海生,东街王二媳妇病了一个多月,家里没钱去医院。今天晚上找牛老太婆和瘸腿张旭跳大神呢“。海生脸色一黑,说:”姐我知道了“。

    海生看了胖姐夫一眼说:”一会你带海青先去,我晚一点过去“。胖姐夫瞬间笑的”五谷丰登“,搓着肥厚的大手冲我和雷子说:”想看热闹不“我俩点点头,海生没说话转身走开了。

    我迷茫的问胖姐夫:”什么热闹好看吗“胖姐夫笑的要多贱有多贱,小声说:”和神仙打架你说好不好看“。我不屑地说:”不就是跳大神吗,那都是骗人的,我见过“。胖姐夫说:”哎,老牛婆子和瘸子还是有点道行的,真能请来仙“。我说:”能请来仙就让她治不就完了吗,治好病了也是积德行善“。胖姐夫:”王二老婆得的是肝炎,什么甲、乙、丙、丁型的。那的实病,看大仙管个屁用。木匠搞电焊,纯扯蛋“。胖姐夫拉起我和雷子。”走“,咱位边走边说。

    一边走我一边问胖姐夫:”真的能请来大仙都是什么仙“胖姐夫说:”据说这牛老太婆是祖传的萨满,还是旗人。在九鼎铁叉山标过名挂过号,正经的出马仙。以前治好过不少人,这几年不太行了,有好多得实病的人找她跳大神,把病都耽误了”。(东北民间认为病分为实病、虚病,实病就是身体机能出问题或外伤,这个得找大夫。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病都是虚病,得找大仙)。

    胖姐夫吸了一大口烟说:“至于什么仙吗我看过牛老太婆的堂口是全堂仙,胡、黄、长、蟒、白、花都有还有清风护法”。我摇摇头说:”不懂“。胖姐夫说:”胡,就是胡仙,狐狸成仙的,什么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胡金花、胡金龙的有谱系的。黄就黄皮子成仙,黄三太爷、黄三太奶、黄金彪啥的。长就是长虫成精的,就蛇仙。蟒就是,大蟒成仙的。白就是刺猬成仙的。花就是草木成仙的。清风就是鬼仙“。

    我点点头说:”这么复杂,岂不是很厉害,咱们惹不起吧“。胖姐夫噗的一口吐掉烟头,一脸鄙夷的说:”全堂加起来不够海青一个收拾的“。我看着高昂着头走在我们前面的海青,迟疑的问:”他能行吗“能行吗把吗字去掉正好,胖姐夫说。

    你知道山里什么动物最厉害胖姐夫问我。我看着他说:”应该是老虎吧,山中之王吗“。胖姐夫说:”你这是小说看多了还是动物世界看多了。在东北这片林子里,排名是:一猪二熊三老虎,再说现在的林子里也没有老虎啊。就老虎那点战斗力碰见熊,就是黑瞎子、野猪转身就得跑,不然就变成菜了“。

    我怀疑的问:”不会吧,老虎很厉害的!体型大、牙齿锋利、爪子也尖“。屁,胖姐夫不屑的说。我给他点上一支烟说:”你给讲讲“。胖姐夫叼着烟讲道:”先说黑瞎子吧,体型大比老虎大;牙又尖又利,咬合力猛,一口能把牛腿咬断;奔跑速度快,还能上树;力量大,那熊掌抡起来,一巴掌能把碗口粗的树打断,老虎遇到了不跑就是个死“。

    再说野猪,那才是东北这片山林的王者!野猪是杂食动物长的快、体型大,一片山的猪王都是一千多斤的成年公猪。这家伙皮糙肉厚,每天在松树上蹭松油子,然后在山坡上打滚粘的满身小沙粒、小石子。身上一层装甲,小口径步枪都打不穿。再有两根一尺多长的大獠牙,比军刺还锋利。跑起来就是重型坦克,一头撞断一根十几年的红松没问题。我就亲眼见过一只发疯的野猪,一头撞翻过一台偷猎的吉普车。

    我忙说:”果然厉害,但是……但是这又和海青有什么关系“姐夫冷笑说:海”青干死的野猪不计其数,黑瞎子也超过一手之数“。我看着海青一米多高六七十斤的体型,嘲笑说:“你这纯属吹牛,我才不信”。胖姐夫喊道:“凭的是智慧、战术、配合,不是蛮力”。我迟疑了一下,看着他开口问:“那你说说”。胖姐夫举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说道:“到了回头再说”。拍拍海青的后背说:“你就在墙边,我叫你才动手”。海青呜呜两声,跑到墙边阴影处闭眼休息。

    胖姐夫推开院门带我们过去。这是镇边上的一个破落农家院,中间有三间破草房;东侧是小两间的土坯仓房,西侧是几个低矮的小土木棚子,估计是鸡架、狗窝之类。

    进到室内。看到王二家拉了好几组临时灯,三间房灯火通明。里外屋坐着站着都是人,有四五十个。大炕中间躺着个女人,面色蜡黄。虽然现在是春末夏初气温已经很高了,但女人身上还是盖着厚棉被。屋子地中间放了一个供桌,上面有一个猪头,各色糕点、几种水果还有三大杯酒。桌中间一个大香炉,燃着一柱大香。桌前一个木蹬子上面坐着一个枯瘦的老太婆,老太婆披头散发,低着头。手撑在膝盖上,混身发抖。

    正屋前方,老太婆的对面站着一个低矮、皮肤黝黑的小老头。老头上身穿着一个布满汗渍的二股筋白背心;下身一条黑色灯笼裤;腰间一条标色皮带子,上面全是铃铛;油乎乎打绺的花白头发上系着一条红布带,上面插了三根野鸡翎;左手拿着一个柳条单面皮鼓,右手捏着一个竹条做的鼓槌。小老头赤着双脚,一腿高一腿低连蹦带跳;嘴里边唱边说,左右手互击,把破鼓敲的碰碰作响。小老头仿似疯魔,摇头摆尾,大汗淋漓。

    看到我们三个人进来,小老头停住迎上来。盯着胖姐夫嚷道:“胖子别捣乱啊,仙家马上就到别找不自在”。听着瘸腿小老的话语,我觉得胖姐夫干这事不是第一回了。胖姐夫哈哈一笑,一拱手说道:“二仙家我给你的野鸡翎毛还真用上了”。小老头一脸尴尬。这时炕尾角落里站起一个中等身材的木讷男子。走过来对胖姐夫说:“三哥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医院去不起,只好请请仙家了”。

    胖姐夫用左手拉着木讷男子,边走边说:“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不是来捣乱的”。右手在背后向雷子我俩打了一个跟着的手势,我和雷子跟着来到炕尾角落坐下。这时板凳上枯瘦老太婆,猛一甩头,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继续摇头发抖如同打百子。

    见我们坐下,瘸腿小老头马上又开始疯狂打鼓、摇铃,嘴里高声吟唱,什么神呀,仙呀的,不太能听懂。过了十几分钟,小老头突然站定大声喝道:“时辰到、礼数全、打开南门迎神仙”。在门口的一个小伙子一把推开王二家的破门。一道冷风呼的一声吹进门来,还带着一股腥气。小老头嗖的一下蹦到北炕上,好像在躲避什么。

    我心想:“哇擦,莫非真有神仙要来”!

    那道风一进门,枯瘦老太婆腾的一声站起,乱发向后一甩,面色赤红,紧闭双眼。大声唱到:“我本是长白山上黄大仙,闭关古洞修真言。今天何事把我请,帮兵上前来搭言”。声音又尖又高完全不像一个老太婆,到是很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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