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颜血》第五二七章 桓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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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江袁娱乐的逼格要远远高于袁记赌档,就连一向对杨彦不假辞色的荀灌都难得的表示了赞同之意,名称就这么定下来了。

    实际上从名称就可以看出,杨彦不是单纯的让袁耽开赌场,而是打造一个娱乐集团,赌业只是其中的一环,包括戏剧和文化传播,故名娱乐。

    当天晚上,桓温回到家里,把与袁女皇订亲的喜讯告之了父亲桓彝,桓彝自然欢喜,本来以他的刑家出身,桓温是娶不上袁氏女儿的,因此他也没找人去为桓温提亲,毕竟结亲不是开玩笑,家世身份配不上就冒冒然提亲,很可能会让对方觉得羞侮,平白竖敌。

    可这事偏偏成了,龙亢桓氏攀上了汝南袁氏,可谓意外之喜,不过他也清楚,从此之后,桓温就绑上了大明的战车,如果大明取大晋而代之,桓氏自然水涨船高,一旦杨彦失败,桓氏也要被清算。

    但桓彝能捏着鼻子与阮孚等放浪形骸之流为伍,闯出江左八达的美名,也非凡俗之辈,自然清楚大风险蕴含着大机遇的道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这十来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并非不可承受。

    他只是有些犹豫要不要与杨彦见一面,于是向桓温道出。

    桓温沉吟道:“阿翁,儿觉得暂时没这个必要,将军自来建康之后,闭门不出,从未外出访友,既未去虞家探望堪称知己的虞喜,也未去钟山拜见与他有故旧之谊的许逊真人,这并非不念旧情,而是建康局势扑朔迷离。

    朝庭、丞相、将军三方互有顾忌,目前尚能勉强维持着均势,可一旦将军回返江北,对刘曜和石勒作战节节胜利,在自危之下,朝庭与丞相未必就没有联手的可能,到那时,将军留下的兵力能护得住府邸与覆舟山已是勉强,又哪来余力守护更多的亲友故为免授人口实,将军索性不再出门,免得陷亲友于险境。“

    ”嗯“

    桓彝援着胡须,点点头道:”杨府君有心了,那你呢莫非你就不怕遭受报复“

    桓温摇摇头道:”许老神仙性情恬淡,一心向道,虞袁醉心于天文,将军不愿使其卷入是非,而儿不同,儿已经上了将军的船,自然要同舟共济,若是连些许风浪都躲避,将来还如何助将军成就大业

    咱们桓氏乃刑家,为家业振兴,阿翁忍辱含羞,不惜与羊曼、际孚、毕卓之流鬼混,江左八达,呵呵儿永远都忘不了“

    ”别说了!“

    桓彝突然厉斥。

    他也忘不了,曾有一次,他受胡毋辅之邀请,过府宴饮,另有谢鲲、阮放、毕卓、羊曼和阮孚在场,席中阮孚提议脱光衣物喝,虽然桓彝是假旷达,并不愿意,但为了旷达之名,还是脱了。

    这一喝,就是连着好几日不出门,七个大男人不穿衣服,醉了睡,醒了喝,日复一日,后来另一达光逸前来,守门者不让进,光逸于是在门外脱的光光,从狗洞里伸头往里面汪汪大叫。

    胡毋辅之听到狗吠,惊叫道:“他人决不能这样做,一定是光逸。”随即吩咐开门让他进入,大家一起喝酒,不舍昼夜。

    这样的经历不止一次,每次桓彝都深以为耻,可是为了家业,又能怎么样呢

    “哎”

    桓彝叹了口气,萧瑟道:“元子,成了家你就是成人,想做什么你放手去做,无论怎样,为父都承担得起,虽说杨府君有心,但到底是为你保了媒,为父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样罢,咱们家里有一幅伯玉卫灌公的字,改日你拿去给杨府君,以表谢意。”

    “阿翁”

    桓温猛的抬头,卫灌的字,在建康至少价值千金。

    其实桓温看过杨彦的字,凭着良心说,不比卫灌差,甚至在新奇方面更有甚之,但杨彦的字不值钱,一方面是杨彦不靠书法出名,士人对他的字看不入眼,另一方面,就是杨彦出的书籍都是他的字体,过滥过多,再好也不值钱。

    桓彝摆了摆手,又道:“咱们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来的,就这幅字了,算是答谢杨府君的保媒之情,至于你的婚事,明日开始,为父为你准备聘礼,再择一吉日请温太真为你行纳采之礼,你且安心便是,那袁彦道虽有钱,为父也必不叫你在他袁家面前失了脸面。”

    “阿翁!”

    桓温虎目渗出了泪水,父亲虽言辞平淡,可其中蕴含的舔犊之情比山高,比海深!

    第二天跑过步,桓温就把卫灌的字带了过来,是一篇奏章,名为请除九品用土断疏,以行草书写,也就是现代人最普遍使用的行书的鼻祖。

    “嗯”

    杨彦看的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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