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妈给我跟余生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我却没有太多胃口,柳佳的事到现在我还没缓过劲,再加上没有见到醉鬼多少有点情绪。
吃完饭后老妈要给醉鬼去送饭却被我拦住了,我跟老妈要了地址,然后就带着余生去送饭了,在我眼里面送饭是个不错的理由。
我并不想表现的有多么关心醉鬼,毕竟过去的事在我的童年里是个不小的阴影,矛盾是化解了,可还不至于去亲近几分。
在厂子的门卫室见到了醉鬼,他人又老了几分,头发也有些白了,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门卫室听着收音机,那样子,完全是个小老头。
心里面挺不好受的,还记得年轻时的醉鬼特喜欢打扮自己,喜欢注重穿着,甚至还喷过香水。
那都是十几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男人喷香水简直是奢侈,可见当时的醉鬼多喜欢打扮。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看着现在穿着朴素的醉鬼心中竟多了几分悲伤,他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在酒精的麻醉下一梦十年,然后大变了模样。
见我跟余生来了醉鬼先是跟惊讶,随后就是很开心。特别是又见到了余生,习惯的问东问西。
醉鬼对余生很好,准确的说醉鬼对我的朋友都不错,我这才想起来一些往事,从小到大醉鬼虽然打过我,骂过我,但从未当着我朋友的面让我难堪。
这不由的又给我添了几分好感,其实我也想跟他聊会,可除了几句简单问候,我们似乎没什么可聊的话题,于是只呆了几分钟我跟余生就走了。
天黑了,县城可不像是大城市,厂子附近根本没有街灯,我跟余生往回走着,才走了两步,我心里面就觉得很不舒服,我回头朝着门卫的小屋看了一眼,醉鬼正拿着饭盒望着我们这边。
情绪一下就被点燃了,也不知怎么了,这两天的泪点特别低,眼睛顿时都红了。
我又跑了回去,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沓子钱塞给了醉鬼,应该有个三五千的。
醉鬼看着我,我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爸,买点衣服,等过些日子我给你买个车,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就又从门卫跑了出来,然后这一次没有在回头。
黑灯瞎火的小路,我跟余生一人点了一支烟。
“你爸挺好的,就是不太会表达。”余生知道我的往事,但他还是发表了言论。
“我忽然有点害怕下次回来就见不到他了。”柳佳的死对我的影响很大,以前我从未意识到死亡离我这么近。
余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说道:“都过去了,亲生的也好,养父也好,他起码没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把你撵出这个家门。比起我跟余艾,你算是幸运的,我跟我妹从小就相依为命,我爸我妈,连过年都见不到。”
我看向了余生,他的感慨颇深,我笑着说道:“对了,余艾回来了吗”
余生摇头道:“早呢,听说这次去找男朋友了,也是,那么大了,也该找了。”
我心中微动,情绪莫名,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在继续聊。
……
下午的飞机,母亲老早就起来给我弄饺子,余生也跟着蹭了一顿。
吃完饭后余生开车送我的哈尔滨,这一天一宿有点恍然,我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做,然后一切就又要回到原点了。
上午九点钟到的哈尔滨,余生家里有事就先走了,随后仲宝约我见了个面,说要送送我。
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仲宝今天也换了身相对休闲的着装,比起以往的笨重,人看上去轻松了不少。
我点了被拿铁,他要了杯美式,于是两人就在这咖啡厅里消磨时间。
“都办妥了。”我问。
“办妥了。”
“接下来准备干点什么”
“我申请了城市调度,我想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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