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至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想起伍韬对自己说的那些鼓励的话,江夏至觉得自己没脸再见伍韬了。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其中。
刘维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来到外面,张继雷和付克佐马上起身,眼神畏惧地看着他。
“现在,请你们拿出手机录音,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法律效应。”刘维奇眸光沉沉地盯着他们说道。
张继雷拿出手机准备录音,付克佐木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刘维奇。
“你也拿出手机录音。”刘维奇看着付克佐说。
“哦。”付克佐一时有点儿慌乱,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设备。
刘维奇让他们两个同时录音,是为了确保万一,而且,他也悄悄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录音,记录下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明确地告诉你们,上个月末,伍市长带队,包括江夏至在内的十四个人一起抵达暹罗的第一个晚上,参加完谢先生的生日宴回到酒店已经九点半,十点左右,江夏至被我叫到伍市长房间,我们谈论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结束后,伍韬市长交代我送江夏至回房间。如果你们不信,可以调出当天酒店视频监控一查真伪。我是伍韬市长的秘书刘维奇,我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刘维奇特意放慢了语速,清晰有力地说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然后严肃地看着张继雷和付克佐。
“刘秘书,按照正常的程序,你这段话必须到我们领导跟前说才有效。”付克佐一脸为难道。
张继雷赶紧扯了扯付克佐的衣服,继而瞪了付克佐一眼,马上说:“刘秘书,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的话放给我们领导听。我想这件事情,可能有点儿误会。”
刘维奇白了付克佐一眼,转而看向了张继雷,这个人还算灵活,“江夏至主任已经醒了,但还需要观察,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复命,我在这里守着,医生如果允许江主任出院,我先把她送回家。”
“谢谢刘秘书,那我们就先回去汇报工作了。明天上午,江主任还得回去结案。”张继雷拉了拉付克佐的衣服,示意他赶紧走。
两人转身,迈开脚步小跑着离开了医院。
刘维奇转身回到病房,看到江夏至依旧闭着眼睛,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心中也忍不住一阵酸涩。
江夏至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他悄悄地走到外面楼梯拐角处,拨通了伍市长的私人电话。
“伍市长,江夏至已经醒了。”刘维奇说。
“她没事儿吧。”办公室里,伍韬脸色暗沉地盯着窗外,峰眉剧烈地颤动了几下。
“没事儿,她是被大灯照晕了。”
“该死!”伍韬的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捏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我已经把按您的意思为江夏至作证,现在纪检的人回去复命,一会儿我送江夏至回家,让她好好休息。”刘维奇说。
“先别让她回家,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好好睡一觉。”伍韬说。
“好,明白了。”刘维奇即刻明白了伍韬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吊瓶打完了,护士过来给江夏至拔针。
江夏至要下床回家,护士马上阻止她说:“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最好留下来观察一两天,明天再打几瓶营养针补充一下体力,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不用了,我没事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江夏至不想留在医院里,对医院她有心里阴影。
一年前,她在医院看到满身是血的何磊,听着医生宣布何磊的死亡,眼睁睁看着何磊被推进太平间,从此阴阳两隔;半年前,爸爸第一次中风住院昏迷不醒,医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半个月前,爸爸又一次中风,医生再次让她准备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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