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莽原》第31章：满天星的遗愿

    秦啸天答了半截子的话，满天星并没有追问，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说话间，满天星又昏厥了过去。

    秦啸天急了。他跑到师叔栽种药材的那块地里，左右寻找着能够解毒的东西。秦啸天薅了几把生甘草和白扁豆以及一些能解毒的药材，跑出了药地，接着又找到了师叔的药箱，提着来到了师叔喝茶的那间小木屋。秦啸天与慕青一起捅开了石炉的封火，情急之下竟用师叔烧水用的茶壶熬起了汤药。

    石炉内炭火发出的光亮与秦啸天、慕青二人焦急的脸色交织在一起。茶壶内的草药还没有完全熬出药性。秦啸天问慕青:“这个李云清是怎么上的山”

    慕青道:“当时，我师父就收了李云清这么一个徒弟。他老人家倾尽全部心血来培养他，但他心术不正的毛病渐渐显露出来。师父看到后伤心至极。他老人家没有把那个秘密告诉他，而是告诉了我。那时我还小，李云清千方百计地从我嘴里套出了这秘密，经常缠着师父索要那块碧玉。师父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山。李云清投了淮军，又转到了新军，还是离我们不远。师父太了解他了。于是，师父让我下山去师范学堂上学，打探你们老松山的消息，顺便盯住李云清。可谁知，这畜生……”

    秦啸天气得一拍大腿，愤恨地说:“我一定要找到他，为师叔报仇！”

    “李云清还在新军里么我们一起去找他！”慕青也忿忿地说。

    “李云清已经不在新军里了。”

    “不在他跑了么”

    “这——”秦啸天难以解释。突然，秦啸天想起了什么。他站起身来，在木架上拿起那本《古兰经》，但《古兰经》里已经没有了那幅地图。

    “一定是李云清那个王八蛋拿走了！”

    “拿走了什么东西”

    “是前往多伦诺尔和外蒙古的地图！”

    “他拿这个东西干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汤药熬成了。秦啸天提着茶壶跑到了满天星师叔的木塌旁。几个人撬开了满天星紧闭的牙缝，将药汤灌了进去。不一会儿，满天星醒了。他望着几人焦急的脸，长叹了一句:“啸天，老夫不行了……”

    秦啸天道:“我们正在熬药。我师父在山里时曾教过我解毒的方法，咱们试试。”

    “……这毒药是我多年来配制的。根本无药可救……造孽啊，我自己配制它干什么。”

    “师叔，这不能怪您。”

    “……不要说这些了。啸天，我有一事相求。”

    秦啸天噙着眼泪道:“请师叔吩咐。”

    “过来，孩子。”满天星将慕青招致木榻前，并牵过了慕青的手，然后将慕青的手放到了秦啸天的手掌上，“这孩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待我死后，你就照顾她吧，把她当作你的亲妹妹。好么答应我。”

    秦啸天望着泣不成声的慕青，两行热泪淌了下来:“师叔，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慕青当作我的亲妹妹来看待。”

    “原本，我是想和你一起去多伦诺尔的，顺便去看看你三师叔，也能帮你一把。可现在你一定要抢回那块碧玉，取回神器……啸天，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小匣子里的物件么”

    “您说。”

    “那是著名的和氏璧玉玺！你一定要把它带回来，那可是我们中华的神物！”

    “师叔，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

    满天星的目光从秦啸天的脸上离开，盯住墙上的古兰经条幅，一字一顿地说:“《古兰经》上讲，他们想从火狱里出来，但他们绝不得出来，他们将受到永恒的惩罚……”

    满天星怒眼圆睁，渐渐地断了气。他被自己倾注全力培养的徒弟给害了！他死不瞑目！！

    “这可都怪我呀！”秦啸天哭着说，“这段时间总忙着喝酒、谈情说爱，谁知道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早知道的话，我先拿走碧玉，不就害不了师叔了么”

    燕卫劝着:“大哥，别自责了。”

    秦啸天把师叔那怒睁的双眼给合上了。慕青依然抱着满天星的遗体嘤嘤地哭着。秦啸天和燕卫二人看了很难过。秦啸天抱起慕青，说:“别哭了，满天星师叔已经走了。我们给他老人家选一个墓地吧。”

    说话间，慕青已经哭昏了过去……

    墓地选在了那块地的正中央，算是对师父灵魂的一种慰藉。深山里也找不到为满天星下葬而祈祷的阿訇。秦啸天和燕卫挖好了墓穴之后，只好按照慕青的指引，用风俗郑重地埋葬了满天星。满天星带着遗恨走了。但秦啸天必须继续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

    秦啸天骑在马上心情沉重地向前走着。他心乱如麻。原本，他在等着张绍增从奉天开会回来，向张绍增辞去军职，再和满天星师叔直奔多伦诺尔，去完成师父的遗愿。可谁知二师叔和这第二块碧玉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到底怎么办秦啸天想了很久。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李云清抢回那块碧玉，没有这块碧玉，还谈什么去多伦诺尔啊。可是，李云清却失踪了。想到这儿，他对慕青说:“听说，李云清和靳遂良几人去投了淮军。明天你们二人先歇着，我去打探，你们在新民府等我的消息。”

    燕卫道:“还是我去吧。以前，我行走江湖，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打探消息也灵便。”

    “我们一起去！”慕青说。

    燕卫说:“不必了。我行事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方便迅捷。再说，张统制也快回来了。”

    秦啸天点了点头说:“也好。在寻获那块碧玉之前，我们还不能辞去军职。他们去投了淮军，我们有这军职，处理事情方便些。”

    慕青问:“我师父说漠北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