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如月自由
1.
几周过去了,社团里的日子很是平静,活动也少的可怜,我早已经做好了被卷入麻烦的心理准备,可什么都没发生,这里同其他闲散的社团没什么区别。
社团里的人们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好像只有我是最清闲的,于是我得以又充足的机会观察他们,对他们几个人的了解也上升了一个层次。
社长神易还是老样子,他对待我之外的人也是一个样,看来冷漠少语就是他本来的性格。社长的出勤率不高,只是偶尔下午会在我们的教室喝杯茶,平常着实不知道干啥。我曾问他在什么系学的什么专业他含糊其辞,除此之外他的行踪还很神秘甚至称得上是怪异,他每次回到社团看上去都疲惫万分,衣服上有许多打斗的痕迹,尽管他极力去处理过那些痕迹但仍逃不过我的观察。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他的了解是所有人中最少的。
再说说这两位女生。师雨亭,她负责管理社团的一切事务,例如社团里书籍的更新或是那书架上物件的保养之类的。
我每次来的活动室歇脚都会看见她,仿佛这里就是她的家,我听说她是学医的,怎么会这么清闲
她大多时间就是在社团里自顾自的看书偶尔也会和楚雅聊天,社团安装路由器之后也没有见她摆弄手机之类的。我真不知道她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她没我最开始认识的那种热情了,可能是混熟了吧,有些人用热情对待认识不久的人,时间长了就会淡化,尽管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我还是对她些微的冷淡感到沮丧,毕竟我和她有过一些交集。
楚雅却相反,与开始的那种文静不同,处久了会发现她是个比较活泼的人,越是熟她就越对你敞开心扉,但最初的那种可爱还是没变。她给我的感觉才是一个普通女大学生的感觉,我相信也是男生心中小女友的典型代表。她平常和师雨亭走的最近,每天在社团的时间仅次于师雨亭。
下面来说说我们的元一行先生。
他真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表面上似乎有些自来熟,可多聊一些就会发现他说话总是有所保留,而且相当看时机。我很难用三言两语来形容他这个人,其实说白了就是复杂,而且毫无破绽,他似乎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事物,并且看穿了你的全部,而你只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做到了前边两点。不过话说回来,元一行并不坏,相反会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而且出手大方不拘小节,有这么多显而易见的优点,也难怪朋友多。
说起来,这个社团里除了楚雅之外似乎都是一些怪人,导致我很难找出一个共同的话题来打发在活动室里无聊的时光。
元一行只要来社团就会在这里呆上一天,偶尔有人找他打球,他大多都婉拒明明自己根本没什么事情,所谓的事儿就是在社团里用他的ipad蹭网,要不就是摆弄他的黑莓手机。他若是不来活动室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有件事值得一提,总感觉他并没有那么热爱运动。
但这里只有他一个男生,我若想摆脱无聊的困境只能向他靠拢。
同元一行打交道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尽管如此我偶尔会邀请他一起吃个午饭,他每次都会很爽快的答应,虽然吃饭时他会招来一大帮所谓的朋友。
他也在学校附近住,每天主动邀我作伴一同回家,顺便聊上半路。我很享受每天的这段聊天时间,并且在多年以后的今天也把那段时光看做美好的回忆。
他固然是个复杂的人,可给我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我有次问了他一些困扰我多年的关于文学方面的问题,他悉心的为我解释。
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我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过总感觉他这阵子在顾虑些什么,因为他的眼神变得忧郁,嘴角那几分浅笑变得更浅了。
我也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社团里要是说的上是奇怪的事也能找出那么几件。比如,师雨亭和楚雅冷不丁地会问我和元一行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比如:觉得自己哪里跟别人不同。而且她所问的我觉得应该不是性格上的,因为她们对于我们的回答貌似很失望。我答的就是,比别的人不善交往之类的……元一行似乎也没给出让她们满意的回答。
下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教室里的一些物件了。我之前说过,教室靠墙边有个柜子,里边全是旧书和一些奇怪的东西,师雨亭从来不让碰那些东西,还有教室四个角的白瓷瓶,难道真的是装饰?还有我们的顾问章老师,在我加入一周左右他来过一次,他头发花白看上去像个老教授,带着棕色墨镜,一个手拄着拐。说话有点老气横秋,但却平易近人。师雨亭说他还没到四十岁,我有点不相信。
虽然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加入现在这样的社团,但总觉得哪里很别扭,这个潜科学是个什么,我至今仍不清楚。因为加入了这个社团,学校还给了很多福利,比如减少了一些课程安排甚至把考试变成了几千字的论文,还有社团里的wifi和空调。我真不明白,费这么多心思这么多物力财力,难道就为了让几个人闲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2.
六月下旬某天
“没想到,你这家伙想的还不少!”元一行在听完一些我的看法后幽幽地调侃道。
又到了一起回家的环节,聊一些话题好打发时间。
“我只是觉得没人会不求回报的做那么多蠢事。”我严肃的说道。这本身也是件严肃的事。
“真是怪了,你不是说你怕麻烦么”他疑惑道。
“我是怕麻烦不假,但这事未免太蹊跷了啊!这关系到的东西很多,而且还有好多奇怪的事……”说到这儿我后背有点发凉。
“你是说……神易么”他试探着说道。
“嗯。”
“嗯……过几天吧!过几天我给你个答复!”他神秘地说,“不过不要走漏风声!”
我打量着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元一行真的是个城府很深的人,绝不是连脑袋里都是肌肉的傻瓜。别看我和他走的这么近,我都不知道除他最初那张纸上之外的东西,譬如说家境、出身、过去……他要是说某件事能给我个答复,那我肯定就会得到答复,说到做到是他的一大优点。
随后我们换了个话题,到了岔路口就分道扬镳了。我琢磨着,我的这位朋友,肯定会有什么大行动,至于他怎么调查那就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了。
3.
六月底的某天
我本以为元一行只是在社团蹭蹭网就满足了,所以今天当我进社团门时,我不禁吓了一跳,教室里多了个大件儿!本来宽敞的教室,多了偌大一个东西,似乎得让人适应一阵儿。诶不只一件……
“这是……谁搞来的”我指着屋子当中的台球桌问师雨亭和楚雅。
她俩正各忙各的。师雨亭是忙着看书,楚雅则是忙着在笔记本是码字。
我每次问话肯定会有延迟,已经习惯了。
楚雅冲我笑了笑然后说:“你猜!”
我又看了看墙上多出来的东西,一个飞镖盘......
“哦,知道了。”我淡淡地说道,并且意识到了问题的愚蠢。
一个八球台球桌,一个飞镖盘,除了元一行还能有谁只不过本人不在,我得找人确认下。神易不在,那个摇椅似乎也呆的有点憋屈。
突然,门开了。
“同志们,我回来啦!”元一行一贯的登场音。
“嗯!”应他的一般只有楚雅一人。
“海澄,干嘛这么看着我”他笑着问我。他习惯这样称呼人,不过女生就另说了。
“没啥,就是这儿突然间多了点东西,得有个适应期。”仔细一想也没啥,教室空着也是空着,他爱玩就玩呗。但这一下子空间小了不少,不知神易同意了没。
“那……要不要打几杆儿”他从台球桌地下抽出根球杆。
“不不……我不会,没玩儿过!”其实我还是会玩的,只不过现在不想玩儿而已。
“诶是么真稀罕!那……要不玩这个”他把杆放球桌上,又从下边拿出来一些飞镖给我看。
“你玩可以,扎墙上,后果自负!”师雨亭在一边静静的说道。
“那我还是算了吧……”我故作害怕地说。
“那好吧……”他苦笑道。
随后他就换着玩他的飞镖和台球。我在旁边读我那本无聊的书,时而看看他,他说过他玩的还可以,我想知道他所谓的“还可以”是什么样。
观察的结果跟他说的有出入,我觉得他不论是飞镖还是台球都玩的相当不错!他隔着一个靠墙的过还有台球桌向那面墙扔飞镖,扔了好几个来回,一个来回十标,没有一标出七环!有这技术,要是运气好在过节庙会上的那种飞镖游戏,肯定能拿一等奖。
再说他的台球技术,不能说回回一杆清台,但一杆也能清半个桌子,在我现实中见到的学生里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我高中有段时间沉迷于台球,可怎么练都做不到太好,后来就放弃了,一件事情要么做到极致要么就放弃,这是我的座右铭。
他真是个谦虚的人。
突然,门又开了,寒气袭来,是神易社长。他瞥了一眼台球桌并没说什么。
“神社长!来!要不要打一杆儿”其实我挺佩服元兄的,跟神易能如此自然地说话。
神易摆了下手,照旧躺倒他那摇椅上,只有这时他才会把他的伞放到一边。楚雅给他倒了杯茶,神易似乎有点累了,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干啥。
午后,我有点困意,于是在校外吃了点快餐,然后就回了公寓休息,不料一睡就到了三点,赶忙到了学校上了一节课,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了。我又照例去了社团。
社团里居然只有元一行一个人,师雨亭不在这是相当罕见的。元一行在打台球,见我便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瞄他那白球。
“来!海澄!你说,我现在打哪个球”他招呼我。
我看了看,他这局是乱打的,就是不分颜色。现在白球靠近洞口,剩下算黑八有七个球,有一个球虽然离的远但紧靠洞口。
我虚指了下,“肯定是那个呗,一号!”
他笑了,肯定是知道我会那么说,我当然不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过以你的技术,这桌子上的任意一个球,估计都能打进吧!”他诧异了一下,估计是在思考我这句话有什么言外之意。
“哈哈,你偷看我打球!来来……陪我打完这杆儿!”他爽朗的笑道。随手抽出一根杆儿。我又想拒绝,但觉得不合适。
我苦笑了下,“打的不好,只能被你虐!”
他摆了摆手,“甩脸子什么好不好的,就是玩儿!瞎玩,开心就好!”他把杆子递给我,随手拿了两根烟,“今儿人少,你来一根么”他偶儿会抽根烟,点烟时他会从腰间的专用皮套里拿出他的那款爱酷6700的打火机。他没跟我说过他的表,但就这款打火机可是没少提过。他说过他最爱三个物件儿,手表、打火机、钢笔。
我摇摇头,他没强求。他知道我基本上不抽烟,除非特别烦躁。
“你待会把烟灰烟屁收好,否则师大人又该发飙了!”我提醒他,师雨亭和楚雅都是很爱干净的人。他做了个ok的手势。
“你打什么色儿你挑吧!”他点烟让我先选,除了黑八,每个颜色有三个,不过花色球都靠洞一些,有明显的优势。
“那我就不客气了,知道你玩的好!我打花的!诶咱打什么规则的”我又忍不住问了句。
“随你!”他示意我赶快打。
我虽然好长时间不玩了,但这几个球还算是简单。我最多两杆儿,运气好一杆就清了,都轮不上他元一行!是时候搓搓他的锐气了!
我先是把一号打进,球甩出来,连杆,五号打进。
“呦呵!这不挺会玩儿的么!你还挺能藏!接着打!”他那惊讶似乎不是装的。我暗暗自喜。又进了一球,只剩下黑八了!我心里激动的很,那黑八的位置也是相当的好!我又是一杆儿,不料滑杆儿了。有点失望,元一行把杆儿粉递给我。把他的烟掐灭丢进一边桌子下的垃圾桶。
“你摆自由吧!”我一边擦杆粉一边说道。他又摆摆手,没说话,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球上。其实这是在让着我,按照标准规则的话,我刚才没碰到球,是要罚自由球的。
他现在的球着实不好打。他瞄一会儿又看一会儿,最后像是满意了,打出一杆儿,进了球,白球的位置也很好,连杆,又进了一个。这时桌上还一个他的全色球一个黑八和一个白球。他露出了自信的一笑,用力打了一杆,然后桌上就还有一个球了.....还剩个黑八!
“哈哈哈!”我不禁大笑了来。
“唉!大意了……你咋笑的这么开心”他皱着眉问我,看他那样子我更想笑了。但我努力抑制住,毕竟不礼貌。
“没……只是很少见你失误,很多方面!”
“只是玩儿而已,有的事我还是很稳的!来来来,把它进了再打几局!”他很轻松的说。
“那我也打个狠的!”我说罢,用力打出一杆。但我远没想到,我这一杆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我把黑八打进了,但由于用力过大,白球直接飞出了球桌,砸在地上,又径直滚向后门角落处的白瓷瓶。随后我听见了声清楚的声音。
“不好!”我喊道,我们俩赶快走过去,看见白瓷瓶上出现了一道很细长的裂缝!这瓷瓶不知是谁的,也不知值多少钱,不知有什么用,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儿,不明显!不算坏了,咱玩咱的!”元一行看了看,把白球又放到桌上,开始摆球。我保险起见又观察了观察,只有那一道裂纹。不过有个新的发现!
“元一行,来!看看这是什么!”我指瓶口处贴着的像是符一样的东西,那符细长,下半部分,直到瓶子里边。
“别动!就那么放着……这咱不了解!”元一行有所保留的说道,看他的样子,那东西绝不是可以随便动的。但好奇的我又把瓶子倒了过来,瓶子底部有一个奇怪的纹样。
“这是……”看上去像个神兽。
“有点儿像乌龟……算了,等她们回来再仔细问问吧,把它放好,别再碰了!”元一行说的很急切,看来他是知道什么,只不过不太确定,我也不能随便问他。
当日下午我们就一直打台球直到天黑,我还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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