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淡然看着快疾扑来的马豹,并不急着出手。
这是他离开山谷来到江湖之中后,第一次让玄天魔剑出鞘。
这一战不是为了自己扬名立万,也不是为了检验自己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而是为了罗家湾的安宁。
他不想杀人,哪怕对方是山匪,他也不想杀人。
他只想能够战胜他们,让他们不再侵犯罗家湾。
马豹的双爪锋利,与漠北双熊的有些神似。只是他的招式矫捷胜于双熊,刚猛却不及双熊。
眼见双爪已经临近自己胸前,马虎原本紧张的神情已经逐渐放松,露出笑意。
因为他仿似看到了无痕的肚子已经被马豹的铁爪开膛破肚。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无痕的玄天魔剑已经出招。
只一招,没有金铁交击之声,也没有惨叫哀嚎,然而两人的身形就在那一瞬间定住。
马虎惊骇的看去,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马豹的双爪几乎已经抓着了无痕的前胸衣襟,而无痕的长剑剑锋则不差分毫的指在了马豹的喉间。
马豹的姿势甚是奇特,便如一只猛然捕食的猎豹骤然被定住,双鬓的冷汗如黄豆般滚落,喉结艰难的吞咽了一下。
因为他感觉到了来自喉间的森冷杀气,只要自己前进分毫,便已经命丧无痕剑下。
他自然知道是无痕手下留情,因为就以他出剑的速度,自己反应再快,也难逃一剑穿喉之厄。
无痕手腕一转,长剑收回,飘然退开一步,淡然看着马豹,反手长剑入鞘。
“我输了。”
马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才一招,曾经让他认为天下无敌的弟弟就输了,输在对面这个瘦弱的少年手下
他惊惧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心中乏起一阵寒意。
“还是那两个条件,如果你们答应,我们就此罢手。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只能大开杀戒。当然,如果你们现在答应,事后又来找麻烦,我也可以保证,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将你们找出来。”
无痕的语气平淡,仿似在说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马豹站直身子,他神情有些颓然,眼神中除了惊讶,还有敬佩。
他的武功虽然说不上是一流高手,但他见识过不少一流高手。刚才自己见识的,比自己所见识过的一流高手都要厉害。
他忽然有些懊恼,也有一些惊喜。
他没有回答无痕的话,而是缓缓转身,看向马虎,沉声道:“从今往后,不许再踏入罗家湾半步,听清楚了吗”
马虎虽然是哥哥,但他却怕自己的这个亲弟弟。因为没有他的这个亲弟弟,他什么也不是,甚至连山匪都不是。
所以他很快就点头。就算马豹不说,他也不愿意再来罗家湾。
因为他很相信无痕的那句话: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会将你们找出来。
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只是找出来,而是找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死人了。
这世间谁不怕死,真不怕死的人那是因为他的性命已经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无痕笑了,他看着缓缓转身的马豹,双眼清澈明亮,笑得没心没肺。
“我……可以不去岳阳门吗”
马豹小心翼翼的说出一句话,他是在询问无痕。
“为什么不去”
“我想跟着你,做你的护卫。”
“护卫”
无痕愣住,这他倒从来没有想过。不只他愣住,马虎也愣住。自己的弟弟竟然要给别人做护卫他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护卫。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高出很多,但总有一些人不需要你亲自动手的。”
马豹的眼中出现了一种期盼的眼神,好像真的很期盼自己能做无痕的护卫。
无痕心中想着,洛剑臣的遗命是要自己接掌血月教的,到时如果自己孤身一人,恐怕还真难顺利接掌。
若能收几个人在身边,他日行事,的确要方便不少。可自己自由散漫惯了,身边跟着一个护卫,总觉得别扭。
他正在犹豫,马豹突然单膝跪地,抱拳与头顶,恭声说道:“主人不要再犹豫。马豹一生飘零江湖,虽然名声不佳,但刚才主人的武功令在下实在折服。在下心甘情愿追随主人,效力鞍前马后,还望主人允许!”
无痕不由尴尬,讪讪然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先起来,容我好好想想。”
“主人不要再想了,我已经决意追随主人,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一直追随。”
无痕愕然道:“为什么”
马豹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见惯了各种尔虞我诈的江湖中人。说实话,我以前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有一点,我从不滥杀无辜,只要不惹上我,我一定不会赶尽杀绝。今天主人的行径,我已经清楚,你一定不是这罗家湾之人,而你为了罗家湾,竟然在此守候数日,可见主人的侠义心肠,为人信义,在下十分敬佩。我已经厌倦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如果能追随主人,便是我一生的福气。”
无痕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他看着依然单膝跪地的马豹,又看向目瞪口呆的马虎,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且不说什么护卫,你我便以朋友相称,可好”
谁知道这马豹是一根筋,原本惊喜准备起身,听到最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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